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停住了？“叫子”一把拿掉嘴里含著的小竹蔗對身邊幾個傳令兵道：“去，讓迫擊炮連的那些小子再打上幾炮……他娘的，你不打過來，老子還要打過去！”
    命令被“迅速”傳了下去，用兩條腿傳送消息的終于在兩個小時后開始了炮襲……因為日軍死要面子的傳統，他們在蘇北和交手吃的大量暗虧并沒有傳播開去，日軍官兵還是按照常規在該集中休整的洼地休整，在該占據當火力點的高處布置火力點，而這些被提前測量過的地形很快就被各炮位鎖定……這是在艦炮保護范圍內，至少是不敢正面來襲擊的，很多被折磨了半夜的鬼子縮在洼地里睡著了，而他們還遠沒到能在睡夢中聽到炮彈破空聲的水平……“咻！咻！咻！……”忽然，迫擊炮、擲彈筒加起來有十幾具一起在一枚訊號彈打上天空時一起發射！
    鬼子的地盤又是一陣炮彈轟鳴，雖然加起來都還沒有一枚日軍的大口徑艦炮炸得響，但這些炮彈卻實實在在全數砸到了日軍頭上！在望遠鏡里可以看見同一時間發射的各種迫擊炮擲彈筒星羅棋布，完全找不到陣地；當艦炮又開始象征性向那些冒起白煙的地方轟擊時，連命令開火的日軍指揮官也都明白：這就是給士兵的安慰劑罷了！
    一個晚上，第二野戰軍的襲擾時斷時續，花樣百出，日軍的傷亡報告不斷累積，直到天亮前最后一小時才沒有新的報告上來。一個晚上，被各種襲擊擊斃三百七十三人、輕重傷員七百七十六人……第四十七聯隊聯隊長巖崎民男大佐欲哭無淚：這樣的傷亡放在徐州會戰的話可以和一個甲種師激戰一個晚上了！
    天亮了，日軍發現眼前的景物竟是那么陌生，他們也明白了晚上怎么大半天也無法前進了：軍部給他們的地圖全是錯的！他們就沿著河溝轉來轉去到處挨打！……但是，這明明是空軍用實拍照片做出來的最細致最新的實況地圖啊，怎么會這樣??？
    日軍不知道，改造地形的在晚上動工，到了白天就把施工挖出的“人工河”用竹子撐著席子遮蓋起來，上面還撒上泥土，偵察機根本發現不了！整個上半夜，日軍就順著幾條地圖上標注著很明顯的河流作為參照進軍，結果就在河溝網里轉來轉去竟然連只有五公里的和縣縣城也沒摸到邊！
    遠處在圍殲十八師團的交火聲一直不絕于耳，但是就隔著個含山十八師團就是出不來，而救兵在三天突破防線的命令下已經浪費了一天一夜。
    當白天降臨，被氣瘋的日軍艦炮的瘋狂打擊終于開始了，僅僅半小時，和縣那些空空的民宅幾乎全部毀于炮火中；同時，日軍的轟炸編隊開始正式對含山進行大規模轟炸。
    好像是要搶回失去的時間，日軍四十七聯隊的官兵全是小跑前進，他們根本沒管被炮火炸成一片瓦礫的和縣，全速直奔含山！
    “很久沒打過惡仗了，都忘了怎樣打了，也難怪曹長官生氣……我說。老弟兄們這趟又要九死一生了……”不喝酒的“酒鬼”對莫樹材做了個鬼臉：“老莫，你可是整天想打惡仗的人，這回就讓你看看什么叫尸橫遍野吧……”
    莫樹材卻少有的一本正經站起來對準備馬上到火線上的“酒鬼”敬了個禮：“活著回來，我請你喝酒……”
    兩人都是說笑，都笑了，一臉那種老兵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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