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這是什么見鬼的反應(2/7)
而來,完全不給他們有任何的反應……他們呆滯了……
虞子嬰倏地全身一繃,捏緊了拳頭,緊盯著場上的玖蘭戚祈,卻始終壓著情緒并沒有出手。
果然,最后一刻由于她的“無動于衷”,玖蘭戚祈的掌風于宇文曄鼻尖前一寸,遽然停止了。
“我以為……你會救他們的?”玖蘭戚祈停下了,但因風帶起的衣袂尚飄臨于空氣之中,頓了一下,才緩緩浮落而下,猶如那仙衣般飄渺、虛幻,更襯得他那一張俊美高貴的面容更耀目幾分。
“為什么要救?”
迎著他斜睨過來的那雙紫眸,虞子嬰盯著他的眼睛,換了一種說法:“我知道你不會殺了他們的。”
本以她會回答——我根本不認識他們,或者殺了便殺了罷,那些人根本不值得我救之類的詭辯之話,但她卻選擇了一種最真實的狀態,那雙篤定回視他的眼睛,那信任的神態,就像一道枷鎖牢牢地將玖蘭戚祈的心鎖住了。
他一怔,一時竟不知道該對她的話做何反應才對。
她總是有辦法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或者說,她的存在對于他來說,本來就是一場意外。
“噗——”宇文曄即使沒被直接擊中,光是那緊迫的威壓就足夠他喝一壺的了,是以他又嘔了一口血后,撫著胸躺在地上,整個人便難受地一動不動,但一雙布滿血絲的杏眸雖疲軟,卻即驚又倔地盯著趙鹿侯。
“別以為你們那骯臟的心思沒有人能夠看得出來……憑她這種女人,想爬上來我身邊……”趙鹿侯微微覆身靠前,頗微優雅地對著宇文曄一笑,語氣是故意拖長般呢喃道:“我會——嫌臟的。”
說完,他取出一塊黃綢帕子,慢條斯理地擦完手,便將帕子扔掉,便仿佛如同被眾仆拱擁,踏著鑲嵌著金玉,鋪著紅地毯般,儀態有著日積月累而砌成的高貴、一舉一動皆有風華,施然轉身上樓了。
虞子嬰不需要招呼,便從旁邊將擱下的食物提著緊跟其上,只是在經過宇文兄弟的面前才頓了一下,她目視前方旋梯間,并沒有看他們,聲音帶著幾分勸解,幾分警告:“若你們愿意安份守紀,不去故意沾染些閑事,此生必定能夠安享受晚年,兒女膝小環繞,若要強求……一念愚即般若絕,一念智即般若生,若再選擇錯了,便真不會再有選擇的機會了……”
昏睡了三年的壞處就是,不像別人經歷了三年,而是空白了三年,而三年前某些記憶仿恍如昨日,如那日青衣侯帶兵踏破鄲單城時,在那雷電閃鳴,濃霧煙騰滾滾,人慌馬亂奔走間,那仿佛穿越重重障礙專傳入她耳中那一聲聲焦急的呼喊。
“子嬰——”
也被距離搖曳得很模糊的聲音,但她偏生聽得很仔細,是這對兄弟對她不放棄的尋找,那一刻談不上是感動,卻也有一時的觸動。
語訖,虞子嬰并不顧他們聽完她的話后,那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紅的臉色,跟在玖蘭戚祈一塊兒上了樓。
樓下,宇文曄受的傷明顯要比宇文煊重上許多,而宇文櫻則只是被波及撞暈罷了,這也得多虧趙鹿侯從來沒有親手動手打女人的習慣,否則她估計不是殘也就是廢掉了。
“大哥,咳咳——我,我們就這樣算了、了嗎?”宇文曄咬著牙槽,額上青筋突起,他一生順風順水,心高氣傲,再加上為人也圓滑四處吃得開,可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啞巴虧,即使知道對方武功高強,瞧著也非一般身世之人,可讓他就這樣灰溜溜地咽下這口氣,他這一輩子都會抬不起頭的!
他左手撐地,勉強翻過身來,那張盯著樓梯處的柔陰的面龐全是忿恨,一拳狠狠便砸?在地面。
宇文煊亦是目光炯炯地盯著虞子嬰與趙鹿侯上樓的背影,他雙唇因抿得過緊而發紫,他亦想,若是當初鄲單小國未被青衣侯滅國,他宇文煊還是堂堂一國異性王爺的大公子,何曾遇到過這種被奚落,如今他還會如此落魄,連被別人打了都不敢沖上去報仇嗎?
“不,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聽著弟弟的話,他又何嘗咽得下這口氣,他分明已經選擇了息事寧人,偏還遭到了這種惡劣狠毒的對待,他宇文煊當初是何等的風光意氣風發,追根究地如今會變成這樣都只是因為他沒有滔天的權力,手無勢力,他不再甘心一輩子都這樣碌碌無為,庸庸度日了,總有一天他絕對會翻身,會重新站在高處!
“大哥,咳,我,我們先走……此事,等傷好了,咱們再行……”
樓上,虞子嬰跨上最后一步階梯,卻還是將他們的對話一句不落地全部收入耳底,面淡如水,視線冷漠地注視著某一處空氣。
命運之所以強大,有人認識皆是因命中的那些不可知,但真正觸摸到這門學問的人才能明白,它之所以強大,是因為它就像一條直線,永遠朝前的路線難以更改,如同書中的人物總是會按照書中所安排的結局,所規劃好的末來前行,直至故事的結束。
雖然玄術師是屬于命數這里面的一種變數,他們知天命算后事,便能提前一步窺探的未來繼而篡改命數,但命數又豈是那么容易便能被人力更改的,有時候牽一線而動全身,或許更遭,或許提前爆發,她能做的只是警示,卻不能替他們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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