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小旗(1/2)
“小的也是漢人,小的是遼東的漢人,祖上十八代都是漢人,漢人不殺漢人,將軍饒命啊!”
“將軍饒命,我等已經(jīng)降了,將軍不能殺我們啊!”
“”
兇殘敢戰(zhàn)不怕死的旗兵大多已經(jīng)戰(zhàn)死,余下這170多旗兵中沒有幾個不怕死的,全被嚇得在那哇哇大叫,早拋到腦后十萬八千里的漢人身份這會全回到腦子里了,一個個哭訴著自己是如何被滿州人壓迫當(dāng)了旗人的。
有一旗兵見綠營的人都沒動,而那明將也站在那盯著他們看,似有動心,遂大聲叫喊:“我等之中大半祖上都是大明的軍戶,崇禎四年平南王、靖南王在登萊作亂,我等無奈跟他二位到了遼東投清,但有機(jī)會,我等如何放著好好的漢人不當(dāng)去當(dāng)他旗人?入關(guān)這么多年,我等跟著靖南王是打過不少仗,殺過不少明軍,可那都是被迫,我等若不殺人便要被人殺,為了活命,我等也只能硬著心腸殺人將軍能給綠營一個機(jī)會,何不能給我等一個機(jī)會!我等都是久經(jīng)行伍,足為將軍驅(qū)使也!”
“我等愿為將軍驅(qū)使!”眾旗兵均大聲附和。
秦智生見狀,低語勸周士相道:“千戶,這些旗兵都是遼東老卒,精銳不下老本賊,若能得他們投效,南下之行必得臂助。”
聞言,邵九公眉頭頓皺,卻未出聲反對,但神情顯然是不贊成太平營收納這些漢軍旗降兵。
周士相卻是已拿定主意,冷然說道:“旗兵不比營兵,收他們不得。”言畢,朝一眾渴望至極的旗兵道:“為何不能給你們機(jī)會?因為你們是旗人!”
眾旗兵聽后頓時嘩然,人群開始騷動,早就有備的邵九公立即指揮手下進(jìn)行彈壓。那幫旗兵手上皆有繩索捆著,反抗不得。
“動手!想活命的就拿旗兵的腦袋來換!”周士相再次喝令眾綠營兵,手中有刀的綠營兵卻是誰也不敢動手去殺旗兵,更不敢反抗太平軍。
“怎么,你們不敢?”
見營兵不敢殺旗兵,周士相的目光變得森冷,他緊緊盯著李輔國。
李輔國被盯得害怕,不敢正視周士相的目光,只喃喃道:“卑下,卑下”
邵九公見狀,勃然大怒,拔腿便朝李輔國走了過去,甩手一個耳光就打在他的臉上,然后一個箭步?jīng)_到旗兵那邊,看也不看揮刀就砍。刀光過后,一顆旗兵的腦袋便飛落在地,定睛一看,正是那叫嚷祖上曾是大明軍戶的旗兵。
“呼!”
眾旗兵嚇得不由自主往后退。
“你們殺不殺!”
一把拎起滴血的腦袋,邵九公根本不去理會那些待宰的漢軍旗兵,而是怒目圓睜,滿面寒光的看著李輔國和身后那些嚇得目瞪口呆的綠營兵。
望著那眼睛還未閉上的人頭,再看如同兇神般的邵九公,李輔國如墜冰窖,眾營兵也是駭?shù)眠B連倒吸涼氣。
“你們不殺旗兵,本將便殺你們!”
周士相的長刀也緩緩抽出,刀尖直指李輔國,心底暗贊邵九公這曾經(jīng)的綠營二鬼子做得不錯。
“卑下卑下”
李輔國上下牙關(guān)打顫,雙手也哆嗦得厲害,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明軍竟然會讓他們殺旗兵,這要是動了手,便再無后路可退。可若不動手,看這明將兇態(tài),那定是當(dāng)場就要取了他們的性命。
殺還是不殺?
李輔國處于天人之間,進(jìn)退兩難。他如此,眾營兵更是如此,長久以來滿州大兵和漢軍旗給他們的積威便讓他們自輕一等,不說滿州大兵,平日就是見了漢軍旗的都要退避三舍,打死也不敢得罪,這會卻要親手取他們的性命,這這如何使得
“還不動手!”
周士相等得不耐煩,轟然又是一聲大喝,今日他非要逼著這些綠營動手才行,否則,也只能將他們連同漢軍旗的降兵盡數(shù)誅了,因為留他們不得。
舊日行事,周士相向來是以兵殺官,留兵不留官,那卻是針對綠營,今日有這漢軍旗,卻當(dāng)一改前例,叫這綠營來殺旗兵,非如此,這幫綠營兵不能為己用。
兵也好,官也好,動手宰了滿州人養(yǎng)的這幫干兒子漢軍旗,他就是想有后路也不得,唯有死心踏地跟著太平營走到底。此與在邵九公等江西兵背后刻上“順治是一條狗”有異曲同功之效,所區(qū)別不過手段而矣。
他日若能同時俘虜滿蒙漢兵,則依樣畫葫蘆,叫這蒙漢兵去殺滿兵,動了手就是太平營的人,不動手,宰了便是。上梁山要交投名狀,入太平營的伙更要交投名狀。人心隔肚皮,不斷了這些人的后路,如何敢大膽驅(qū)使。
被周士相刀尖指著的千總李輔國還怔怔站在那,就在周士相真要拿此人腦袋震攝那幫營兵時,李千總卻突然動了,但見他身子猛抖一心,然后揮刀便沖向了那幫旗兵。
今日局面不是旗兵死,就是我死!自家不想死就只能叫他們死了!
一刀砍翻一個來不及退后的旗兵后,李輔國滿臉兇光朝手下們吼道:“弟兄們,殺韃子!”
“殺韃子,殺韃子!”
千總的帶頭讓營兵們再也無顧慮,一齊嘶吼著沖向那些毫無還手之力的旗兵,落在后頭的營兵更是心急:旗兵比綠營少得多,這要是人都叫前面的人殺了,老子我不還是得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