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1/4)
?嫉妒刻意留長的細碎額發遮住了那一只琥珀色澤的眼眸,只剩一只充滿陰森死氣的、閃爍著一半火焰幽一半冰河的詭冷碧瞳,狠戾惱恨地射向虞子嬰:“你為什么會跟他在一起?”
對于嫉妒那充滿怨恨尖銳的質問,虞子嬰本能地撥開了惰的手,但做到一半動作又一滯,她茫然地轉過身:“我為什么不能跟他一起?”
嫉妒一聽她那理所當然的語氣,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嫉妒呆呆直瞪瞪地盯著她。
接著,他又聽到她用平靜的語氣道:“如今這座漁人島我已經還給你了,你與我算是兩清了。”
“還”這個字的意思嫉妒亂糟遭快要爆炸的腦袋根本沒法正常思考,他只將“兩清”二字抓得死緊。
“放屁!兩清不了!”嫉妒伸手一揮,一條條詭異透著淺綠的圖騰紋路從他緊咬著的嘴唇氣勢洶洶地往前突出的下巴伸展過去,他發出一種受傷豹子般的怒吼聲。
虞子嬰因他突然爆炸的情緒、也因他臉上驟然一瞬便消的紋路,微微發愣:“為什么?”
嫉妒滿臉排紅,一直紅到發根,兩眼恨恨地盯著虞子嬰那張偽裝的臉,然而在與她四目相對之際,看到她那疏離與疑惑的眼神,他頓時啞口無言了。
是啊,他其實已經認出她來了,但因想搞清楚她究竟想要做什么,便依舊扮作不認識她與她接近,她定然不知道他認出了她,難道現在他就直接拆穿她是誰?
他眼神突然閃爍了一下,避開了她探射過來的視線,但很快地,他眼中接著又升起了不可遏制的怒火。
他想起她在他面具掉落時,分明便已認得他了,卻一直跟他在那里裝傻充愣,若非他認出了她,幾番主動接近,她怕是早就逃之夭夭了……一想到這里,他心底便一陣苦澀,他的心沉墜得像灌滿了冷鉛。
他恨意中又夾雜著幽怨十足地瞪著虞子嬰,那紅了一圈的碧眸,就像一只受了傷卻偏要故作堅強的獸。
虞子嬰被他這種眼神盯久了,感覺渾身上下像被毛毛蟲在爬一樣,麻麻癢癢,怪不自在,她微微偏了一下頭:“嫉,你認出我了?”
嫉妒聞言渾身一僵,然后倔強又氣惱地偏過頭去,從鼻腔處哼嗤一聲。
虞子嬰見此眼中雪亮,其實她在之前將臉上綁著的帕巾扯掉的時候,便曾留意過嫉妒的表情,他好像對她的臉并不是很好奇,她遮臉的時候,他僅怪異又譏笑地瞥了她一眼,并沒有多問,她不遮的時候,他依舊對她這種蹊蹺的舉動沒有過多關注,這些疑點都曾令虞子嬰懷疑過。
如今想來,他恐怕在洞中就認出了她,所以這一路上才會各種刁難、出些稀奇古古怪的點子,肆無忌憚地任性卻從不擔心會被出賣。
“你認出來了。”虞子嬰點了一下頭,徑自下了定義。
“認出來了又怎么樣,你還不是一樣認出我了!”也沒見你打算跟我相認!嫉妒眉毛抖動得像是發出了聲音,兩眼噴射出通人的光芒,硬起脖子吼道。
虞子嬰不懼他的怒意,面攤著臉雙掌一拍:“這么說來,我們又兩清了。”
我瞞你,你騙我,可不就是兩清了嘛。
又是“兩清”,一聽到這兩個字,嫉妒便覺得他的腸胃和五臟也都變成遇到大火的干柴,呼呼地燒起來了,剛消停的臉,又氣得漲紅起來。
這該死的豬妖!從一見面,她隨時隨地都想要跟他撇清關系,他……他就這么讓她感到厭惡,想要遠遠地逃離嗎?!
不甘、憤恨、嫉妒、委屈等等情緒像是一匹被迫窘了的野獸,正在那里伺機反噬.他感到血液在太陽穴里發瘋似地悸動,腦袋像給什么東西壓著,快要破裂似地,一股他忍不住的沖動涌上喉嚨,破口而出:“你這個丑八怪,你以為誰稀罕你啊,兩清就兩清!”
虞子嬰被他那如雷般咆哮的怒聲震得耳膜一痛,她微微側過臉,移開了眼,不由得蹙起了眉頭。
而虞子嬰這一舉動在嫉妒看來,便是她厭惡嫌棄他了!頓時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心底的瘋狂怒意,令他想喊叫,想殺人,想毀掉眼前的一切,他甚至想取出血之亡鐮將那個刺痛他心的豬妖身上的肉切成一片片,然后全部吃了吞入腹中。
惰很有閑情逸致地觀賞著眼前這一幕,他早知道嫉就是這種受不得激、眼里眨不得一點沙子的性子,遇上他在意的事情,基本上一點就炸,像他這種三歲小孩子水平般喜怒地常的性子,哪里會懂得什么叫委曲求全,什么叫委婉地循序漸進。
遇上性子直愣愣、又一根筋通到底的虞子嬰,若他不學會什么叫作忍耐,那她就是他的一場劫難。
“你不稀罕,可我卻很稀罕。”惰難得心情很好地淺懶一笑,透著一種精致高貴如藝術品般從容清透的氣質。
與嫉妒的氣極敗壞相比,他簡直悠閑得令人咬牙切齒地恨。
“我想你們之間的談話已經結束了,而這座島現在也歸還給了你,那我們也該時候離開了。”惰對著嫉妒道。
嫉妒一聽惰的聲音,全部的負面黑暗情緒,化作一雙詭譎而陰森刺骨的招子,斜睨上他,他臉上帶著一種古怪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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