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為美人赴湯蹈火(4/7)
”
虞子嬰抬眸看了他一眼,轉念一想,他傷于腳又不傷于手,自己來也無妨。
便沒有異議地將藥瓶遞給了他,但很快她卻有些看不過眼了。
因為怒這個糙男子漢,他利索地脫掉了鞋襪,那糊成一片血肉模糊皮綻肉直接一撕,然后看都不看,直接便倒上藥粉隨便糊上,接著便準備將那臟鞋襪重新穿上。
“慢著。”
虞子嬰忍住想翻白眼的沖動,伸手從他手中一把搶過藥瓶,看他一臉不解地看著她,她彎膝坐下,示意他將腿擱在她腿上,然后她便低下頭,不計較那腿腳的污血,先是細細將腳底粘糊在皮肉上的雜物一點點細致地挑出清理掉。
因為沒有干凈的水或酒精清洗傷口,她便將焦黑的部位撕下將污血擠排出,雖然她跟怒身上的衣物都算不得上多干凈,但上了藥粉亦撕了一塊纏綁于腳底,不讓它直接碰上污物。
看著虞子嬰低著那顆毛茸茸的小腦袋,認真替他上藥的嚴肅神情,怒撐著下頜笑意盈盈,黑眸隱隱瀅動。
“從不曾有人為我療過傷……亦從不曾有人視我如常人般,覺得我也是會覺得痛,會受傷流血……”
純澈磁性的嗓音蕩開,竟是微微發顫,修若節竹的手指伸前撫描那低垂,僅露一抹雪白無暇的額頭,似要將虛妄幻象握緊,他極盡細致而溫存地描盡重疊眷戀,感受到指尖余溫,反復流戀。
虞子嬰騰出一只手抓住他那作亂騷動的手,抬起那張面攤木訥的雪白小臉,垂眼望去那剎那,眉間聚攏不滅神魂,黑眸浮盡雜質,如雪后晴天昨寒還暖,白虹朗朗貫日,流風回雪洗去一切障翳掩蓋。
“過去憶逝不可追,但以后你卻可以跟別人說,有一個人曾給我治過傷,她知道我會痛,她遇到危險的時候會與我并肩作戰,不會讓我一個人流血受傷……”
虞子嬰仿佛對自己這番話頗為認同地頷首一下,看著他一瞬不瞬,面無表情繼續道:“下次你記得要這樣說。”
聽了這一番一板正經自捧自擂的話,饒是從來勇不知恥的怒亦傻眼了許久。
“這次能打得輕點嗎?”
虞子嬰黑翎羽睫一掀,漆黑眼眸一瞠。
一根傾雋手指似托似捏著虞子嬰下巴抬起,口唇剎那覆蓋下去,那灼熱似抹了一層焰蜜的唇上那軟輕的觸感,竟溫柔得不可思議。
那一瞬間,虞子嬰似看到他身上閃耀出一種幾近融化冰雪變幻的曦陽光芒,那光芒五彩隨著他唇齒間哺度滑溜綿軟,更有縷縷說不出的精純熱氣流入她體內。
許久,至到那溫熱離去,濕熱氣息偏離,則盡瀉虞子嬰耳邊:“嬰妹妹……有時候真想將你整個人嚼碎了一點一點吞入腹中,這樣你就會永遠與我融為一體……”他輕溢一聲嘆息,似限遺憾地親了親她的耳朵:“只可惜此時場景不對啊……”
似被她那水亮剔透小巧如水晶餃的耳廓吸引,他親一下不滿足,低笑一聲俯下身體,直接用唇舌細密描繪著這水潤耳朵的軟骨輪廓,勾摩著極少碰觸的淺淺溝壑。
“夠了!”
虞子嬰一哆嗦,猛地伸手推開他,常年面攤的小臉繃得緊緊得,似銳利絲絲縷縷,但面皮后的耳根處卻意外地泛紅,那瞪著他的雙眸泛著水光,像浸在水中的兩泡黑珍珠,板著臉瞪著他的樣子……雖面目依舊面無表情,但怒竟意外感受到她似有些受委屈般。
“噯!慘了!”突地,怒似病極一聲,一掌撫臉抑起頭,一臉“吾之將亡矣”的模樣。
“怎么了?”虞子嬰一怔,眸光警覺地犀利起來,將神識如虛浮游蔓朝四周探去。
怒從指縫間透出的眸光瞧她一臉如臨大敵的嚴肅模樣,嘴角深勾翹起,似被桃花汁染過,那愉悅的桃春之色濃厚翻滾,突地他伸一臂一勾,便將她重新攬進寬闊的懷中。
那嬌小的身子如此契合地嵌入他身軀,填得滿滿地,他將腦袋俯下,奸計得逞般親了親虞子嬰的唇角,溫柔摩挲,憐愛刮掃:“我快被你迷慘了,你說你如果將來沒地良心要拋棄我,我還要怎么活啊!”
“……”
那種充滿怨婦般的口筷真的是從一個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的成年男子嘴里酸溜溜地吐來的嗎?
敢情剛才一直都是在耍著她好玩是嗎?
虞子嬰白玉小臉一陰,漆黑眸子內危險情緒一閃而逝,二話不說,直接掄起緊了緊的拳頭,一拳呯地一聲兜頭朝他臉上揍去!
“鬼蜮國公主我在榕宅找到了,你們是一道在那里失蹤,可你怎么會在這里的?”
虞子嬰從池中邁出,那浸泡到腿根處的濕稠粘臭液體令她蹙緊的眉頭一直不曾松緩過。
呈圓蓮瓣綻的三頭浴池外鋪陣的是潔白底紋海棠的井壁蠅紋條磚和手印條磚錯縫環砌而成,整個浴室呈現潔白無暇的細膩柔滑,可偏生蓄了一池畫風完全不同的猩紅濃稠的血液來供浴……當真有一種邪惡與純凈相悖論的諷刺感。
怒揉了揉臉頰,干澀地眨動著被揍烏的一只眼睛,壯碩高大的身子娓娓跟在她身后一道跨出浴池中,活像根尾巴似地——這是被揍爽了的節奏么?!
“起先我覺得那座宅院有股說不出的怪異氣息,便欲進內探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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