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有本事,讓她再來一次天罰(3/9)
池倒是很快便回神了,便等著虞子嬰稍微給他介紹一下,可虞子嬰卻自顧喝粥,自不關已高高掛起,而舞樂則垂眸望地,用金貴的腳尖或輕或重地輾著一塊兒枯草皮,惰出神地研究著那一碗寒磣得令人無語的粥,而怒則撅起嘴將粥喝得噓噓作響,一時之間整個場面十分靜默。
“虞姑娘——”易池環顧一周,只得無奈地再喚了一聲。
“易池,姬三,羅平,你們誰身上有錢嗎?”虞子嬰擱下碗,擦了擦嘴角的濕漬。
易池三人一愣,姬三的眼睛這才從惰那張會惑人入魔的面容艱難地移開,不由得耳根泛紅地撓了撓臉頰,而羅平則尷尬一笑,下意識摸了摸羞澀的囊中。
“我只有三個銅板……”
撇了一眼姬三與羅平的臉色,易池從袖口掏出三枚交疊渾圓的銅板,眸帶狐疑地看著她,不懂她是何意。
虞子嬰看著他攤在手心的銅錢,走上前朝上一拍,三枚銅板彈高,她勢如閃電一揮便盡數捏于掌中。
“關于你們的算卦問卜錢我確實收到,財、官、權、健康、子女、父母、婚姻、化劫,你想問哪一卦?”
虞家規矩,施刀則憑緣,看相問卜則問錢——隨著從無相借來的元陽氣運由稠漸漸轉淡,虞子嬰被攪亂的玄相卜筮之術亦隨之恢復了七成,她想在徹底恢復天厄體之前,她必須重新收集一切轉運所需之物,開啟五行七星轉運陣才行。
虞子嬰看著易池,那一直木訥呆板的虛無面容,此刻如羽化般撕開一層表面,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描刻起她清瘦些許的五官,有一種更深刻的東西從中流溢出來,她眼梢動人地向后揚起,射出一種攝人心神的光彩,那一雙黑瞳竟璀璨得令人無法直視一品武神。
易池眼著她的眼睛,就像是一雙能攝人魂魄的無底洞.而他被釋入了一個奇異而魔幻的國度,完全不知道今夕何夕,身立何處。
惰面無表情地看著虞子嬰,眼底迅速掠過一道詫異,而怒的面容瞬間光亮了起來,眼底盈滿充沛笑意,而舞樂張大的嘴巴都能塞得下一個鵝蛋了。
臥、臥槽!他,他腫么有一種妹紙本來就很美的錯覺?
——
貪婪之城的城門前,窒熱的灰塵,像霧似的凝滯不動,荒漠的正午太陽烘烤著地面,異常干燥的熱風猶如無數枚燒紅的鋼針,肆意地灼刺著人體上一切有感覺的細胞的地方。
城墻傾斜撒落的影子一動不動,像一條畫在路面上的黑線,而在這條黑線上聚集著約上百個面枯臘黃的貧民,他們之中有老有小,神色凄苦,紛紛跪倒在城門口前,對著城樓之處高呼:“放我等入城啊,存者且偷生,死者長已矣,舉頭三尺有神明,若不放我等入城,蒼天可鑒,爾等必遭天譴!”
“爾等貴族朝官,奴役我等便罷,欺負鞭打我等便罷,如今卻如此殘忍驅逐我等于荒漠野外,放任我等生死,何期殘忍,蒼天有仁,爾等必遭天禍!”
“嗚嗚哇哇啊啊啊~窩餓,窩渴,瓦想進城嗚嗚哇哇啊~~~”
城門口眾聲礫礫,不分男女老幼綿續不斷地喊叫道,齊聲高發,措辭悲涼哀痛,聲調綿長凄苦,哀哀不絕,聲聲若嘶。
城門上的守將原先被吵得耳膜痛,亦曾于城墻上柱槍地跺,厲聲喝退,但漸漸看著某些熟悉瘦弱的面孔,最終抿住雙唇,一臉無奈嘆息,不忍再出惡語了,卻也不知道這群饑餓瘦弱的人哪里來的這么大聲量哭喊吶叫。
在這之前,虞子嬰特地讓怒去找了些吃的,總歸是不知道從哪里屠些野味兒回來替他們加餐燉肉,這群伙計們才能夠有力氣放亮了嗓音使勁地嚎叫。
虞子嬰昨日曾卜出一卦告訴易池,不出三日,他們所求之事必有著落,是以不需要再特地節約糧食與水,易池聞言剛開始半信半疑,可一對上虞子嬰那篤定幽深的眸子,不知道為何一切辨白都堵在咽喉處,怎么也吐不出來。
卜筮之術朝淵雖不盛行,但在上層階級內部卻也頗為忌諱,否則那神棍之皇惰又怎么會在各國都擁有盛名威望,不朽地位。
那些貧民聽聞虞子嬰是從瑛皇鄲單而來的相師,又有著易池等人鼎力游說,既使她年齡稚幼,多少亦令他們信服了幾分。
由于城將們的遲疑與憐憫,漸漸城門口匯集了不少看熱鬧的閑貴人等,看著一群灰頭土面的貧民被攔在城門口,皆指指點點,聽著他們一聲聲的“天譴”與“天罰”,皆露出諷笑與不以為然。
天地不仁,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他們這愚民真以以為像這樣隨便鬼哭鬼吼一番,便能得到老天庇佑,凡是幫著他們點兒,憐著他們點兒?
呸,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喂,城衛,沒瞧著有人在這鬧事兒嗎?還不趕緊將這群低賤的貧民趕走?”一名紈绔貴族端起架子,滿目不耐地指著一名發愣的城將出聲怒斥。
那名城將一震,連忙點頭哈腰地道歉,立即揮手召集城衛,迅速于城門口上設防、設路卡,接著派出兩隊人馬前去驅趕鬧事的貧民。
“我們不走!誰是賤民,我等根本不是貧民,我們是普通的百姓,雖然不做官,不為富,可依舊堂堂正正做人,我們哪里賤了?!”一名青年憤身而起,指著那名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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