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不需要你的以身相許(7/8)
便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扔給他。
鄭宇森反應迅速伸出一只手一接,涼涼的,圓圓的,他攤開一看,卻是一個瓷花空瓶子,況且這瓶子甚是眼熟,不正是早上被師叔討要回去的那個治喉嚨的藥瓶嗎?
“你,你一瓶,都吃了?”看著空空如也的藥瓶,別問鄭宇森是如何知道這個答案的。
“嗯。”
“真吃了?”嗓門驟然提高:“一下吃這么多,不會出什么問題吧?!”
“閉嘴!轉身!走!”
虞子嬰一轉身,站在門邊的鄭宇森便感到一種無言壓力噴涌而來,如磅礴海水席卷將他推擠出了房門,接著房門在他錯愕的表情中,啪地一聲緊閉上了。
虞子嬰懶得跟他解釋許多,這治喉嚨的藥的確是被她一整瓶都吞下去了,在她成功將體內的陽元精煉成陽精氣之后,便腦中多了一思想法,她假設將藥物也利用玄氣將最精純的藥效部分粹取提煉出來,那藥效自然瞬間便能提升數多倍,最后再施于傷患處,其功效必不言而喻。
有此想法產生,她便去做了,最終她的確成功了,只是需要耗費的玄氣量出乎了她意料,雖然需要一個月治愈的喉疾,在最短的時候內治愈不少,可她體內的玄氣也被消耗一空。
如今她已經能夠正常說話了,但基于速度的情程,她要保護喉嚨的長期作用此刻仍需要少說話。
——
福隆客棧入夜前便掛上盞盞粉荷燈籠,客棧小二上樓去請虞子嬰前往“凌波亭”用晚膳,說是隔避的客人特意吩咐準備下的。
虞子嬰考慮了一下,便披上一件鑲邊火狐毛,除此通體雪白無一絲雜質的披風,她由著卑躬小二在前帶路,穿過長巷,越過覆雪花圃,踏上一條石雕橋梁,來到了月下獨自淼淼,凌波亭。
借水開花自一奇,水沉為骨玉為肌。暗香已壓荼蘼倒,只此寒梅無好枝。
在靠近那一剎那只覺暗香浮動,心清氣爽,虞子嬰抬睫一看,廊臺,幽池之中的水仙花開得正燦爛,那雪片一樣潔白的花瓣和那鵝黃的花蕊,妖嬈地于月輝下婀娜起舞,那裊娜的姿態瞧著有一種攝人心魄的神韻。
“子嬰。”
虞子嬰轉過視線,看向一片重重水仙花間,那換了一身潔凈雪衫的無相,他雙眸溫潤而繾綣地凝視著虞子嬰,那靜謐的目光仿佛與雪輝銀月融為一體。
亭中光潔而精雕細琢,亭外幽碧水池內水仙花妖冶自香清麗絕倫,香花錯落有致,廊檐下、石橋間,亭落間,盞盞燈籠凝出昏黃光澤,而他的存在卻硬生生將這一池美景壓了下去,落于此景,此影,她有一瞬間,分不清究竟是處在幻境抑或是現實。
“子嬰,過來。”
他的聲音于寧靜的夜晚,更顯清晰入耳,帶了那么幾分微熏之意。
虞子嬰抬步上前,發現他的視線在她一身衣服上停駐了幾秒,便下意識地低下頭。
沒有人幫忙整理頭發,所以她一頭細致烏黑的長發,便垂直披于雙肩之上,柔頸膚白,顯出一種別樣的風采,巴掌大的小臉精致若瓷玉娃娃,讓人新生喜愛憐惜之情,那潔白的皮膚猶如剛剝殼的雞蛋,遠看,那大大的眼睛一閃一閃仿佛會說話般迷惑人……實則,近看才能知道那雙眼睛不泛絲毫漣漪,深沉幽深。
她現在穿著一套蝶袖長裙宮裝,沐浴時分由客棧的下人送上來的,她當時心中惦記著體內玄氣之事,是以并沒有留意那個下人于門旁細細低語什么,現在她卻有一種恍悟。
若無人吩咐,下人怎么可能替她去買這種看似來價格不菲的衣服,早上看易池神色沉重,憂心忱忱,想必是不會如此細心叮囑得事無矩細,再論鄭宇森她家師侄,看這套衣服風格顯然不是他的品味……
更重要的是……這次連肚兜什么的都全部準備妥當?
難道這是——虞子嬰眉毛古怪地蹙起,覷向無相——是他買的?
“謝謝……衣服。”
小二退下后,虞子嬰啟唇開口,接著目光便膠著于他的面目。
卻見無相眼神一頓,然后看著她,唇畔淺抿,長睫如三月草長鶯飛,淺淺彎下:“不客氣。”
果然是他啊。
虞子嬰眨了下眼睛,一時無從適應,無相事先在亭中四角放了四個火盆,中央石桌上布滿了各色葷素碟盤,精致色香味齊全,燈火靡靡,氣氛增添了幾分溫馨,她坐下之后,無相便落坐于她側手旁,率先替她先舀了一碗熱湯,遞于她手邊。
伸手接過那香氣飄逸的濃湯,虞子嬰撇過臉,盯著他,眼中的探究一露無遺,不帶掩飾:“為什么要替我做這些事情?”
這種類似于討好,紆尊降貴的事情,他為什么要替她做?
無相略感詫異地回視她,她的喉嚨……她的眸光很冷,亦很執著,不容他忽視其它,無相視線柔光若膩,看著她當真不明白的表情,微嘆一聲道:“你,當真不懂?”
“難道你想我替你對付惰皇?”虞子嬰苦思到一條可能性。
卻不知道,無相聞言表情一僵,手指不著痕跡摩挲了細膩的瓷碗一下,聲音多了幾分冷質感道:“為何會這么想?”
虞子嬰理所當然道:“不然你干嘛要對我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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