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降不降都死,怎么破?(3/3)
——將軍!朝淵,朝淵要,要攻城了!”
“怎么辦啊!我,我們怎么辦!”
城樓下的鄲單士兵一瞬間便沸騰起來,因害怕而撥尖的嗓音在城樓上回蕩不止,他們慌張地一跑便匍匐地摔倒在宇文弼跟前。
宇文弼臉色難看,風聲嘯嘯虎聲吟:“能怎么辦!戰!”
要讓他眼睜睜地看著鄲單在他手中被滅,還不如戰死來得痛快!
“爹!”宇文煜跟宇文曄一左一右抓住他的雙臂,一臉震驚。
“等等,等等,大將軍,朝廷又來旨了!”
從樓梯手腳并用跑上來一個信息兵大喊。
“慢~”
一道尖銳高亢的嗓音隨之響起,宇文弼一怔,虎目一凜,撩袍一躍便俯沖下城樓,但見街道兩旁官兵林立,朝廷各官員身后帶著一隊宮侍護衛,簇擁著鄲單王、其王后、妃嬪,慌容失色地趕來。
“開城門!”鄲單王揚臂,顫抖著聲音,高聲吆喝一聲,而早就等著這一刻的守門將,就怕朝淵軍等不及殺進來,連忙頷首,連不迭地將城門開門,約十個士兵一左一右費力拉門。
咯吱——嘎嘎——榆汝那扇高大沉重的城門被從里面打開了。
門一開,朝淵軍便看到城門口,包括鄲單王在內,鄲單全部官員,士兵,都匍匐趴地上跪了一地。
跪在最前方的鄲單王將腦袋深深地埋進雙腿間,一拜到底,吶聲高喊:“鄲單降,降!”
“降!”
其后的全部人員異口同聲地齊喊道。
這一個“降”字,就跟佛祖的手,重重壓在孫悟空的身上,從此令整個鄲單人民再也抬不起頭來了穿越之山田戀。
宇文弼踉蹌地退了一步,臉色血色盡退。
篤篤篤篤——
榆汝城城門大開,十二鯨鐵騎便揚蹄開路,以他們為首令八千驃騎兵外擴散防守,將整個榆汝城門外部圍繞起來,就像回環縈繞的山巒,牢牢形成一層屏障。
似被空氣中那壓抑令人快窒息的緊張感嚇破膽,有人探頭小心翼翼地覷向前方,只見從遠處,有一道青煙、不,是一道青染的身影如同水上驚鴻,冷漠飄逸,自千軍萬馬當中至北而南掠來。
他似乎是浩渺煙波上的白鶴翩然飛舞,兩臂伸張御風而行,而那聳立的軍隊就跟麥子遇到風,全部單膝跪下。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震驚莫名。
從天空處傳出一道冷魅寒竦的聲音:“現在降,太遲了!”
“嘎——青、青、青衣候來了!”鄲單王雙眸呆滯不動地盯著城墻上,臉色嚇白。
“戒備!保護王!”宇文弼一驚,搶步沖身擋在鄲單王身前,舉起大刀拔地一沖上城,大刀激厲破空之聲將那一層朦朧綠紗吹拂開去,于晨光露出青衣候那張冷魅仿佛水仙花妖的臉孔,即是陰柔如魅又顯得妖冶。
他微微抬起那一只如魔修長如藝術家的手,絲絲血脈清晰可見與蒼白的膚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城樓下的十二鯨騎立即垂手躬首,有候爺在,根本沒有他們置喙的余地。
看著殺氣騰騰而來的宇文弼,青衣候一雙鐵灰色的眼瞳,不具任何生氣,更沒有任何親和力,只余一片死氣。
“不值得被收藏價值的人,便沒有活著的價值。”
淡漠而無情的聲音冷冷劃過空氣,眾人根本來不及待看青衣候如何動作,宇文弼那高大強壯的身軀便跟斷線的風箏一震飛出去。
噗——鮮血噴霧于天空。
“爹!”宇文兩兄弟臉色大變,撲身沖過去接住他。
青衣候雙瞳一凝,直視地面上那螻蟻一般的鄲單人。
“一個時辰,本候不想在城中看到任何活人存在的痕跡。”
鄲單王心臟驟然停止,整個人呆住了。
“是!”響徹天際的錚錚殺氣凜然的男兒聲。
眼看一場無情的屠殺即將展示時,一道化戾氣為祥和的嗓音響起:“且慢。”
這時從街道走出一道身影,眾人驚疑回頭一看——寒衣寬袖,白玉紅翎簪發,他每一步仿佛踏在梵蓮之上,身子跟籠上了一層淡淡光暈,遠遠看去就像一尊斜臥慈悲的佛。
他的出現就像黑暗中的一縷曙光,頓時令鄲單王恍然回神,雙眼發光,熱淚盈眶地撲了上去:“國師,國師!您終于,終于肯出來了!嗚嗚——救救孤,救救我們啊。”
但鄲單王卻沒有機會觸碰到無相,便被雪狐使截身擋住了。
無相寒衣勝雪,不染纖塵,他眸光永遠清澈澄空,語氣誠摯道:“青衣候,自古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實屬平常,但屠城卻是有違和天道,但愿你能聽無相一句勸,凡事不要太盡。”
青衣候那雙似被熏染紅霞的狹長眸子微微上勾,鐵繡灰的眼瞳定定地盯著無相:“無相……你并沒有你想象中那么有份量,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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