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要么行,要么滾(1/2)
?翌日,燕京皇宮
天剛蒙蒙亮,便有一隊宮廷綏帶紅衣打扮的東廠侍衛來接人,虞子嬰任宮娥整理好門面,便推門而出。
看到門外等候著的牧驪歌,微熏的陽光落于他身上,令他眉眼間清秀儒雅,淡溫素凈,不染浮塵。
就算是不論皮相而言,牧驪歌周身通派貴胄高雅的氣質,亦是出類拔萃的一款。
看著她,他朝她緩緩綻放一抹柔和的笑,如同一個真正拿心來愛護胞妹的兄長一般,任人挑不出錯處,他伸出手:“曉鳳,走吧?!?
虞子嬰不需要猜測他此刻的心思,當所有事情都清楚明白地擺在明面兒上了,就不太好看了,她雖然在某些事情上呆板不懂人情世故,但她卻如同高崖懸壁之上,經風雪皚覆沒后綻放的一朵傲世霜梅,她擁有家族意識下培育出高瞻遠矚下的眼界,亦有高嶺之花的見識。
她整了整裙擺,邁步走近他身側,姿態優美如湖中天鵝,將手放進他手心。
“嗯。走吧?!?
牧驪歌瞇了瞇睫毛,掩飾住眼底的一抹若有所思。
——真不像普通家庭能夠培養出來的一名通透優秀的女子,看她出生必然不差,究竟是因何目得才冒認他瑛皇國長公主入宮的呢?
被一左一右兩隊帶著死人身上特殊陰戾之氣的東廠廠衛夾道接送,牧驪歌潤眸微彎,像一只狡黠的狐貍般瞥了瞥虞子嬰,蠕動嘴唇,輕聲道:“看不出來,這景帝對你倒是挺上心的,我想別人怕是得不到這種特殊待遇,哪怕再相似的,這人跟人啊,到底是不一樣?!?
他嘴里的“不一樣”講的自然不是來朝淵國聯姻的其它公主,而是指虞子嬰跟寶黛公主兩人之間待遇的巨大差距,人家景帝那是對她上了心,明著暗著都想搞區別待遇,再想到三年前自家那拎不清輕重的熊妹紙是怎么樣被景帝嫌棄厭惡攆出燕京的,牧驪歌心中便是無限感慨啊。
——你說都是長著同一張臉,這人跟人的差別怎么就這么大呢?
不就是派人來接送去朝天門布置的選后會場一趟嗎?這還是皇宮內苑呢,就鬧出這么大架勢專程派出兩支執行特殊任務的東廠部隊前來,這可不就是因為稀罕她嗎?
有時候,也怨不得牧驪歌跟著腦子犯抽,越瞅虞子嬰越滿意,心道眼前這十分拿得出手的“寶黛公主”當真是他的親妹,該多好啊,這樣他也就不必一夜一夜地糾結難受了。
但到底只是一則妄想了,親妹不爭氣,別人的妹始終是別人的,想不來。
虞子嬰被他那帶著點酸味兒的調侃,那是連眼皮都不帶眨動一下的鎮定自若。
但實則內心卻吐槽腹誹不已——要按她理解,這哪里是上心,這完全是擔心她會臨陣脫逃而有預謀地事先作好一切防范措施,盡管她事前再地三保證,可他依舊不曾相信過。
她知道她曾經隱瞞過他,但這絕不是惡意欺騙,他有必要揪著過去的事情不放,拿她當政治要犯一樣看管嚴實嗎?
曾經她以為嫉妒的心胸絕對是七罪之中最狹隘的,如今看來,景帝的心眼絕對比他還??!
完全是一次不忠,半世不容的遵循者。
當牧氏偽兄妹被兩隊陰氣森森的東廠衛當成政治要犯似地“押送”至朝天門時,早已待候在廣場上靜佇的人紛紛一怔,臉色都有些古怪。
廣場上旗幟獵獵翻卷,晴空萬里,鮮衣怒兵,百官早已羅列成方,左右分壘,以文武劃隊,而三國公主與其使臣則單獨一壘,彼此間隔出一段不小的距離,而遭淘汰的國家要么早已啟程返回要么準備啟程返回,所以眼下聯姻國的排場陣勢倒是沒有一開始人多勢眾。
由于牧氏偽兄弟居住的驪春園離朝天門是最遠的,所以牧驪歌與虞子嬰兩人來得稍晚了一些,別人早就來齊了就悶不吭聲地就等著他們兄妹。
所以當他們兄妹一出現,場上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射向他們身上,那視線一開始只是隨意地瞄一眼,但在發現接送他們來的是什么人的時候,所有人的表情都發生了變化,那眼神就跟粘膠似地,死死地盯在了那兩隊的東廠衛身上。
三國公主雖神色不一,但沒有一個是高興的,都為景帝的偏心憋著一股氣呢。
——憑什么接她們來的不是宮娥就是太監,接她的就是東廠衛,她們之中就數她最嬌貴嗎?!
牧驪歌滿臉無奈——這搞特殊待遇的還興這么高調啊,還以為人將他們帶到門口就算了,這都直接擱眾人眼皮子底下戳了。
虞子嬰滿臉陰謀論——這次的仇恨樹立得十分成功,那三道嫉妒、忿恨、不滿的眼神直戳她周身十大要害,接下來她還真不愁她們不來主動給她使絆子。
景帝則獨自一人站在巍峨紅磚高墻的朝天門之上,他身軀不似魁梧如山,帶著幾分病態霜寒的清瘦修長,孔雀綠繡著九蟒的下擺于風中翻飛,卻更加顯得風華絕代,當真是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想必諸國皆知,寡人那斕未登基前是朝淵國的青衣侯,因得先帝器重,才得以獲得此殊榮繼承朝淵大典,是以本帝一直感恩先帝恩重,所以今日選后,除了得到本帝的允可,亦需剩下的四國進入先帝皇陵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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