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這是什么見鬼的反應(yīng)(5/7)
這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趙鹿侯卻動了。
日光昳麗,但四周的溫度卻猝然驟降,那覆掩于窗、門、梁柱間的布帷被一陣急風(fēng)刮起,頓時陰影與光亮旖旎交疊,錯過,客棧的大堂一陣一陣刺目光線,從忽乍忽蓋的縫隙間射入。
虞子嬰是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的人,她忍不住指尖微動,蹙眉半瞬,嘴角抿直,卻是眼睜睜地看著趙鹿侯出手。
——此情,此景,她不能再阻止了。
噗——趙鹿侯頃刻間出手,哪里是宇文曄能做出反應(yīng)的,他剛扶著宇文櫻勸慰間,突感異樣,卻已感至那陰寒如萬千冰冷刀面朝著他臉上刮來,生生痛得他眥目裂嘴,腦子一懵,等稍微能感知的什么情況的時候,人已連累身前的宇文櫻一道呯呯乓滂猛撞散了十?dāng)?shù)張桌椅,像被甩起的肉塊砸到了客棧的墻避之上,猛噴了一口血。
整個人都……不好了,而承受后力的宇文櫻則早已暈厥了過去,尚不知情況如何。
宇文煊心中大駭,既驚又怒,特別是看到宇文曄與宇文櫻的情況,等他們倒下后,下一個必然是?他,他這般想著,果然下一刻,那陰冷帶著濃濃血腥煞氣蜂涌而來,若剛才光看著他出手的話,他就覺得心驚,那么此刻落于他攻擊范圍的宇文煊,心中只浮現(xiàn)出四個大字——無力回天。
沒錯,那壓軋而來的威壓殺氣,跟他簡直就是天淵之別,別說擋,連躲都是不可能的。他僅下意識地招下一掌,下一秒,整個人就像被巨掌拍下,全身骨骼同一時間被捏得扭曲咯吱作響,他赤目瞠大,嘴角溢出濃稠血液。
甚至連別人的臉都來不及瞧上一眼,便呯!一聲沿著宇文曄他們的痕跡,撞到了同一堵粉漆白的墻之上。
宇文曄與宇文煊想來傷得不輕,吐了血卻動彈不得,剛一抬目便感受到剛才那一股雷霆之勢追逼而來,完全不給他們有任何的反應(yīng)……他們呆滯了……
虞子嬰倏地全身一繃,捏緊了拳頭,緊盯著場上的玖蘭戚祈,卻始終壓著情緒并沒有出手。
果然,最后一刻由于她的“無動于衷”,玖蘭戚祈的掌風(fēng)于宇文曄鼻尖前一寸,遽然停止了。
“我以為……你會救他們的?”玖蘭戚祈停下了,但因風(fēng)帶起的衣袂尚飄臨于空氣之中,頓了一下,才緩緩浮落而下,猶如那仙衣般飄渺、虛幻,更襯得他那一張俊美高貴的面容更耀目幾分。
“為什么要救?”
迎著他斜睨過來的那雙紫眸,虞子嬰盯著他的眼睛,換了一種說法:“我知道你不會殺了他們的。”
本以她會回答——我根本不認識他們,或者殺了便殺了罷,那些人根本不值得我救之類的詭辯之話,但她卻選擇了一種最真實的狀態(tài),那雙篤定回視他的眼睛,那信任的神態(tài),就像一道枷鎖牢牢地將玖蘭戚祈的心鎖住了。
他一怔,一時竟不知道該對她的話做何反應(yīng)才對。
她總是有辦法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或者說,她的存在對于他來說,本來就是一場意外。
“噗——”宇文曄即使沒被直接擊中,光是那緊迫的威壓就足夠他喝一壺的了,是以他又嘔了一口血后,撫著胸躺在地上,整個人便難受地一動不動,但一雙布滿血絲的杏眸雖疲軟,卻即驚又倔地盯著趙鹿侯。
“別以為你們那骯臟的心思沒有人能夠看得出來……憑她這種女人,想爬上來我身邊……”趙鹿侯微微覆身靠前,頗微優(yōu)雅地對著宇文曄一笑,語氣是故意拖長般呢喃道:“我會——嫌臟的。”
說完,他取出一塊黃綢帕子,慢條斯理地擦完手,便將帕子扔掉,便仿佛如同被眾仆拱擁,踏著鑲嵌著金玉,鋪著紅地毯般,儀態(tài)有著日積月累而砌成的高貴、一舉一動皆有風(fēng)華,施然轉(zhuǎn)身上樓了。
虞子嬰不需要招呼,便從旁邊將擱下的食物提著緊跟其上,只是在經(jīng)過宇文兄弟的面前才頓了一下,她目視前方旋梯間,并沒有看他們,聲音帶著幾分勸解,幾分警告:“若你們愿意安份守紀,不去故意沾染些閑事,此生必定能夠安享受晚年,兒女膝小環(huán)繞,若要強求……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若再選擇錯了,便真不會再有選擇的機會了……”
昏睡了三年的壞處就是,不像別人經(jīng)歷了三年,而是空白了三年,而三年前某些記憶仿恍如昨日,如那日青衣侯帶兵踏破鄲單城時,在那雷電閃鳴,濃霧煙騰滾滾,人慌馬亂奔走間,那仿佛穿越重重障礙專傳入她耳中那一聲聲焦急的呼喊。
“子嬰——”
也被距離搖曳得很模糊的聲音,但她偏生聽得很仔細,是這對兄弟對她不放棄的尋找,那一刻談不上是感動,卻也有一時的觸動。
語訖,虞子嬰并不顧他們聽完她的話后,那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的臉色,跟在玖蘭戚祈一塊兒上了樓。
樓下,宇文曄受的傷明顯要比宇文煊重上許多,而宇文櫻則只是被波及撞暈罷了,這也得多虧趙鹿侯從來沒有親手動手打女人的習(xí)慣,否則她估計不是殘也就是廢掉了。
“大哥,咳咳——我,我們就這樣算了、了嗎?”宇文曄咬著牙槽,額上青筋突起,他一生順風(fēng)順水,心高氣傲,再加上為人也圓滑四處吃得開,可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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