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耍得一手好同情牌(2/7)
可。
嫉微揚尖細如錐的下頜,那煞冷之氣暫被壓抑于其,他雙手施施然攏于袖中,身形微躬朝前,如鐮如隨時準備進攻的野獸,那濃覆鴉青的流海遮掩了他半邊面旁,余下一半映于一層白輝與陰影,更顯得眉目烏黑漂亮精致。
可偏生他的眼神卻冷得像覆層了冰,嘴唇更是譏誚嘲諷地勾起,輕漫地看著虞子嬰,碧眸紅唇詭異,陰冷:“女人,你叫什么?”
那語氣也甭提有多么地高傲自滿,就像是他能夠問便是一種施舍,一種憐憫。
可憑什么別人就必須對他言聽講從?
“關你屁事。”
偏生虞子嬰就不吃他這一套,那一雙微翹豐潤的雙唇一張一闔,平靜而語調輕緩有力地說出這四個,完全就不像是從她嘴里吐出來的粗鄙臟話。
她表情是那般的端莊嫻靜,語調是那般的平心靜氣,但偏生從嘴里吐出的話,卻是那般的氣死人不償命。
一剎那,四周一片死寂,落針有聲。
呃?他們……他們是不是聽錯了,還是漏聽了些什么?
下一秒,一道慘烈尖叫聲驟然響起。
“啊~嫉殿啊,您千萬別沖動啊!”
但見那一個個嚇得白色慘白的暗衛與宦官字德才都跟嚎喪似地都猛地沖上去,一個個抱腿的抱腿,扯臂的扯臂,抱腰拖后腿的拖后腿,還有里三層外三層聚攏勸架式的,那場面那叫一個勢鬧、混亂。
“她竟敢!竟敢!”嫉嘴里反反復復地絮叨著這兩句,可見著實氣意沖頂,那填滿胸褐的怒意已經外散趨于實質般濃烈撲殺而去,盯著虞子嬰那陰森粹毒般的目光那叫一個殺之而后快!
相反,層層人群后,虞子嬰攏袖安然而立,神色沒有半分忐忑不安,她依舊從容自在,一點也沒覺得眼前的混亂皆由她而起,而感到不安、惴惴。
“你跟嫉有仇?”牧驪歌感覺面對她,始終沉默不下去,特別是面對她隨意開口一句,便能挑起一大陣仗的情形。
“為什么這么說?”看似她此刻心情不錯,那望著嫉目不轉瞬之時,尤分些心神來回答他的話。
“一般這種時候,以不激怒對方又能達到目的為最佳的解決方法,同是亦是一種退路,可你字字誅心明顯是刻意選擇激怒他的方式,若別人這般做則是顯得太愚蠢沖動了,但我相信御使大人是一個聰明人,應該是有原因才會故意這么做的。”牧驪歌自認分析得頭頭是道,并且略略偏過頭來觀測她一眼,但在她臉上一沾便移開了去。
那張冰粹雪鑄的素顏簡直太能迷惑人了,一不小心,他擔心他又再犯下之前那般同樣的錯誤。
虞子嬰抬頭望了望天:“你果然很特別……”
一聽她提起“特別”這個詞,牧驪歌眉心一跳,好笑道:“我又自以為是了?”
她嘴里的贊揚,如今在他耳里已經稱不上是褒義詞了。
他的領悟性,令虞子嬰難道真心贊賞地瞥了他一眼,道:“他這種人,激怒與不激怒結果等同,我與他素不相識,自然是跟他沒仇,純粹……只是看他不順眼罷了。”
他們兩人的對話沒有刻意因為周
邊吵嘈而壓低聲音,反而如閑聊隨談一般,這句話別說是嫉聽到了,基本上周圍一圈的人全都盡收入耳中。
一時間他們的臉色七彩紛呈,心中悲泣喊天跪地哎喲連天,姑娘,咱們能別鬧了嗎,您沒瞧著這邊兒都快死人嗎?!
此時,他們簡直是連余光瞄都不敢瞄一眼嫉殿的臉色了。
——那絕逼一定是非、常、恐、怖!
而牧驪歌先是頓愣片刻,接著卻是在一片像世上最冷的南極洲凝固氣氛中,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或許這次又會被你稱之為‘特別’,可我不得不再‘自以為是’一次了,我猜他的確曾得罪過你吧,哈哈哈~”
兩人不認識?或許吧,可兩人之間有過節卻是肯定的,至少這點眼力他還是有的,對比她對任何人的表現,再拿來與之嫉相對比,就能明確地感受到,她具有特別的針對性與惡意攻擊性。
就像被欺負了的野狗,即使咬不斷野狼的脖子,也要咬撕下它一塊肉來解恨。
虞子嬰聞言,僅嗤笑一聲,也不等嫉的暴動,一把扯過牧驪歌便縱身躍上一步開外的馬車——在剛才她成為“聚光燈”作用引開所有人注意力的其間,其它人早就趁機上了馬車。
“出城!”
吁~牛子瞪大一雙牛眼,馬鞭子啪啦一抽,整個車廂便激烈顫抖地搖晃起來。
他今兒個一日都在經歷前所未有的刺激與冒險,他做事從來都是循規蹈矩,為人低眉順眼,生怕這一副遭人厭惡、害怕的模樣得罪人,他沒有一刻像今日這樣揚眉吐氣過,昂首挺胸,腰板挺直,從萬軍包圍當中策馬飛奔如過無人之境那般囂張。
事后會怎么樣他沒有想過,但能像現在這樣過得不懼不畏,如同有一根定神針戳在心中一樣,讓他的心與身子都像能飛一樣輕松自在,實在太爽快!
這種爽快是他活了快近三十年都不曾體驗過的舒暢、快意!
虞子嬰一把將牧驪歌扔進車內,完全沒有要顧及他那對于別人來說尊貴無比身份的意思,她也并不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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