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非我族類的爆發(2/2)
虞子嬰對他們的問話感到莫名,她并不知道在五病友心中,她此刻“病”得很厲害,被她譽為精神病的一眾竟來擔憂她得了精神病,這或許已經是一件令人感到絕望的事情了。
從“清娥”,哦,不,她已經“坦白”了自己的名字,清娥是屬于真正清虛派掌門大弟子的名字,她叫娌奴,娌,貓也。
其實娌奴之前對她所說的話,也并非全部虛言,至少在她扮演“清娥”時候所說的話皆是出自原主的口述。
清虛派掌門的確派了門下一位大弟子跟十四位同門下山來尋覓“王者”,可惜出師不利,在半途卻遇上殷圣的劫持,被洗劫一空后,來了一招李代桃僵,人還被關押在東獄內,生死未卜。
本來以如此周密的布置,若不是遇上虞子嬰,必定入局,但由于是她,再周密的局在她眼中,都存在漏洞,特別實施者并不是一個對與她匹敵的縝密心思者,所以一開始,她便打破她的步驟,以局換局,以計調計。
她覺得她一直很理智,她并沒有覺得自己哪里有問題,哪怕別人都用一種蛇精病的眼神恐慌地盯著她,她也堅信這一點。
若硬要說她的情緒變化,她只能說,她是感到壓抑。
這種壓抑是所有想爆發的情緒被一種名字理智的牢籠鎖住,既釋然不了,又爆發不出來,于是憋著憋著憋著憋著……就憋出一些變態行為。
她繼續踏前幾步,幾乎半只腳掌都懸在半空,她俯視著底下涌上的人潮,漸漸,越來越多的人圍攏過來,甚至趕過來的地還有匆匆腳步的瑛皇國黎帝牧驪歌,與另幾國尚不知東窗事發的幾國使臣。
牧驪歌在看到虞子嬰時,由于風雪凄迷,視線朦朧交錯,隔著一段距離,再加上虞子嬰此時的模樣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并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她來。
風雪卷起她長發揚卷,肆意飄蕩,如同她心底盛怒的風暴一樣。
她緩緩睜開了眼睛,淺金眸色逐漸加深,穗金,銅金,黃金,她將手中如一攤軟肉的娌奴高高舉起,即使這樣,比她高幾乎一個頭的娌怒扔舊有半截身體濕轆轆地落在雪檐上。
“哎!你們看到沒有?她的眼睛!”
“天啊,是金瞳!怎么會是金瞳呢!”
“金瞳?這是哪一族人,肯定不會是中原人!難道她是異域的?聽說異域的人練了巫妖術后,就會變成一頭白發。”
“異域的人怎么混進來的?不行,陛下肯定被騙了,我們中原與異域人不同戴天,如何能讓一個異域人當尊貴的皇后!”
之前沒來得及仔細看清楚的人,在看到虞子嬰睜開那一雙璀璨妖異的金眸時,心情瞬間就像發酵失敗的酒,各種奇怪難聞的味道都沖出來。
站在這里的大多數人是屬于政治范疇內的,他們考慮的跟之前單純保家衛國,為陛下為皇宮為百姓舍身忘命的士兵不一樣,當官的和當權的,他們擁有的更多是自我與利益觀。
有句話說得對,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朝淵國剛才向她臣服的官員與當權者貴族此刻的反目成仇,只是一種常態現象,并不能令虞子嬰動容。
——因為她也是這樣想的。
他們會向她臣服,完全是因為說不服勸不動也耐不何景帝,這不是一種自愿行為,或者換另一個角度來說明,這是一種脅迫,遲早是一種隱患存在。
而此刻,隱患在她的身份一事上徹底爆發了。
虞子嬰聽到下面熙熙攘攘如浪潮抨擊而來紛擾討伐聲,面色依舊如常,她的面攤屬性一如既往高深,對于他們能從原來是跑來抓刺客的目,毫無壓力地當場轉換成急切拉她下臺落馬,心底隱約感到幾分扭曲的諷意。
“閉嘴——!寡人之前的話難道你們都沒有聽明白嗎?”突地平地傳來響雷般厲喝一聲。
景帝只覺耳邊好像圍繞過來一百只蒼蠅在嗡嗡地直叫,事情一下發生得太多太亂,他腦海中本來充斥著太多紛亂頭緒,這些人還在一旁趁機制造話題,引發混亂,簡直令他煩不勝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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