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先盯上的(1/3)
陳亞倫的身后,龍哥帶著小弟浩浩蕩蕩地走來,一時間街面擁堵,半條街都是龍哥的弟兄。
齊刷刷的腳步聲如喧騰的潮水,人頭攢動之中,不變的是一雙雙陰狠的眼神,聚焦在陳亞倫身上。
龍哥這次是下了狠心,帶來了三十號人,只為報復(fù)陳亞倫一個人帶給他的屈辱。
陳亞倫壓低聲音對童心說:“回臺球廳去,叫阿斗把門關(guān)好,不是我叫你別出來!”
童心點點頭,拎著蛇皮袋三兩步跑進(jìn)臺球廳,阿斗站在店門口一把抱起童心,另一只手早就搭在簾卷門上準(zhǔn)備關(guān)店。
“小倫,快過來!”
陳亞倫示意他:“關(guān)門!他們是沖我來的。”
阿斗見陳亞倫心意已決,咬咬牙拉下簾卷門,在內(nèi)部加了兩道鎖。
臺球廳內(nèi)的顧客不明所以,從窗戶探出腦袋來看戲,被阿斗一個個拽了回去,接著放下木板,把窗戶也堵上了。
黑尾街上微風(fēng)卷動著細(xì)沙,一只空的鐵皮罐頭當(dāng)當(dāng)?shù)貪L動著,場面安靜到了極點,像是古典西部片中牛仔們手按著左輪擊錘,屏住呼吸劍拔弩張的局面。
龍哥見三名小弟擋在陳亞倫前面,知道是他們拖住了陳亞倫,毫不吝嗇地贊賞道:“做得好!拖住這小子,算你們立了大功!”
三名小弟卻不敢承受這份獎賞,小心翼翼地擺手,給龍哥打信號。
他們那一刻多希望龍哥沒有認(rèn)出他們。
陳亞倫認(rèn)真地詢問三人:“你們也是獵頭幫的?”
“是……不是不是!”三人先點頭又搖頭,竭力撇清關(guān)系。
然而已經(jīng)晚了。
破空聲襲來,一名小弟只覺得腦袋里嗡嗡地響,然后仰面倒地,鮮血蓋過了他安詳?shù)拿嫒荩上碌挠⒆讼褚晃徊粏柺浪椎碾[士,淡泊名利,醉心于大地寬厚的懷抱。
另外兩名小弟也沒來得及跑,接近五十厘米的金工錘可以在人做出動作的第一時間給出沉重的打擊,清脆的兩下敲擊聲之后,兩名小弟應(yīng)聲而倒。
龍哥見陳亞倫居然還敢先動手,頓時怒不可遏:“小子!你找死!”
陳亞倫冷笑一聲道:“按你說的話,我早死好幾回了,我還不是好好的么?”
“上!先打斷他的手和腿,我要折磨死他!”龍哥雙目通紅。
身后的兄弟正要沖上去,陳亞倫從口袋里摸出一只小鋼瓶,對準(zhǔn)龍哥的方向,用大拇指彈開了頂端的橡木塞子。
砰!
壓縮氣體從極小的缺口快速釋放,產(chǎn)生的反向動能推動著輕盈的小鋼瓶快速飛行,眨眼間朝著獵頭幫撞去。
本來小鋼瓶的釋放缺少準(zhǔn)頭,壓縮氣體不會推著瓶身呈直線飛行,或多或少會產(chǎn)生偏移。
不過沒關(guān)系,誰讓滿大街都是獵頭幫的人呢?總能砸中一個幸運兒。
獵頭幫的弟兄們看著空中詭異的飛行路線,紛紛停住腳步,架起胳膊防御。
“哎喲!”哀嚎聲響起。
陳亞倫意外地中了頭獎,小鋼瓶在空中兜了幾個螺旋線,不偏不倚地砸中了龍哥的下巴。
龍哥仰著頭,只覺得喉嚨和鼻腔泛起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他用手托著下巴,卻覺得自己的嘴輕飄飄地,像是浮在半空中。
他含糊不清地大喊:“我……我下巴呢?我下巴還在嗎?”
一名小弟扶著他,焦急地說:“龍哥,下巴還在,只是……牙齒掉了一地。”
龍哥歪著頭看地,地面上除了零星的血跡外,還有幾顆暗黃色的牙齒,都是親自從他的嘴里蹦出來的。
龍哥用盡全身力氣,歇斯底里地大吼:“殺了他!!”
三十多號人一窩蜂地?fù)渖蟻恚种卸坦餍〉度缌郑總€人的嘴邊都噴涌著濃烈的血腥氣,誓要為龍哥報仇。
陳亞倫也不硬抗,轉(zhuǎn)身朝黑尾街街尾跑去。
街尾有很多閑散的人士逗留,有晚上干活白天補覺的夜貓子,有和同伙分贓的搶劫犯,也有在黑尾街打聽小道消息的掮客,他們聚集在骯臟的角落里,頭頂?shù)乃芰吓镆呀?jīng)污濁到陽光都透不進(jìn)來。
而這樣一個靜謐的午間,打著瞌睡的人最先聽見貼著地面?zhèn)鱽淼恼饎勇暎袷堑统恋睦坐Q。
“地震了?”有人望著杯中搖晃的水,猶疑道。
“不,看那,快看那邊!”有人發(fā)現(xiàn)了異樣。
陳亞倫跑進(jìn)街尾,一錘子掀翻攔路的牌桌,飛揚的卡片宣告著這一場牌局徹底爛尾。
“你特么……”牌友噌地站起來,伸手沒抓到陳亞倫,他已經(jīng)跑到后面,從一個午睡的人身上躍了過去。
“后面的人會給錢的!”陳亞倫沖他們喊了一聲。
“后面的人?”幾名牌友摩拳擦掌,心里盤算剛才那局損失了多少錢。
等他們看見密密麻麻三十幾號人出現(xiàn)時,當(dāng)即魂飛魄散,哪里還敢要錢,這是要命來的啊!
街尾的人立刻散開,讓出一條通道,但那午睡的人睡得正死,絲毫沒有注意人群洶涌。
來人也完全不打算減速,這么一幫人從他身上踩過去,估計要從午睡變成永眠了。
一個衣著華貴的男人眼疾手快,抓住午睡者身下的毯子,將他拖拽了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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