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這倒是一件新鮮事情(4/4)
部感官都被一種不明的恐懼,攥緊了心臟,劇烈跳動欲爆炸。
那一刻如同被拖入了另一個世界,無光無亮充滿絕望,但下一秒,當(dāng)被吞沒的光亮重現(xiàn)大地,他們眼前重獲光明,茫然瞠眼,才得以拯救,他們急吐一口大氣,這才記起被忘記的本能,拼命呼吸著。
馬車前,但見一名尖細(xì)下顎,一張如同冰晶凝霜,卻涂抹一點胭脂的薄唇,瓊鼻秀逸精雕玉淬,細(xì)碎晶亮的發(fā)絲勾勒出一張得天獨厚,仿佛一塊瑰麗打造精致藝術(shù)品的絕美少年,帶著一股鋪天蓋地的陰煞、邪惡黑暗之氣,席卷漫天殘云寒氣,驟然出現(xiàn)。
他身穿一件黑質(zhì)綢亮緊身衣,束腰節(jié)鱗魚片的鐵鎧腰帶,外罩一件深紅紋著斑斕蜘蛛寬袍大衣,歚風(fēng)裹卷他全身,鼓風(fēng)袖袍獵獵,如同孤瘦雪霜姿,那削鞘的肩臂停留著一只斂羽如黑劍梟鶩的渡鴉,翻翅紅光一閃,尖隼一張,凄厲驚心。
四周士兵一驚,臉色遽白,慌張錯亂地連忙退后幾步。
倒是那名“殿下”穩(wěn)立不動,面若無事,且好脾氣地笑了笑道:“別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這一座呼顎城都被你我盡握掌中,你又何必急于一時?”
那少年全身勁風(fēng)呼嘯,面目如覆一層冰霜,原本一張絕美面容卻因略微扭曲的表情,顯得陰森、可怖。
“說得倒是輕巧,驪歌,那人……可是手據(jù)著七宗秘事,如今異域再現(xiàn)騰蛇七宗,其中一宗已落于惰之手,一宗歸順了景帝婪,無論如何咱們也要將剩下五宗搶先一步率先奪下!”
那帶著扭曲而怪異的尖銳聲音,配合上一雙夜間幽光重重、陰翳森冷碧眸,乍一看倒像是一個披人美形外貌的食人怪物,哪里尤存著半分美感。
別說周圍那掌燈的士兵嚇得巍巍顫,連那名“殿下”的隨身宦官都腿肚子打顫,忍不住撇開視線,咽了一口干澀的唾沫。
這嫉殿這幾年來性情倒是更加陰陽怪氣,那脾氣除了他們殿下能夠扛得住,誰能忍受得了這般陰晴不定之人?
瑛皇國皇太子驪歌殿下聞言,倒是感受頗受般嘆息一聲:“是啊,老是這樣被人按著打,倒是憋屈得很,如今你東皇朝如何了?”
“那個老不死的,遲早要傳位的,只不過是早一點與晚一點罷了。”嫉殿微抬尖細(xì)下頜,一截雪白的脖于交衽領(lǐng)間若隱若現(xiàn),他勾唇如刀割般露出一抹鐮刀般鋒利的弧度,不顯面目柔和半分,反而愈發(fā)可怖,他碧瞳內(nèi)滿是刀子般的惡意嘲弄。
“看你那迫不及待的模樣,倒不像是希望早一點吧。”驪歌偏頭凝望著他,彎唇一笑,帶著一位艷麗貴公子般揶揄輕佻,頓時令人如沐春風(fēng),愜意舒適。
嫉殿從鼻翼間哼嗤一聲,瞇了瞇眼:“廢話少說,趕緊將本殿要找人找出來!”
——
廣場中央圓階附近
“……眼下廣場已經(jīng)由殿下的人全部被封鎖起來,不準(zhǔn)任何人進入,你說想帶人走,這事我可做不了主。”一名守防的士兵為難地?fù)狭藫项^發(fā)。
“可是……”另一名士兵滿臉失望。
“怎么了?”
這廂爭執(zhí)已久,那邊于廣場上隨意巡查的驪歌遠(yuǎn)遠(yuǎn)看到,打發(fā)掉屁股后一溜隨從,?如同一名和善親切的領(lǐng)導(dǎo),白玉般溫醇的面容,笑如彎月清輝,笑顏上前問道。
一向知道瑛皇國皇太子親善友民,于任何身份之人,皆以禮相待,他四周的士兵倒是習(xí)已為常了。
那名士兵一掉轉(zhuǎn)頭,眼瞧著竟是尊貴的皇太子殿下紆尊降貴跟他一介小小士兵說話,既驚又喜,他連忙跪地磕頭,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是步營八軍徐英麾下的士兵……”
“小兵,殿下是在問你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好好聽話。”
殿下的隨身宦官——扭著蛇婹,伸手沒好氣地朝空氣一甩,怪聲怪氣嗔道。
那士兵一窒,略帶惶恐地覷了宦官及殿下一眼,飛速地點頭,將在槐花巷口發(fā)生的事情簡潔說明一番。
驪歌靜靜地聽完,當(dāng)即眼睛一亮,便是來了興趣:“你是說……有人拿著或許是朝淵國宮中御牌出現(xiàn)在這呼顎城中?”
那士兵不敢隱瞞:“是的,殿下。”
“想不到難得出了這么一趟遠(yuǎn)門,竟接二連三地遇到一出又一出好戲……你說廣場上那些僥幸從異域篝火節(jié)存活下來的士兵,皆是被她所救?”
“她是這么說的……到底是不是,還需要那些士兵親口確認(rèn)。”
“這種時候你還有興致打聽這些?”嫉從身方過來,一直尋不到人,暴躁的他一腳踹到馬車車廂上,驚得前方馬匹一激伶——嘶鳴揚蹄。
“安啦安啦,你不覺得或許廣場的奇事,跟那輛車有關(guān)嗎?”驪歌摩挲著下顎,眸盈笑意深沉,安撫道:“你瞧瞧,廣場上的異域人莫名其妙地瘋了,咱們瑛皇國的士兵被救了,而那名俗媚妖醫(yī)曾出現(xiàn)過,又奇妙地失蹤了……難道這三者之間,沒有什么必然聯(lián)系的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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