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我要找的人在哪里?(1/3)
?冷萩雖生平沒見過如此冰魂雪魄、冰般透明風貌絕倫的男子,但到底因性情冷淡謹慎,不貪戀男色所迷,很快便回過神來,至此亦發現了對方對她態度上的不善,她一時不禁有一些恍惚,亦有一些……苦悶。
她知她長相好,從小到大雖因身體孱弱導致病容寡漣,但無論是在家中或在母族的族內皆是受盡榮寵與呵護備至,鮮少有人如此明顯而刻薄地對她流露出惡劣嫌棄的態度,就算她這段日子因被賊人逼得疲于奔命,面色憔悴不整妝容,也不至于令人看到便心生惡態吧。
……想來,這白衣如梨花般風華雍容男子的這種冷漠態度,皆是因為維護那一名神秘的黑衣少女吧。
她其實也知道自己該識好歹,這些陌生人已出手救了他們兄妹以勉于非命,便該知足,感恩戴德。可有時候人便是如此奇怪,在確認自身的生命安然無虞后,便會因此渴求更多,更何況那明明就只是差一步就能得到的東西卻瞬間便被人隨手湮滅,這種滋味……太難受了。
“妹妹,別再說了!”
想必是知道冷萩那與細瘦文弱外貌相反的剛硬脾氣,穆英倏地轉過頭,劍眉攏緊出聲阻止道,但冷萩那不吐不快的話卻還是較他先一步說出。
“其實你們一早便來了,我知道的。但你們卻一直躲在暗處觀察著,等我兄妹遍體鱗傷,負隅抵抗到最后一刻方堪堪出手,失之我命得之我幸,我不知道你們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但這一份恩情,我兄妹承得并不算情愿,但卻也不會不認,畢竟你們救了我們是事實。”冷萩大眼含著一抹奇異流動的光,肉白的雙唇嗡動,神色冷淡而虛弱。
穆英聞言面部表情一僵,那一張血痕交加的臉經雨水一夜的沖刷,翻綻泛白的肉,跟斑斑遺留暗紅的血,令他整個人看起來既凄慘又可怖。
穆英之前面對敵人時是主戰力,所以他根本無暇精力去觀察四周環境,所以并不知道冷萩所說的這一切,但如今一番話聽來,心底微寒。
但以他那耿實的心性來想,卻覺得人家這么做也是無可厚非,畢竟前面是一群辨不出是非好歹的人在激斗,稍有差些便是惹禍上身,哪有人在不認識對方的情況下便冒然沖上去舍命搭救?
此乃人之常情,可以理解。
但站在他們的角度來想,妹妹所說的話也沒有錯,救急如救火,在他們瀕臨絕望、痛苦、生死掙扎的瞬間,別人卻在暗中將他們的垂死掙扎當成看猴戲一樣慢慢觀察完后才最后出手,若他們命大熬過便能僥幸撿一條命,熬不過也就是命,這樣的“恩情”的確令人承得有一些不舒服。
但穆英到底年長一些,心性亦塑造得比較穩重大氣一些,再加上早年跟父親一道見過一些世面跟懂得一些江湖上的規矩,自是不會因為心底的一點不舒服而斤斤計較,因小失大,莽撞得罪了這些方才出手幫助了他們的恩人。
“請諸位見諒,妹妹因剛才受了驚嚇,又因……所以心情不好才這么說話,但我穆英是感激你們的,就沖我現在能夠站在這里說話,我妹妹能夠自由在這片白樺林里呼吸,我便于愿于足,穆英在這里,正式地謝謝諸位出手相助。”
穆英正色,雙手抱拳高于額際,因背著冷萩不方便作揖或下跪,便誠摯地朝他們行了一個中原式武林的手禮。
聽他們交談皆自然地說著中原話,便知道這他們必然不是胡族人,而且看他們那一身有悖于常人的氣質,也不像尋常之人,可他一時也猜測不過他們的路數。
虞子嬰這人比較自我,這跟她孤僻的性格有關,一般這種人心理活動很多,但與別人的交流卻無限接近于零,所以她只要沉浸在自我的世界內,其實對于別人的任何話都并不放在心底,她只管她自己達到自己的目的便行了。
說好聽了她這種叫作大度,說白了她根本沒有將人放在心上過,更何況是她的話。
但別人卻不一定會這么想,這世上有對美人憐香惜玉的,便有對美人冷酷無情的,猀華抄手斜眼,對著穆英兄妹冷冷嗤笑了一聲,那吊兒朗當的模樣滿是不屑的譏諷:“我說你們兄妹還真是奇怪哈,一個當黑臉,一個當白臉,不是把別人都當成是傻子吧,嗯?算了,我們也懶得跟你們計較了,瞧你們現在這一窮二白三遭罪的模樣,難不成還真當別人指望著你們來報答啊,哈,別開玩笑了好嗎。”
猀華擺了擺手,一臉古怪笑意地睨著他們。
不看他那氣人的表情,穆英兩兄妹光聽猀華那一番尖酸毒辣的話便能給嗆得臉一陣紅一陣白,這話里話外完全是將他們兄妹倆兒貶起了兩只白眼狼,明明是潦倒的窮鬼還怕別人救他們是為了貪圖他們的報恩,這話說的……忒毒了。
巴娜瞧這猀華將話說得半點余地不留給別人,這接下來的事兒該怎么辦呢?聯想到剛才公主殿下的問話,再加上眼下這兩兄妹的情形,巴娜還有什么不明白了,她可不能讓這群異域蠻漢子將公主殿下的事兒攪和沒了,于是她捂嘴輕咳了兩聲。
“咳咳……”她使了一個眼神給猀華——正事要緊,想醫治他們,以后有的是時間。
倒不是巴娜沒有同胞愛,而是但凡得罪了她公主殿下的人,她一律在心底都不待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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