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那一顆驛動的心(5/11)
舞樂此刻絕望而悲鳴的表情太過深刻,玄嬰那含著嘴里的絕情話卻怎么也說不出來了,她黯了黯眼瞳,最終,舞樂卻看她動了動嘴唇,無聲道:妥協,活下去……
舞樂眸光一顫,他道:“我……”
“你體質很弱,好好調理吧。”
打斷了他的話,玄嬰轉身便要下車,卻被著急的舞岳一把抓住了裙擺,他下身癱瘓,只能翻過身來拖在車廂地板上。
“別走……我、我還有話要跟你說……”
“呵呵呵~”
一連串怒到極點變成一種陰森森的刺耳冷笑從車廂外傳來,接著一道厲風將玄嬰纏卷著扯下了馬車,而余尾的罡氣則掃到了舞樂,順帶著他也一并滾下了馬車。
“有話,你該對本殿說才是……桀桀桀桀,俗媚妖醫,本殿想要的東西,你究竟還要隱藏多久呢~?”
看來剛才的話,一字不落地被嫉妒聽了去,他墨發飛舞,襯得那張蒼白、眼圈濃重、掛著詭冷森笑的面容,有一種病態的神經質,猖狂而銳利逼人。
玄嬰看著摔倒匍匐在地面的舞樂,眸光瞬間似覆了一層冷冰,但接著很快,便又恢復了一片平靜無波。
華铘看著那剛剛才被救醒,就被虐了一身灰的舞樂,嘴角狠狠一抽。
這嫉殿究竟是想人活還是想人死啊?
要他死的話,又何必救他呢?既然救了,又這樣折騰人,簡直就是有病吧。
“你、你真的忘了我嗎?”
舞樂不顧嫉殿,而是撐臂緩緩抬頭,目光如負傷的麒麟獸固執而犀利地盯著玄嬰道。
玄嬰蹙眉,本該決絕地否認的話,拐了一個彎出口:“這很重要嗎?”
她是真心覺得她記得他與否,這并非是一個需要冒生命危險去肯定的答案。
可他確真的是拼上性命來問她,這是因為什么?
重要嗎?舞樂恍惚一瞬,接著眼神便沉寂了下來,重不重要,他也不知道,可是她就是他的一個心病,而這個心病一日不除,他便一直會耿耿于懷,難以安枕。
“三年前,那一夜攻城時,我雖然一心想去找籽月,可是我卻一直跟腳步粘在地上似地沒辦法離開,我跟著那些平民一樣,遠遠地看著你,那一刻我好像忘記了所有,眼中只有你的存在……可是最后,你卻還是跟那個男人走了,你看不到我,我既傷心又生氣,便負氣地進城了,決定不再關心你的事……可這三年來,我一直不斷地回想,一直不斷地夢回三年前,如果重新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站在遠處看你,我想真正地奮力去爭奪一次,哪怕是失敗,哪里會丟掉性命,我都不想遺憾跟后悔……后來,我曾回去找過你,卻始終得不到你的消息,我以為你遇害了,心中又悔又恨地一把火毀掉了那些該死的木偶傀儡……”
原來貪婪城的那些傀儡是他燒的啊……
舞樂越說越激動,一張纖細如鶴翎展翅那般柔美清麗媚妍的面容隨著回憶,臉色一變再變,就是想將心中的全部負面情緒全部的傾泄而出,完全不顧一旁一身冷煞殺意濃稠成實質,充滿張牙舞爪的黑暗的嫉妒。
他碧眸淬著毒,如鐮刀的嘴角深深地彎起,幾乎快裂到耳根處,完全不似正常人該有的病態表情,他急于撕裂眼前這個膽敢覬覦他的所有物混帳東西!
“你告訴我這些……是希望我怎么回答你?”玄嬰眼中的費解神色更濃了,她道:“如你所言,那個籽言對你很重要,可你卻想爭取我,難道你想享齊人之福?”
舞樂聞言一震,急急惱怒:“你說什么?!籽月、籽月只是我的同伴,是我的……親人,我哪里會有那種想法?”
他說完,便哀怨著小眼神般瞅著玄嬰。
扯淡!
當初是誰聲稱想將留了二十幾年的清白之軀獻留給籽月的?難道他有什么特殊癖好,喜歡玩同伴跟親人cp?
玄嬰如果沒有“失憶”當然會出譏反駁,可惜現在她做為一個沒有過去的人,是不具備這種吐槽資格的。
“霍嗬嗬嗬嗬~~”
突聞耳畔響起一道高亢而癲狂的笑聲,玄嬰一驚,但見身后一道身影迅速掠過她,她墨發被劇烈的風吹亂飄灑,燃燒的篝火一陣忽暗,朝著舞樂攻去
玄嬰一怔,腦袋還沒有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先一步沖了出去。
兩道身影幾乎同時到達,風起云涌,天地變色,十三騎表情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驚駭。
但見一陣天昏地暗之后,余焰漸漸轟隆燃大,光線通明,一只玉白如冰晶的手緊緊地掐住一柄泛著紅色血氣的鐮刀尖端。
兩道身影,如山林間的虎獅對峙,彼此都不肯退讓一步。
“你—在—做—什—么,嗯啊~?”那像被割破喉嚨的低啞聲音,幾乎每說一個字都在壓抑著磅礴的怒意。
玄嬰知道,他對她生氣了,而且這次還氣得不輕。
可是……“他不能死……你太義氣用事了,你不是還需要他嗎?”
“本殿做事不需要你教,讓、開!”
玄嬰此時也不知道該怎么阻止他,她知道她每替舞樂求情一次,便等于是激怒他一分,可既然她都站出來了,再縮回去便也沒有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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