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破城(1/2)
爆炸響起時,整裝待命的太平軍將士和城上清軍表現如出一轍,近乎大半士兵都被巨響聲和眼前景象驚懵,他們難以相信的看著眼前憑空消失的城墻。
很多新兵在爆炸聲響起時甚至嚇得趴在了地上,渾身哆嗦的更不在少數,畢竟,這種地動山搖的恐怖感是他們這輩子都沒有體會過,大伏天的電閃雷鳴怕也不及它來得更為震憾。在平生從未感知過的威力面前,人性的本能恐懼并不可恥。
“塌了,塌了,城墻塌了!”
因為過于激動,葛正的一臉橫肉以一種極其異樣的形態呈現在他臉上,在身后大多數士兵還沉浸在爆炸的恐怖中時,他已經揮刀向著城墻沖去。
“沖進新會城,殺光韃子!”
“大哥!”
眼看兄長就這么一人沖了上去,葛義頓時一驚,忙也提刀跟了上去。他二人這么一動,震虜營的官兵頓時清醒過來:城塌了,這會不沖還待何時!
“沖進新會城,殺光韃子!”
一個、兩個、三個,無數的震虜營士兵緊隨他們百戶身后,向那已被炸塌的新會城沖去。那些趴在地上的士兵也從地上躍身而起,反應過來的他們知道:這個時候不沖就是傻子,沖不進去更是傻子!沒了城墻的保護,新會城就是個被扒光的娘們,誰他娘的都能上!
沖鋒的人群中最為賣力的卻屬那些剛剛投降的綠營兵,因為他們可是知道這新會城是如何的堅固,也知道去年李定國大軍是如何望城興嘆的,原是被迫降了太平軍,一個個都以為太平軍攻城時定將他們充作炮灰,也不可能攻下新會城。哪曾想這城墻竟然叫太平軍給炸塌了!
城塌的那一刻,降兵們目瞪口呆,沖鋒的那一刻。卻是誰也不落人后,新會城中有什么好東西。他們可是比太平軍都清楚!
震虜營一動,雄威、虎捷、近衛三營也立時反應過來,此時根本不必有任何指揮,所有人都舉著手中的武器本能的向著城墻沖去。從新會城下放眼看下,兩千多太平軍將士如同無數條小溪一樣匯聚到一處,刀鋒直指城墻豁口。
“大人,城墻塌了,炮炸翻了。咱們守不住了,快走吧!”
東門城墻上殘存的清軍在經歷了有生以來從未經歷的恐怖后,頓時是人人膽寒,他們無法想象城外的太平軍究竟是用何種方式將固若金湯的城墻硬生生的炸塌的,更難以想象眼前這騰空而起的黑煙是怎么形成的。他們只知道城墻塌了,無數兄弟被倒塌的城墻活埋于內,一門門火炮也被炸飛上天,隨后重重的砸落在城墻上。
飛石、落炮、殘肢,黑煙
東城墻上已是地獄一般,沒有誰愿意活在地獄中。清軍毫無意外的崩潰了,他們大呼小叫的拼命往城下跑,根本沒有人試圖去阻擋城外正在蜂涌而至的太平軍。青壯在跑。綠營兵在跑,操炮的旗兵也在跑,他們已然沒有勇氣堅守了,方才那聲巨響已經奪去他們的心氣。
望著那密密麻麻從缺口里沖進城中的太平軍,蘇獻亭絕望的癱倒在地,他的腦中空白一片,嘴里喃喃的說著兩個字“完了”。
這一回沒有如趙全一般忠心的奴才死命護著蘇佐領逃了,等到太平軍沖進豁口后,蘇獻亭想跑也跑不了。這當節骨眼上也是一門心思要為主子盡忠了,咬牙縱身就從城墻上躍下。
這一躍。保得不僅是他蘇獻亭的忠名,更保得他蘇家滿門老小!
最先沖進新會城的是震虜營。作為太平軍的先鋒,又配備了全軍所有的披甲,震虜營的戰斗力可冠諸營之首。
戰前,葛正接到的任務就是炸響后第一撥攻進城,殺散城中所有敢于反擊的清軍,牢牢控制豁口讓后續隊伍跟上。
作戰命令下達以后,震虜營上下卻都沉默了下來,軍官也好,士兵也好,他們都很清楚首撥攻城意味著什么。一
最先沖的隊伍肯定要承擔住守軍最猛烈的反擊,一戰下來也不知要死傷多少人,甚至全營覆沒都有可能。然而讓震虜營上下包括那些充入其中的綠營降兵感到狂喜的是,城上的守軍根本沒有任何反擊,沖鋒的途中沒有任何炮彈打來,到城墻下也沒有銃子和箭枝飛來,他們幾乎是沒有任何傷亡的就沖進了城中。
從濃煙中沖出發現自己已經到了城中后,太平軍的目光都變得瘋狂起來。東方的天際依然是魚肚白,新會城內現在卻是火光一片,喊殺聲、火銃聲、慘叫聲彼此起伏。如同任何一座城池被攻破,新會城中也不可避免的發生了大混亂。
鄭國棟在城墻倒塌那刻,牽馬就朝南門跑,他知道城墻一破就是大勢已去,新會城中已經沒有什么精兵猛將,能打的營兵都叫吳進忠帶去了圭峰山,現如今城中這千余兵力哪里能擋得住賊人進攻。不過于其說鄭國棟是無兵可拒而逃,倒不如說他是嚇跑的,因為先前的爆炸著實是叫他駭然。
因為急于逃命,鄭國棟甚至都沒有派人通傳其余幾門清軍,更沒有試圖收攏殘兵一塊逃,除了他的嫡系親兵外,城中的清軍包括那些旗兵都被他無情的拋棄了。在他鄭參將眼里,旗兵的性命再寶貴也不及他鄭某人的腦袋來得重。
震虜營進城后,葛正一邊率部向城中挺進,葛義率人把守豁口,隨著虎捷、雄威、近衛三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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