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是黃兄還是皇兄?(3/7)
才貌似離開的虞子嬰抱著舞樂再度折回,他們正停留在一處房屋錯疊,隱蔽性極強的高處。
居高臨下,遠遠看到從城門口那如藍色洪水般急涌而進,在霧霾沉沉的黑夜內潛行的軍隊,舞樂徹底傻眼了。
“真、真來了?”
“你們就從來不會關心一下城中客棧住客、來往人流、舉止行為鬼祟,別國來了幾撥探子之類的情況嗎?”虞子嬰隨意舉了幾個例道。
舞樂一雙眼睛全力粘在了那群軍隊上,腦子還沒有回過神,嘴就很自然而然地回道:“誰懂這個?異域這群都是一些只懂用武力征服世界的人,如果不是有一個有腦子的惰皇來統治,他們異域憑三年就能贏得了中原人?我看三百年都是一個未知之數。”
聽得出他對異域人沒有多少好感。
“兵卒在前本就不需要懂太多,只需要聽得懂上層命令,使喚得動就行了,可惜……他們的惰皇就只是一個人,無分身之力顧及每一處地方,這呼鄂城今夜是注定淪陷了。”虞子嬰道。
“看架勢這次瑛皇是動真格了,除了城內清剿,想必城外亦有布防,這樣要怎么離開?”舞樂失神喃喃道。
“怎么進來的,便怎么離開。”虞子嬰輕松地接下他的話。
舞樂惱道:“既然瑛皇此次傾巢而出,為了不落人口實,亦防止有人對惰皇通風報信,必是不準備留下任何活口,別說是任何可疑之人,或許根本不需要可疑之人,他們都要直接屠光殺盡了事!”
況且,滿城都是異域之人,想必他們殺起來既不會有負疚感,更不會心慈心軟。
“你啊,當真愚鈍了。”
虞子嬰望著他,意味不明地感慨了一句。
什么?舞樂額角青筋一鼓,感覺這三年來他修煉的高深忍功,在眼前這名少女那輕描淡寫,面無表情的毒舌功下,已經瀕臨破碎龜裂。
“未、請、教!”
“明明是一個只爭朝夕、享樂慣歌樓舞謝之人,卻將自己整成這副苦大仇深的模樣,難道你眼中的世界已經崩潰了?”
虞子嬰逼近他的眼睛,雪肌,黑瞳,白與黑形成鮮明的對比,幾無雜色,眼中仿似世間萬物全沉入其中,深不見底。
而舞樂的腦子此刻,已經徹底炸開了,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
虞子嬰抱著舞樂穿街走巷躲過瑛皇國的各處偵察兵、暗哨,黑暗梟隱之中時不時傳出一聲聲短促的凄慘叫聲,隨著夜色漸濃,城中各處彌漫開來的血腥味道亦隨之濃郁,她來到一條槐花巷口,遠遠便看到一輛停靠在褚墻下黑底高頭馬車。
黑夜巍巍,幕冷黢黢,那幾乎與黑夜融為一色的靜謐馬車,若非有人心生疑竇親自靠近查探,憑肉眼一視窺之,想必多半是會錯漏過,但虞子嬰卻是很篤定靠攏。
“天嬰小姐?”牛子眼神兒尖,坐在車頭張望時,看到一道人影朝這廂突進,細微一打量,便認出來了。
“嗯!”
一陣涼風兜面撲來,帶著墻角的槐花香氣,就在牛子眨眼間,黑影閃過,人已落至馬車之前。
牛子一驚,神色出現一秒的空白,腦子里一時間涌上許多疑問,但話到嘴邊一堵,最終只憋出一句:“小姐,您怎么知道我們將馬車停在此處?”
她離開之時,只安排他隨時準備顧好馬車,有事去尋那名披著黑斗篷的公子商議,他只當是怕異域人生事,卻不想到日入中天時,客棧內漸不平靜,他一時辨不清如何處理,便當真按照她的吩咐做了。
那名披著黑色斗篷的神秘公子道:“這城中出事了,先脫離了客棧,尋一處僻靜之處等她便是了。”
他心中犯惑道:“我們事先并未商議匯合地點,小姐怎么找得到?”
那神秘公子似輕笑了一聲,亦不知道是何意味,道:“她自然找得到,就算找不到,她也算得到。”
找不到也能算得到?牛子承認自己腦子生來便不聰慧,但也沒有愚笨到這種程度吧?
這幾個字拆開他全認識,但組合成一句話后,他半句沒聽懂過。
如今,神秘公子的話應驗了,他自是百思不得其解,這僻靜之巷若要說沒有百條,亦有幾十條,更何況如今城中黑燈瞎火的,要尋物更是比白日困難數倍,但偏偏這小姐看似很輕松便找到他們,這是因何?
“算出來的。”虞子嬰簡潔答完,未有余空看牛子一眼,便抱著舞樂挑簾蹬上馬車。
牛子在其后,盯著她背影,甚至連她走時一人,回來兩人的事情都來不及想,只驚愕脫聲道:“算?……這、這當真能算得出來?”
這小小姐,也太神了吧?!
剛剛踏進車廂內,一道暖暖帶著蓮香的柔軟身子偎依了過來,虞子嬰倏時感覺空落的衣擺一緊,接著那屬于某人,那糯糯弱弱如蚊聲的聲音便在耳畔處響起:“嬰,你去哪兒了?說好醒來便能看到你,可我睜眼,你卻不在。”
虞子嬰掉轉過頭,果然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般惶惶不安的兔子司,礙于他是目標人物之一,就算被纏得煩了,也不便冷顏相待后破壞了后續攻略任務,她唯有耐下心來,緩聲道:“遇上點意外之事耽誤了。”
意外?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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