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那一顆驛動的心(3/11)
失,但下一刻,他片刻不耽誤翻身掀開狐裘被單,如一只暗夜孤獨的鴉鴰,疾飛射出了馬車。
看著那翻飛搖曳擺動的車簾,玄嬰眼尖地捕捉到他耳朵后根透出的紅。
等車簾重新掩下,車內(nèi)一片寂靜而黑暗,她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囋尞惗@訝的呼喊:“主上?!”
誰能相信,那梟冷桀驁惡名響遍整片大陸的嫉殿竟是一名如此純情的少年,連這種“蓋著被子純聊天”的同眠也能令他羞成這樣地落慌而逃。
玄嬰似想笑,而她的確能夠稍微地抿彎了那么一下,雖然很淺,很僵硬,笑比哭更難看,但不可否認那被冰凍過久失調(diào)的面部神經(jīng)正在慢慢恢復(fù),雖然她習(xí)慣冷漠面攤待人,可誰也不想在想笑的時候,卻無法表達出來。
玄嬰慢條斯理而從容地穿好衣服,嘴角始終掛著那么一抹淺到幾乎令人忽略的弧度。
——
直到夜幕降臨,嫉妒仍舊一去不回,玄嬰淡定地下了馬車,周圍的人都靜了靜,見槐一跟燕二已經(jīng)出去尋他,剩十一騎駐守馬車,她便吩咐他們扎營生篝火,也準備走一趟尋人,卻聽到不遠處爭執(zhí)的聲音。
“讓開!”
“有什么事情,我自會通傳的。”
“你……好!中原女人,那個馬車上的男人快死了,你如果不想他活,想給他收尸的話那就再慢一點出現(xiàn)吧!”
篝火燃起的一頭,華铘負氣甩手不干的聲音傳來,令玄嬰聞言腳步一頓,久久未動,卻也沒有回頭。
而森林一頭,如蘊藏著深邃無盡的黑暗,篝火熠熠映輝下,妖藤怪樹魔影搖晃似毛骨悚然,這時一陣飛禽走獸的悲慟嚎叫,劃破了一片寧靜的夜空,玄嬰等人不約而同地一道回頭。
但見從陰暗的森林之中,步履如掛皮的骨架骷髏,走姿總是咔咔無力搖擺不定,亦似幽魂一般飄渺無息,緩緩現(xiàn)象一道纖細而詭冷的身影。
赫然是消失了許多的嫉妒,不一會兒他身后又匆匆而出兩道戴著兜帽披風(fēng),一高一矮的人影。
分明是槐一與燕二,他們見主上已自已回來愣了一下,便無聲地施禮退至一旁。
他們可不敢質(zhì)問主上去哪里了,只要現(xiàn)在人回來,他們便安心了。
“吵什么~”那沙啞干枯的變異嗓音,陰陰涼涼地響起。
這一聲如石投靜湖,泛起了一片激伶。
十一騎聞言一驚,立即垂首:“主上。”
玄嬰由始至終卻一瞬不眨地看著他。
可是他的視線卻一直都在回避她,沒有一刻與她對視上。
玄嬰想了想,此時他恐怕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既然他需要一個冷靜的空間,那么她再咄咄逼人則顯得太急進了。
有時候,退一步海闊天空,也不僅是表現(xiàn)在做大事上,像情事上亦能夠獲得一番收益。
既然他不想看到她,她也沒有必要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在他面前晃悠了。
她走到華铘面前,十三騎的人自然是不敢攔她的。
“不是找我嗎?走吧。”
她說完,便準備朝前走,但下一秒,她感覺身后的空氣一陣異動,似聽到誰的抽氣聲,眨眼間她的手腕已被一道冰涼牢牢地抓住了。
“你—去—哪—里!”別扭而怪異的低氣壓聲音,在她腦袋后面悶聲一字一頓地響起。
玄嬰沒有回頭,也沒有抽回被拽緊的手,語氣清涼道:“車廂內(nèi)的那個人快要死了……若繼續(xù)這么放著的話。”
嫉妒的手沒有放,而是扭過頭對十三騎的人道:“腦子被豬吃了~嗯?還不去看一看!”
燕二前去探看了一遍,抱拳道:“主上,他病得的確很重。”
“你又不是醫(yī)者……”看屬實情,嫉妒對著玄嬰不肯回頭的腦門,老大不樂意地譏諷了一聲,卻又突地想起了什么,碧眸一亮:“嗤嗤嗤~你難道也要給他開刀子?”
他這么一問,語氣顯然摻雜了些許神經(jīng)質(zhì)的興奮。
玄嬰一聽,沉默了片刻,猛地抽回手,再揉了揉道:“不是什么人都有資格令我動刀子的。”
這句話……怎么聽怎么曖昧,嫉臉上的變態(tài)笑容一僵,然后眼神又開始飄移,看樹、看地,看天,看石頭……反正就是不停留在她身上。
而十三騎則震驚地看了看玄嬰跟他們主上之間那種……難以言喻,帶著點兒粘沾稠稠、還有那么點粉紅色系完全無法插足的氣氛。
“當然,如果是你的要求,我自會滿足……”玄嬰繼續(xù)道。
“不行!”嫉妒急聲打斷,看了看周圍那些因為他的掃視,而如風(fēng)吹稻穗紛紛低垂下去的視線后,撇撇嘴,長挑黛眉,陰陽怪氣道:“算了,槐一,你去想辦法醫(yī)好他。”
槐一聞言,一時面有難色,他吞吞吐吐道:“主上,我不懂醫(yī),這要怎么治?”
對于嫉妒的無理取鬧,槐一雖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可習(xí)慣不等于對他的無理取鬧,跨行領(lǐng)域就能夠做得到啊。
“他本身就是醫(yī)者,只需要弄醒他,他就能將自己夠治好。”玄嬰適時地插話道。
她的話令那陰森威脅著槐一的嫉妒轉(zhuǎn)移了注意力,他盯著依舊不肯看他一眼的玄嬰,完全忘記一開始究竟是誰不肯看誰的,心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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