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笑比哭還要難看(3/5)
我又想吻你了怎么辦?”
他附下身子,慢慢靠近,帶著一種微腥混雜男子清新呼吸噴撒于她臉頰之上:“這次能打得輕點嗎?”
他一只修韌似竹般頎長的手掌懶散地撩開滿額縲縲濕發,露出光潔而寬闊額頭,相學上說天闊地圓,財祿極豐,乃是大貴之照,而事實上亦如此。
他身姿絕倫優雅靠在浴池邊,手臂濕垂黑袍扯曳間,交衽拉開露出胸前一片肌肉古銅色的肌膚,既危險森然,不拘一格地肆意張揚卻又性感蠱惑,迎著虞子嬰的視線,幽幽勾唇,拖曳出顫人心弦的靡靡音色。
“惡心嗎?被我這么一個血毒蠱人親了,哦,不對,應該是被我這么一個怪物親了……”
血蠱人是什么?虞子嬰雖不曾親眼見過,卻也是在等奇異詭錄中看到記載過一二。
若說種毒人是以世間各種歹毒毒素注入血液煉制成,蠱人則是以蠱浸體器官煉制而成,可血蠱人卻與這兩者都不盡然相同。
因為血蠱人的煉制過程要比以上兩者更為苛刻亦更為殘忍。
取百蟲入甕中,經年開之,必有一蟲盡食諸蟲,即此名為蠱,據其法以五月五日聚百種蟲,大者至蛇,小者至虱,合置器中,令自相啖,余一種存者留之,蛇則曰蛇蠱,虱則曰虱蠱,這便是蠱的制作方式。
而血蠱人則是與制蠱相差無幾,精選以上百成千蠱累積于封閉空間,僅留一縫隙呼吸,無光無水無食,再將一人封之于內數年亦或數十年不等,若敗則為百千蠱的養份,若勝終啖盡這百千蠱的血肉而生。
而這般活下來的血蠱人基本上也就是掛著個“人”的名頭,實則它與蠱毒生物已差無異了吧。
怒嘴角微勾,水波輕晃之下,似倒映著一片陰翳與……諷森。
她竟然知道血蠱人……呵呵呵~一般人會知道如此隱秘古詭的事嗎?難道真是所謂的命中注定的反目成仇啊,不留余地地被揭露,就像毫無預警地心臟像是被密綿的細針地反復刺痛,被披露的真相,就如同這一池腥紅濃稠的血水,猩臭而令人惡心,可偏偏他卻只能浸沉在其中,那染滿的血漬,永遠都洗擦不干凈了……
她現在是用怎么樣的目光看著他的呢……震驚,惡心,害怕,厭惡,躲閃……人性啊,就是這般裸地令人犯胃!
怒仿佛沒有看見此刻虞子嬰身犯險地,亦陪著他一同浸泡在一池猩臭的血水之中,由于虞子嬰的五感敏銳,那濃郁沖鼻的鐵銹腥臭聞味令她深深地蹙起了眉頭,可她卻沒有吭出一聲抱怨,或嫌棄。
可惜此刻的怒的眼睛就像是被厚重濃稠的黑暗包圍住,他看到的、聽到的全都是被自我心理扭曲而癲狂的呈現。
虞子嬰此刻嘴角不知何時悄然浮起一道獰笑,“嘩啦”一聲,血水翻涌出氣泡,她滑腿跨過一步,一靠近上前揮掌就是啪!一巴掌。
怒猝不及防地被打偏了臉,比血色更濃郁陰沉的瞳仁一窒,他轉過頭看著虞子嬰,而那張端正剛強、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笑時卻若清風朗月的臉上此刻似是褪去了一切表情,一瞬不瞬看著虞子嬰,只留一份說不出來的冷意,濃郁似打翻了墨盤臉上,隱約額頸間似有突突經脈凸現。
但他卻沒動。
“清醒了嗎?”虞子嬰一抓將臉上血漬點點的蒙面黑紗扯下來扔開,蒼白而木訥呆板面容一片平靜,注視著他眼睛,淡淡問道。
“什么意思?”他緩緩至血水中穿水而起,冷煞血腥之氣蕩開,那挺立的高昂挺拔身軀若一座黑紅塔,覆下一片森森陰影于虞子嬰身上,充滿了壓迫與危攝之力。
虞子嬰抬睫看向他,雖然她身量只及他肩膀,但那即便是仰視的目光依舊能給人一種俯視的感覺。
“你的人已經變成了怪物,難道那顆心也要變成怪物嗎?”虞子嬰在他面前倒是一點都不不諱“怪物”兩字會刺激到怒,反而反復地強調這兩字,像是刻意激怒:“你就是個怪物,不要諱疾忌醫,況且當個怪物有何不好?當殺便殺,只要你心在,當仁者仁,隨性自在,一切亦由你控制。”
怒倒是被她一番矢氣戾氣的話震了震,似聽錯般微愕半晌,一般人這種時候會理直氣壯地說這種話嗎?
聞言他眸色瞬間幽深,那抹森冷瘋狂之色卻是漸漸褪去,唇露幾分譏誚:“你當真以為能由我控制?”
虞子嬰設陰謀與擺事實理論性的事情嘴皮子利索,可惜人情世故的話便是嘴拙笨齒,根本不懂得如何巴心巴腸地安慰別人,這幾句都是收刮了腦底全部能夠想到,能夠說出最委婉的話了。
要按她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的話恐怕就是——九洲大陸誰不知道七宗罪之一的怒侯就是一個人形怪物,殺人不眨眼的屠夫,別人都不拿你當人看,你也千萬別拿自個兒當人看就行了。
虞子嬰眼看怒依舊耿耿于懷,頗有幾分談得攏則可以繼續愉快地做朋友,談不攏則直接殺人滅口的架勢,她眸色流轉一瞬。
她倒是不怕他,但眼下局勢不明,內訌不要太蠢了!
況且她是來準備攻略他的,他是什么身份甚至什么物種她都根本不在意。只要那顆心還是人的便無礙。
想著經歷過這種折磨存活下來的人,多少都會有些心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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