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北疆國的困境(1/2)
?之前虞子嬰也曾聽達達木跟格桑他們提過,北疆國已陷入全國饑荒,糧食已成了有價無市的程度,如今親眼看到,她才真實地體會到這一句話的含義。
這……就是北疆國?
一路這樣走來,虞子嬰沒見到一個北疆國的百姓,田地里沒有農(nóng)民,路上沒有行人,除了他們這一隊人在道路上踽踽而行之外,仿佛天地之間,便再無其它了。
道路兩旁的大地龜裂干涸,與其說是荒蕪,不與說是那些曾經(jīng)開墾過的田地此時是寸草不生。
他們一行人離開了白石鎮(zhèn)后,一路行來,虞子嬰看到的卻不是什么風(fēng)光旖旎,高山流水的風(fēng)景,而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荒蕪田地。
所以她半分不覺訝異,行若泰然。
虞子嬰完全明白一個反派的喜怒無常,當他正常的時候其實就是不正常,當他不正常的時候……那完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而‘陰’鬼軍一直覺得玄‘陰’王對虞子嬰是另眼相待的,但此時看她沒有半分特殊歹毒,完全就跟一名普通士兵一樣在香輦后灰頭土臉地徒步而行,又不得不懷疑起來了。
虞子嬰并沒有跟玄‘陰’王一同坐在香輦之中,她既非他的寵妾,又非什么地位懸殊之人,既不受玄‘陰’王召喚,自然是得跟隨著隊伍徒步而行。
玄‘陰’王的封地在北疆國的極北寒地,所以他們必須趕上一段不算短的路程,聽聞極北寒意那里是常年飄雪,四季隆冬,完全是一個冰雪王國。
白石鎮(zhèn)的人跟達達木等人歡天喜地跟送瘟神一樣將玄‘陰’王跟‘陰’鬼軍送走后,虞子嬰也跟著一道上路了。
——
一想起,玄‘陰’王頂著一張蠢斃了的痘坑馬臉,一靠近虞子嬰那就像吃了‘春’‘藥’一樣的猥瑣舉動……達達木默了……
與其擔心她的安危,倒不如說,達達木更擔心另一件事情。
再說了,侄子你是沒有看到玄‘陰’王對的她那種……就是那種恨不得直接變成背后靈附在她身上的那粘糊勁兒啊,完全就是……不用擔心好嗎?
達達木想了想,然后‘摸’了‘摸’瓢頭又想了想,最后他重重拍了拍格桑的肩膀,堅定道:“她可是一個能從冰里活過來的奇跡‘女’人,你覺得這世上還有什么困難能夠難得到她?”
“舅,你相信她無論在哪里都能讓自己生活得很自在嗎?”格桑眼神放空,喃喃道。
他口中的可惜什么,并沒有直言,但格桑又豈會不知不明。
說到最后,達達木頹廢地垂下肩,瞥了一眼‘陰’鬼軍中那顯眼的香輦處一眼,忍不住長嘆吁氣。
達達木一聽,驚喜地大力拍了一下大‘腿’,不住地原地打轉(zhuǎn),笑不攏嘴啊:“妙啊,妙,哈哈哈哈……原來還是給老子留了一條活路啊,果然……這小妮子就是義氣,老子這可是欠了她一個大、大大的人情啊……只是可惜了……”
格桑空‘洞’的眼神動了一下,他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將其吁出:“其實冰姑……虞姑娘早已吩咐我等將一部分物資用油皮一層一層地裹好,綁好后然后將其沉到船下去了,只等‘陰’鬼軍一走,我們便可將它們重新扯上來。”
達達木從船上投下視線,見格桑一臉的失落茫然的模樣,像一具失了魂魄的游尸似的,便搖了搖頭,從船上下來,走到他側(cè)手邊,靜默了一會兒,他問道:“我說,那個焉兒壞的家伙叫老子將運糧的事情全權(quán)‘交’給你,這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好歹老子還是個將軍,你是不是該給老子匯報一下?”
“是我想太多了嗎?其實,我只是根本就沒有辦法喊停了……”
格桑呆呆地看到她的背影,脫了那一件寬大的斗篷,顯‘露’出的繡袍獵獵,身姿纖弱,但背脊‘挺’拔如松竹,步履沉穩(wěn)得完全不似一名閏齡少‘女’,反而像一名風(fēng)姿卓越,背負風(fēng)云的大家,看著她離他漸行漸遠,格桑臉一白,只覺心底似空了一角落似的。
這一番說完,也不等格桑從怔愣之中回過神來,虞子嬰已然將身上那一件格桑借給她的藏藍‘色’斗篷披風(fēng)脫下放在地上,轉(zhuǎn)身離開了。
“你很好……”虞子嬰想了想,又添了一句:“只是有時候,你想太多了。記住一句話:想太多只會毀了你。人,喜歡的就爭取,得到的就珍惜,失去了就忘記,而自己選擇的路就要堅持走下去,路上的艱辛,無需抱怨。”
格桑神‘色’一滯,錯愕地看著虞子嬰,好像完全聽不懂她究竟在說些什么。
“你恐怕誤會了。”虞子嬰面無表情地打斷了他,然后放緩語氣,盡量讓嘶啞的嗓音吐字清晰些:“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無旁人的意志無關(guān),你可以選擇去自責(zé)、怨恨,但請不要將那種可憐、無奈、悲慘的情緒硬加于我身,因為我并不需要。”
格桑看見虞子嬰如此態(tài)度,他眼中多了一絲黯然,但面上的痛苦之‘色’倒是淡了些,他又道:“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我……我其實很痛恨自己這么無能,竟將一切都讓你去負擔,我……”
虞子嬰緩緩回頭,目光冷漠至極地定格在他的臉上。
“不要……走。”
他臉上的表情因為某種痛苦壓抑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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