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為牧點一支蠟(4/5)
那一塊令牌自稱是朝淵國御使的人交出來,由他帶回朝淵國去。
然后牧驪歌一聽,卻十足遺憾地搖頭,道:“非孤不愿,而是怒侯來遲一步了,我們亦失去了那人的蹤跡。”
這件事情想必怒早便得到了消失,他的目的只是為了引出下一句:“那么在她在失蹤之前,她去了哪里,最后又跟誰在一起?”
他五官輪廓明朗而深邃,猶如希臘的雕像,那總是蕩漾著一抹另人眩目迷的笑意的紅唇,此刻卻抿緊,道出一種認真而凌厲的感覺。
牧驪歌眸露困惑,亦著怒此刻的態度,亦為著即將接下來該如何回應才是。
他沉吟片刻,才避輕就重道:“她是跟東皇國的嫉殿一道離開的,至于他們去哪兒,要做些什么,這種私密的事情就請怒侯恕孤不知道了。”
怒那雙笑時如晴空朗月的眸子,沉時卻如煉獄血海般幽暗滲人,他即使靜靜地坐在那里,也是豐姿奇秀,神韻獨超,給人一種高貴深沉、壓迫十足的感覺。
所以牧驪歌是頂著很大的壓力才能夠在他的面前做到穩重而不失體態地回答。
他們之間的談話停滯了一會兒之后,怒才打破沉默,他深黑色的長發垂在兩肩,一雙鐘天地之靈秀眼不含任何雜質,清澈卻又深不見底的眸子泛著辨不清的幽光,他道:“既然人丟了,那么那塊令牌呢?”
牧驪歌見他想要那塊令牌,但他卻心中有想法,便笑得一臉和善道:“至于令牌的事情,孤覺得還是親自走一趟給還景帝會更有誠意,況且孤也想知道,這有人膽敢冒認朝淵國御使一事究竟是真還是假的。”
“難道岳帝想利用這一件事情,替自己的妹妹在朝淵國后宮謀一個好立身的位置?”怒不羈放蕩地屈起一條腿踩在椅子上,一只手臂懶懶地搭在其上,他望著牧驪歌偏頭彎眸一笑,眉長入鬢,嘴角的弧度卻是意味不明。
牧驪歌雖然是一只懂得偽裝的狡猾狐貍,但面對一頭笑著的惡狼之時,亦難勉會有一種遇到天敵的心慌,他端起一旁的茶杯,掩飾性地輕抿一口,躲開怒那一雙炯炯有神的灼熱視線:“怒侯此言差矣,孤想自己還是有資格知道一下事情的緣由的,畢竟那名叫玄嬰姑娘的‘御使大人’,可是跟孤之間淵源不淺。”
“呵~”怒一聽,分不清是諷刺還是無聊地笑了一聲,便站了起來,他抖擻著清風,撐了一個懶腰,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道出發去燕京吧。”
“一起?”牧驪歌聞言,險些摔掉手中的茶杯。
“對啊,我正好也要送一位公主去朝淵國,既然咱們目的地是一樣的,又何必硬分成兩隊出發,不如就我們就一起吧。”
什么叫硬分成,這明明就是硬湊成好不好?!
牧驪歌嘴角一僵,很想直接拒絕,十足用力地給他否決掉這個簡單令人頭皮發麻的可怕提議。
但有時候人可悲就可悲在,有勇力怒,卻沒有勇氣發,在看到怒那不容置喙、略帶危險笑意的表情時,牧驪歌除非想嘗試一下被鬼蜮國的怒侯腰斬碎尸,否則他根本就無法說出拒絕的話來。
于是歷史以來,鬼蜮國跟瑛皇國結伴同行上朝淵國聯姻一事,便這樣“友好”(苦逼)而“偷快”(痛不欲生)地決定了。
藏在暗處看到這一切真實現況的虞子嬰,默默地給牧驪歌點了一支蠟。
其實兩國能夠一同去朝淵國,這一件事情虞子嬰是喜聞樂見的。
她想起了之前在西街那不經意的一眼,沒有任何人察覺到,除了她。
在高處、隔著一段很遠的距離,于空中仿佛懸立著一抹虛蕪浩渺而慵懶入骨的身影,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于靛藍的晴空中劃出一道優雅而靜水深流的弧線。
黑色的發映著一雙漆黑的眼眸,仿若晶瑩的黑曜石,清澈而含著一種七竅玲瓏,距離甚遠,那模糊輪廓五官雖不遍,但那白皙的膚質如同千年的古玉,無瑕,蒼白,微微透明,而又有一種似雪冰涼的觸感。
明明看不清他的長相,然而他那一雙淡而無色的雙唇卻意外清晰,它帶著一抹疲軟而清冷的弧度,美麗妖冶中有一種深深蟄伏的可怕……似乎正在慢慢復蘇……
惰!
雖然僅一眼,下一秒那道身影便在她眼前消失無蹤了,但虞子嬰卻有一種篤定的本能認出了他。
他的出現,就像是在預告一件不可估量的陰謀又在暗處蠢蠢欲動。
虞子嬰不清楚他的目的究竟是在瑛皇國還是閨虞國……或者是朝淵國,但她卻知道,他不是一個會隨便現身的人。
比起三年前尤能強撐的他,如今的他身上縈繞在四周的氣數淡得幾乎難以看清,每個人的命數都有時限,這說明他或許也快支撐不了多久了……
常聞狗急了會跳墻,像他這種為了活下去,可以不折手段犧牲一切的人,眼下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她也很難測算得到。
但不得不說,他的這種為了活下去與人爭與天道爭的拗勁跟她有些相似,所以她以已身度人人,若她命不久矣,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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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了啊啊啊——糾結啊——又到了這種令人想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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