第三十一章 他的任性(1/2)
?原來……哈闥是圖魯?shù)臓敔敗?
“阿爸!”圖魯驚聲道。
啪!不待他說完,哈闥已經(jīng)不容分說地一掌反扇偏了圖魯阿爸的臉。
“阿爸,是我——”
圖魯臉上的慌張一閃而過,他抬眸瞥了虞子嬰一眼,暗吸一口氣后正準備站出來,但另一道身影卻比他更先一步站了出來。
拐杖篤篤焦躁而急切的拄地聲,就像夜風山谷之中某種刺耳的尖叫,令人不由感到惶恐。
他以先前從來沒有過的力度,迅猛地回過頭去,對著身后跟隨的一群人,厲聲道:“這話是誰說的!”
老年人聞言,就像干裂的石象被猛烈烤炙,臉‘色’一變,先前的一切慈祥表情龜裂破碎。
“需要我?那我能問一個問題嗎?你能告訴我,你們口中的圣靈是什么?”虞子嬰語序極快,像要將心底的疑‘惑’一口氣,不被人打斷地吐‘露’出來:“先前你們之中有人對玄‘陰’王親口說過,若是你們在他手中出事,便會有圣靈來替你們出頭?”
最后一句,明顯跟前面的話有著不一樣的意味,甚至連他的表情都變了,他下垂的三角濃眉斂緊,背脊因為鄭重而‘挺’直,泛青的渾濁眼睛,望向她的眼神飽含著某種深意。
哈闥再次笑了,但這一次的笑容卻強硬許多了,這令他那一張慈和的面容變得嚴肅許多:“這些事情本來不該牽扯到你的身上,但說實話,姑娘,在你變成玄‘陰’王的身邊之人那一刻起,有許多事情你好像都沒有辦法置身事外了……你知道,如今的我們有多需要你嗎?”
虞子嬰一時之間腦海之中好像轉過許多想法,又好像什么都沒有想,她麻木道:“這些事情,與我何關?”
曾經(jīng)的美好,如今的地獄……
“我們是多么地想回去啊……哪怕不顧一切地犧牲……”
然而不等虞子嬰回話,他又想起什么,起手搖了搖,自言自語地糾正道:“哦,我這么問錯了,因為你還沒有進入過未央城,所以你并不知道,那是一個多么十分美好得令人感到沉醉不愿意醒來的地方,而相對的,如今的那個地方卻是一個如同地獄一樣的地方?!?
“這個地方你覺得怎么樣?”他抬起蒼白的眼神看著虞子嬰。
而虞子嬰則在心底默默補了一句——因為他的任‘性’,所以她也一并來這里了。
哈闥似想像往常一樣地笑,但臉皮卻久久不聽使喚,一直僵在那里,于是他也不勉強自己笑了,而是微闔下眼簾,神‘色’略帶著一種深沉的‘陰’郁道:“沒錯,因為他的任‘性’,所以我們在這里?!?
其實,在問出口后,老年人哈闥以為她會說——玄‘陰’王是一個很神秘莫測之人,他殘忍且暴戾,瘋狂又變態(tài),‘性’格詭異等等的狹隘又厭惡之詞,卻怎么也沒有想過,她的答案會是如何簡單……又準確。
所以許多人聽了沒有共通‘性’,而老年人哈闥擁有豐富的資歷跟知識去領悟一些旁人所不能及的道理,所以他懂了。
她的話很好理解,但同時亦很難理解。
老年人聞言一愣,其它人則帶著幾分詫異跟茫然盯著虞子嬰。
虞子嬰不假思索道:“任‘性’,他是一個任‘性’到極點,不將世界一切法規(guī)跟事物放在眼底的人?!?
他看著虞子嬰靜靜地道:“小姑娘,你了解玄‘陰’王嗎?你覺得他是怎么樣一個人呢?”
老年人聽懂了,他失笑地搖了搖頭,嘆氣道:“好吧,好吧,老頭子知道年輕人的‘性’格就是不耐‘性’聽這些羅嗦的問話,好吧,那有什么話我也就直說了。”
那兩位接送虞子嬰前來的少年聞言嘴角一‘抽’,忍住撫額的沖動——她又在用一種面無表情的神‘色’來諷刺人了。
“你還可以問一些更顯而易見的事情?!庇葑計胙壑幸唤z情緒都沒有,卻用一種鼓勵的語氣道。
“聽圖魯他們說,小姑娘是我未央城玄‘陰’王的……俘虜?”他背手于身,拄著鶴頭拐杖在原地走了幾步,笑瞇瞇地又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老年人見虞子嬰不說話,亦不見氣,反而對她更客氣而寬容。
虞子嬰冷靜地看著他。
“呵呵呵~小姑娘就是‘性’急啊,也好,咱們就言歸正傳吧,你剛才好像在問,我們?yōu)槭裁磿谶@里,對嗎?”老年人的表情由始至終都帶著令人放松的笑容。
這句話,明顯惹惱了老年人身后的流民們,他們都用一種不滿指責的眼神看著虞子嬰——你不該這樣對待一個對你溫和的老人。
虞子嬰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如何,但她心底卻是十分諷刺:“收起你嘴里華美而虛噱的開場白吧。”
“不……這不是虛偽的話……小姑娘,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公正而又堅強的人,如同我們北疆國十分尊敬的拉祜神一樣?!崩夏耆擞靡浑p慈愛又柔和的眼神看著虞子嬰,嘴角微微彎起弧度,就像對她的無理取鬧無限包容縱容。
她望著對面那一張滿是皺紋的臉,只覺他的話跟他的人一樣,如同被裹在煙霧般不真實。
“你們的歉意如果只是一種口頭上的奉承,那不必‘浪’費口舌?!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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