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牛死了？這個消息夠勁爆的。
    趙慶山大吃了一驚。昨天趙慶山帶著周園園離開周家村的時候，還看到周大牛在村頭的大樟樹下和人吹牛，當(dāng)時的周大牛不僅聲音洪亮，精神也很好。這么個活蹦亂跳的人，一晚上就變成死人了？
    周園園也忍不住從房里走了出來。昨晚周園園走的時候看的清清楚楚的，周大牛邁進(jìn)家門的腳步雖然有些飄浮，應(yīng)該是被李翠蓮打了有點(diǎn)輕微的腦震蕩，但渾身上下的氣血什么都是正常的。周園園是個修士，如果周大牛昨晚是垂死之人，周園園能夠感應(yīng)到他身上的死氣。
    再說了，李翠蓮用棒槌打周大牛的那幾下，還沒有李翠蓮后來打劉茉莉的力氣下的重。如果那幾下輕飄飄的棒槌能把周大牛給砸死，周大牛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要知道周大牛那人，沒有娶劉茉莉之前是滿村子的調(diào)戲人，只要是個母的落了單，不管長相好看還是難看，周大牛都會在嘴上占幾句便宜。周家村的女人大部分都是潑辣的，被周大牛調(diào)戲后，十個有九個都會揍他，有時是手里拿著正在洗衣服的棒槌，有時是柴垛里隨手抽出來的樹枝。周大牛被村里的女人一年都要打上最少十次八次，真那么容易被打死，他早就死翹翹了。
    “外公，您問他劉茉莉怎樣了？就是周大牛的老婆。”周園園用神識傳音和趙慶山交流著。
    “老江，那劉茉莉怎樣了？”趙慶山不明白周園園問這些是什么意思，不過，趙慶山一向縱著周園園，周園園想知道，他就問了。
    “什么？”老江見房里走出來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小女孩，不由看得有些愣神。
    “我說周大牛的媳婦怎樣了？她有沒有受傷？”趙慶山又問了一句。
    這下子，老江總算是聽清楚了。老江覺得有些赫然。他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怎么會看人家小女孩看呆了？不會被當(dāng)成怪叔叔之類的吧？不過，趙叔家的小姑娘確實(shí)太漂亮了。
    “劉茉莉？她好好的呀！昨晚就是劉茉莉到派出所報的案，說周大牛被村長媳婦暴揍一頓后，頭被打破了，在村里赤腳醫(yī)生家止血包扎后才回的家。半夜里，周大牛突然間呼吸急促，然后就死了。”老江回憶起昨晚的事，覺得心有余悸。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劉茉莉那樣的娘們，什么都不怕，一副豁出去的架勢。
    大晚上的，老江他們本來想等到天亮后再出警，誰知道劉茉莉的嘴巴厲害的很，直接問老江：“你們公安是不是為人民服務(wù)的？現(xiàn)在人民有事，你們怎么可以官僚主義？等天亮了兇手跑了怎么辦？”
    劉茉莉犀利的話里直差明說老江想包庇村長媳婦李翠蓮了。老江沒有辦法，只好在半夜叫醒了所長。不過也難怪，劉茉莉是大城市來下鄉(xiāng)的知青，有知識又有文化，不像本地的村婦，嚇唬幾句就亂了方寸。
    老江帶著另一個公安去劉茉莉家的時候，周大牛正靜靜地躺在床上，臉上的神情有些猙獰，身體已經(jīng)冰涼了。周大牛的頭上還包扎著繃帶，老江特地去赤腳醫(yī)生家了解了情況，赤腳醫(yī)生也證實(shí)了劉茉莉的話是真的，昨晚周大牛確實(shí)被李翠蓮打的頭破血流后到他家包扎。
    這下子，老江只好去村長周洪明家把李翠蓮帶回了派出所。李翠蓮聽說周大牛死了后，整個人都傻了，一個勁地嘟囔著“我沒殺他”“我沒殺他”。
    老江見李翠蓮的模樣像是嚇傻了，只好先讓所里的女公安小黃把人看牢，他帶著另外幾個公安到處調(diào)查取證，看周大牛的死是不是真的是李翠蓮造成的。
    劉茉莉一口咬定，她丈夫就是被村長家媳婦李翠蓮砸死的，周大牛回到家的時候頭上帶傷，劉茉莉問了，周大牛自己說是被李翠蓮打的。公安不嚴(yán)懲李翠蓮，就是包庇。
    老江被劉茉莉吵的頭痛，跑到趙家溝來調(diào)查的另一個原因也是為了躲避劉茉莉的糾纏。劉茉莉算是豁出去了，手里抱著個孩子就呆在派出所不走。派出所的所長借口開會，一早就去了縣城，留下一大堆爛攤子讓老江自己看著辦。
    老江也頭疼，作為公安，他不能偏聽偏信，他要有確實(shí)的證據(jù)，才能定李翠蓮的罪，劉茉莉這樣不依不饒的，老江也麻爪了。
    “外公，您問問能不能去現(xiàn)場看看？我覺得有點(diǎn)不對頭。”周園園繼續(xù)傳音給趙慶山。劉茉莉昨晚被打后，臉上的神情陰鷙而又狠毒。說實(shí)話，周園園懷疑周大牛的死和劉茉莉有關(guān)系。
    “慶山叔，你能幫忙肯定是最好了。”老江聽到趙慶山提出去看周大牛尸體的要求，雖然有點(diǎn)奇怪，但也同意了。趙慶山是個老中醫(yī)，或許能從尸體上看出點(diǎn)什么呢？老江想。
    因?yàn)橹艽笈５氖拢w慶山和周園園又回到了周家村。
    走進(jìn)周大牛家之前，老江奇怪地看了幾眼趙慶山。他們這是去看死人，又不是來玩的，趙叔他怎么還帶著個小女孩？
    趙慶山和周園園當(dāng)作看不到老江詫異的眼神，面無表情地跨進(jìn)了周大牛家的門。老江見狀，只好吞回了已經(jīng)到舌尖的話，跟著趙慶山的后腳進(jìn)了周大牛家。
    周大牛家可真窮，用家徒四壁來形容還真沒錯。臥室里除了一張床，什么家具都沒有。
    周大牛的尸體就這么放在床上，劉茉莉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