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重臨人間的超級怪物(1/8)
?從祭壇半空中直接摔砸于地面的時候,虞子嬰目測距離至少有二十幾米,這么高掉下來,即使她感受不到絲毫痛意,也能根據醫學常識判斷得出,她這次恐怕很難活得了了……
老天很喜歡對她惡作劇,分明這群人之中她是擁有最大機會活命的那一個人,卻不想最終她卻是死得最早的那一個……命也、運也,這兩生都糾纏她至深的兩句令人惡心透頂的字句!
她想她既然都必死無疑了,她也需不著再害怕暴露任何秘密了……
瞳仁映入從空而降的兩張緊張、急切的漂亮面孔,她想起剛才他們的拼盡相護,那種種場景莫名地與她前世的虞氏族人們相疊合,那一刻,她心中涌上的卻是十分的不甘心……
為什么每一次她都需要靠著別人的保護、犧牲,她才能夠這樣活著,祖母曾告訴她,她分明活著便是為了延續守護族人的希望,為了那些她欠下的債而活著……
但如果他們都不在了……她如此拼死茍存,歷經萬千地活著又是為何意義?
她活著僅是為了活著嗎?
她對虞氏族人們欠下的債,已經無法還了,連他們耗盡一切力量搶來的命也保不住了,但今世假使她要死了,那么在臨死前,她不想就這樣欠著他們兩人而離去……
至少最后替他們做點事情……
她將體內的玄氣流轉至極至,啟動了一雙黃金瞳,它散發著炯炯頑強的光輝,如永不明滅的亮星。(放放電影.fangfdy.)
此刻,她感覺整個身體輕得不可思議,一雙巨大的黃金瞳仁就像是浮于云殿虛空之中,那威勢兇攝睜開的一雙巨蟒黃金眼,尊貴而輕蔑俯視著整個祭壇下方,那一刻陣法于她的眼中如此渺小而清晰無絲……
不需要再多耗損精力,她浮于虛空的黃金眼眨眼間便辨認出了陣眼,她想這世上再精妙再復雜的陣法于黃金瞳下,便如那不穿衣服的弱小孩童,一眼便能窺視出其周身弱點。
她張嘴想說話,但她發現喉嚨已經發不出一絲聲音了,估計頸骨也被摔斷了,恰巧一根骨頭插進了喉管,她只能不斷反復蠕動著嘴唇,將陣眼所在告訴他們。
當她被黑甲殼蟲子淹沒之時,當它們準備啃噬她的肉骨之時,虞子嬰并不害怕,因為她的靈魂根本已經不在這具殘損的軀殼之中了,而是飄到了更遠更遼闊的地方……
——
被黑甲殼蟲盡數淹沒掉的虞子嬰,閉上了眼睛,她并不知道從她身體流出的血液,令那些黑甲殼蟲既興奮卻又不敢逾越雷池一步,別說啃食她的血肉,哪怕是碰到她的血液,亦是懼怕地嚓嚓直退,而當那些鮮儷的血液滑落地面,那些汲吸了她血液的地板黑磚突地一陣凹凸起伏,接著便咔咔移擠兩旁,最終露出一個黑洞,昏厥的虞子嬰便一無所察地倏地從原地消失了。
虞子嬰從上空掉落,便身如一片落絮不斷地從空中掉落,如天地之間的一顆星子,亦如一片塵埃,掉落的地界四周巨長橫石嶙峋,如巨獸的獠牙張牙舞爪,她從一條幾百米長的石峋橋繼續滑下,整個深穴廣闊而巨大,自成一片天地,她闔著眼睫,衣裙颯颯地翻滾掉落。
最終穿越重重石層,她“撲通”一聲,她摔沉入一個白巖平整巨石圍澆的一湖沉煙冰潭之內,冰潭并不大,潭上蔥郁石筍久不久地會滴下一滴乳白水珠,而虞子嬰掉落的身軀沉沒片刻,便浮了起來,四腳面部被冰潭的水一點一點覆裹成一塊冰棺,而里面的人卻一動不動。
從白巖石旁條條溝壑流滾動過火紅灼眼的溶巖,卻不敢靠近那一池冰潭,僅乖順地于旁邊潺潺流過……
時間不知不覺地流逝,最終溶巖冷卻成了一片黑色硬質灰層,洞穴之中上方遙望千丈的上方,那些橫穿巨巖覆上了一層白冰,整個天地冰天凍地,反而此時冰潭上方的寒氣漸漸消失了,冰棺融化,露出里面那沉睡之中的人,她依舊面目平靜,浸泡于乳白色潭中一動不動。
恰巧一滴乳白水滴滑于她蒼白無色的嘴唇之上,沿著她輕抿的唇縫之中,細細侵入滑下……
隨著時間推移,冬天離開春天來了,冰潭的水又開始結冰了,她再度被冰裹住了,偶然洞潭邊會經過一些小動物,試圖飲用潭水的無一不是全身抽搐腸穿肚爛,最終腐蝕得一點不剩而亡。
秋天而至,從石縫之中蜿蜒爬出一條小青蛇,它爬至潭邊,睜著一雙黑轆轆的眼睛,盯著裹在冰層里的人景,腦袋左探頭右探頭,并好奇地挨近拱了拱,發現冰層又硬又冷,便畏懼地縮了縮,晃晃了身軀,再次爬走了。
春去夏來,夏末秋至,秋逝冬臨——那原本臃腫的肥胖身材于冰中,開始消瘦緊致,經過浮水浸泡的身軀半分無營養不良的枯黃,反而如凝脂般白皙柔滑,透著淡淡的粉色瑩光,她的發絲亦一點一點地開始生長……
而冰棺內的人如死一般寂靜如初,一無所察,酣然沉睡——
——
天空烏云低低地下沉著,風灌進野石矗立的天然盆地之中,怒號著,呼嘯著,漫天的風雪之中傾盆撒落,一支裹著鐵具的藍染鐵騎猛地激進踏入,他們駕著狂風襲來,如飛沙走石一般,急馳而過,仿佛誰也無法阻擋的來到一片廢墟黑巖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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