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燕京風云(十二)(2/4)
了淋濕了鬢角與裙擺,竟沒傷著一處。
——干壞事的時候遭遇以德抱怨的圣父,這種臥了個槽的復雜情緒該腫么破!
不等虞子嬰想出個子午丑酉的解決方案時,繼之前那一批刺客失利之后,不知道從哪里又躥冒出一群刺客,他們沒有蒙面,之中有朝淵國宮女裝束,太監裝束,侍衛將束的,零零碎碎約上百人,從廣場各處瞅準時機,逮著落單的諸國使臣便像宰雞一樣給抹了脖子,鮮血濺了一地,與雨水潺潺成小溪流動。
這群人完全就是一群死士,從那不蒙面不掩飾自已的身份便可推斷得出,他們頭戴一頂尖頂圓廓草帽,兩根繩帶綁于下頜間,恰好能夠阻擋那砸落的冰雹,久了自然亦是承受不住那重擊,可看這冰雹漸消的趨勢,恐怕亦過不了多久便會停了。
景帝試閱與盛請諸國宴會上,竟然是誰事先埋伏下殺手,策劃了這一次刺殺呢?
虞子嬰第一反應這幕后BOSS是那不給命就搗亂的倒霉催惰皇,畢竟除了她之外,她只認識一個惰皇與一個無相能夠懂得掐算占筮卜,眼下這群殺手裝備齊全很難令人相信他們是臨時趁著天災降臨禍害眾生一把。
無相與惰兩人,虞子嬰自然是更相信無相,所以懷疑目標自然落在惰皇身上,不過事情若朝深了思,她又覺得事有蹊蹺。
從旗桿斷裂的時候開始她便有了即將出事的預感,眼下預感成為現實時,她有一種其實幕后操縱之人的眼睛其實就隱藏在諸國之中感覺。
呃啊!一聲從齒縫間溢哼而出的痛聲令虞子嬰視線轉向北疆國使臣。
她嗅到一股血猩之氣從他身上飄來,他生得高,但風起衣緊勾勒下的身軀線條卻并不偉岸,那精瘦腰肢,勻稱骨骼撐起一副俊秀媚骨,他垂袍濕浸血染一地,虞子嬰亦感覺到掌心一陣濕粘,松開他手腕,攤開一看,竟也是從他身上流出的血。
虞子嬰嘴角倏地抿緊,傷成這樣都沒聽他抱怨一句,這人腦子果然已經砸傻了嗎?
虞子嬰心中這般嘀咕著,然而她的手卻像是脫離了腦子的控制,待危險接近他的時候,終于一把將他扯了過來,五指如鋼鉆般捏碎了一顆雞蛋大小的冰雹,那碎冰稀落如冰晶墜落。
慢慢只剩細雨如幕紛飛,慢慢冰雹停下了,慢慢南疆國使臣支撐不了……
北疆國就這樣如蒲柳無力地倒靠在她肩胛處,厚綢的斗篷布料覆于她身,那冰涼絲絲的青絲滑落纏繞于她指間,含著甜膩的濕熱氣息細細綿綿呼灑在她耳后那一片白皙嫩膚上,癢,那癢意似沿著她全身的肌膚一寸一寸攀爬,于血液中一點一點地騷動,撩撥,逗弄。
此刻虞子嬰尚不知道,有世上有這么一種男人,他即使是冷冰冰地站在那里,即便他一句話都不說,都能如同一顆強力春藥,誘惑著世人為他瘋狂,為他墮入欲海煉獄。
對*的理解僅有過兩次經驗的稚少女,一時對渾身血液都要燃炙起來的感覺無所適從,心頭似有一把火焚燒著理解,消融著她冰冷心腸……
虞子嬰的心跳再度噗通跳了一下,茫然不解地壓抑著身體的本能反應,然后她耳畔再度飄過之前聽到的那一道令人雞皮疙瘩都冒起的笑聲,那笑聲妖異。
虞子嬰驀然驚醒,就像是被人猛地撕裂開眼前那一幅虛假旖旎朦朧畫卷,露出那猙獰的真實面目,她眸色一厲,顧不上其它,眼瞧著時機正好,她準備趁他病奪他千蕊珠干花。
然而,一只柔膩如無骨的修長手掌恰好輕落于她手背之上,那如同上好絲綢般舒服的觸感輕滑過她的手背,似柳枝掠過湖面,泛起絲絲漣漪,亦不知道他何時褪下了手套,直接用那只憑想象都能夠描繪得出品相具佳的手,悄然無息地滑入她手腕,隱有順勢直搗更深處、更隱晦的意圖……
“我好歡喜……你終究是舍不得取了我性命……你要的,我下次便給你……現下我忍得厲害,讓我摸摸可好?”
那如同艷鬼勾魂般呢喃的聲音,那尾音帶著一種性感難耐的輕顫,瞬間激起虞子嬰背脊泛起一陣陣透骨的涼意。
神么“舍不得取你性命”神么“忍得厲害”神么“摸摸可好”?這種丟了節操還朝上猛踩幾腳喪心病狂的話,你敢說得再理直氣壯一點么?!
她雖不懼變態,可她肯定自己是不擅長應付妖孽性的變態!
這種人臉皮厚,足有城墻般硬度,不怕任何毒舌精神攻擊,這種人武力值高,不怕槍炮劍戟,且水火不浸,這種人還不懼生死,像這樣拿著命來玩來泡妞也能面不改色……
一旦被這種人粘上,那就是比狗屁膏藥還難撕得下來,比背后靈更難以躲避得了。
虞子嬰眼下就像策劃一夜闖入門庭的賊人,卻不料剛入房門便被主人家關門放狗逮個正著,接著扒拉扒拉地綁起來扔上床,便準備拆骨吃肉。
這已經不是拿錯劇本走錯場地這么簡單的一回事了,這簡直就是拿著別人篡寫好的劇本演了一出被自坑的劇情!
想著之前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這廝分明就是故意將白玉棺摔落,然后露出千蕊珠干花引她上鉤!
難怪剛才他二話不說便跟著她跑,難怪剛才他看到那些侍衛被虐得慘兮兮亦不管不顧,難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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