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為美人赴湯蹈火(3/7)
飾的洞穴,一穿過洞穴,只見前端火焰滾滾,紅光燒壁,開闊龐大的黑壁深穴內,通壁光亮灼目,即使隨便一點聲響便回音激蕩,下方熔漿飛濺似火鴉飛噪,冒泡似赤鼠亂竄,要想從此洞中順利穿梭,便腳踏熔漿上錯落點綴,被燒得通紅的斷石墩子。
可前方彎彎折折,一眼望去,竟看不出洞有多深、有多遠。
“等等——”虞子嬰一看,便知道怒想做什么了,當即臉色微變。
怒卻將臂間收緊幾分,一言不吭,神色一片沉凝與專注,便躍身蹈入那片焰漿火海中。
當即溫度沒下限地上升,幾乎與烤炙無疑,火光熏染得兩人一片火紅,虞子嬰順著熱浪一看,只聽嗤地一聲,一股黑煙于怒腳下冒出,他借力一瞬,便抱著她如蠻荒昆鵬展翅,一躍數丈之距。
周邊的沙石子時不時沿著峭壁咕嚕墜落,一墜入焰漿當即火光一炸,噗嗤一聲,星星火點四濺,怒抖動袖袍,伸臂一擋,將虞子嬰頭按入懷中,盡數替她擋了去。
強迫性被按倒的虞子嬰,聞到肉皮燒焦黑的味道,她表情怔怔地,繃緊的稚雪容顏,一只手悄然緊攥著怒的衣襟。
她想起了當初在貪婪城的請神壇之上,他與貪婪兩人亦是如此不顧一切地護著她,那時她僅能如雛毛末褪的小鳥被他們藏在羽翼之下,如今轉眼三年至,時過境遷,但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時候。
當時她的心情她依舊記憶猶新,那無能為力的憤忿,幾欲伸手,卻只捉了滿手疏狂涼風,滿心倉皇生恨——
可現下,她已經跟那時的她不一樣了,她之前跟權七叔他們說過命與力,力雖然改變不了命,但若能夠掌握命,力卻是必不可少的,若將這兩親都能夠掌握住了,她就并非別人永遠守護著那襁褓中的嬰孩,她已可以成長得能夠站在他們任何一個人的身邊,并肩作戰。
嗤~糊焦味令虞子嬰擠出視線,再次停于一石墩之上,雖一觸及離,但亦不可避免受到創傷,即使沒有觸碰到熔巖,但周圍的溫度都至少有上百度,若非怒周身籠罩著一屋罡氣抵御,怕是光靠近便受不了了。
不用親眼目睹,光猜測虞子嬰知道怒那雙被火焰灼燙傷的腳該是如何痛,她看了看一眼難辨盡頭的前方,暗道這般下去,他這腿還保不保得往呢?
“怒,將帝殞給我!”
字字如鑿,虞子嬰語訖,刺溜一下騰上雙臂頂于他肩,動作毫無拖泥帶水從他身后一把拔出帝殞,只見一道鋒利寒光流躥而出,那翻涌的煞冷之氣擴散而去,仿佛四周的熱度都減褪幾分。
“嬰——”怒一怔,一手護于她腰肢間助她保持平衡,卻沒有阻止她拔劍。
虞子嬰用上最快的速度從懷中扯出之前從榕宅收繳而來的紅繩,一圈圈疾速綁牢實帝殞劍柄,扯了扯固定好,然后眸光如電,如精密的機器掃巡四周,精確了位置后,直接咻地一聲如擲暗器般將帝殞前端飛射進前方一處凹凸點的黑巖壁。
若是別的兵器或許這么做很難,但帝殞大劍是何物,那可是兵器榜上排行第一的神兵利器,插巖碎石皆是小事一樁。
“抱緊我!”虞子嬰覆于怒耳畔,重聲道。
怒本就將她摟得緊,然后兩人默契十足相輔相助如蜘蛛人一般一拽,飛曳了過去,由于先前計算好能夠停立的位置,最后他們攀于一巖縫間,接下來便如此故計重施,幾番下來,雖速度效率不及剛才怒那般風厲雷行,但至少毫發無傷,最終有驚無險地渡過了這一片烈焰火海。
怒抱著虞子嬰,雙腳剛一觸地,便暗地蹙了蹙眉,呼吸一滯,抿唇硬隱忍了一下。
放下虞子嬰,他面色如常收回虞子嬰遞過的帝殞大劍,看著劍柄端上面縛綁的紅繩,好奇間一番捻擵,最后訝道:“竟是紅蛛血絲?難怪能抗得住這烈焰熔漿的侵襲?!?
剛才他一直暗中警惕這看似纖弱的紅繩線會承受不住他兩人的重量,或抵擋不住熔焰四濺飛射而繃斷,但直到他們平安落地為止,它尤完好無損,便心中一直驚奇此究竟是何物而制,如今方知它竟是紅蛛血絲。
“紅蛛血絲?很稀罕?”虞子嬰隨口問了一句,便將線繩取下,重新將其揣入兜里。
怒一看,倒并不在意她的舉動,聽她問話便知道她并不懂它的價值,便笑了一聲:“嗯,很稀罕,你倒是得到寶貝了,它刀火不侵,平日觸碰無礙,入血一刻則融成劇毒,觸之頃刻喪命?!?
虞子嬰點了一下頭,表示聽到,然后她在怒不解的目光,蹲下了身,伸手按住他的腳腿:“抬起?!?
怒垂下眼,一愣:“什么?”
虞子嬰奇怪地蹙眉:“你不痛嗎?腳上的傷不上藥不脫襪鞋,會發炎化膿,到時再脫時,襪布長進肉中,一撕便是連血帶肉一塊兒……抬腳?!?
說到最后,虞子嬰便噤聲了,直接從腰兜內掏出一瓶從羊巫那里收刮而來的藥粉,準備替他上藥。
怒看著平日那一身傲骨挺直仿佛永遠不會為任何人俯身低頭的人,此刻卻如此待他,心中那塊腐爛潮濕的地方就像被溫暖的陽光一照,暖暖地發燙,他不舍她如此替他上藥,她那般嬌小軟綿該是那受盡呵護的人才對,他便亦蹲坐下來,伸出手:“我自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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