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線二十六:黑子往事(1/2)
在房間中,黑子輕輕的放下了已經沒有子彈的手槍。
電力已經中斷,四周都是一片漆黑。除了建筑的崩坍聲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在這片靜謐之下,黑子慢慢的坐在了地上,背靠著桌子,拿出了終端,按下了上傳。
“至少,這些資料可以幫到他們,”黑子悠悠的小聲說道,“調查可不能就這么中斷。”
在完成了這一切后,黑子的腦海慢慢的閃現著自己十四歲前的一幕幕。
白井黑子,出生在一個富裕的家庭,但是自己卻一點不感到這是幸福。
自己是家中的次女,有著一個姐姐和一個弟弟,明明應該是幸福的一家,卻淪為了那些不懷好意的親戚們的工具,為了繼承權而不斷地內斗,不斷地受到傷害。
那一天,自己不會忘記。
幾個不明身份的蒙面人打死了別墅附近的保鏢,沖進了自己的家。
姐姐試圖反抗,但卻被挑斷了腳筋,渾身都是血的倒在地板上。
年幼的弟弟則被他們牢牢的綁住,用槍指著腦袋當做了人質。
自己則被帶頭的男人像提著小雞一樣提著后領,被迫的看著這一切。
“如果你不在這份協議上簽字的話,”一個蒙面人拿出一把小刀,輕輕的劃過自己的臉龐,留下一道血痕,“不光是你們,就連你們的父母,都會死的呢。”
黑子記得很清楚,那個男人的刀很冷,就好像來自于地獄一樣;劃開的傷口很深,就像要把她整個人切開一樣。
雖然剛才自己已經按下了報警的按鈕,但是警察卻到現在仍然沒有來,就連保安,也沒有來。
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原來她所想的單純的搶劫,而是想要父母好不容易壯大起來的財團的繼承權。
為了保護姐姐和弟弟,自己咬了咬牙,拿起了筆。
在自己即將要在這份放棄繼承權的文件上簽字的時候,父母卻回來了。那些匪徒馬上放開了自己,去追父母,只留下了一個看守。
這個時候的自己趁著看守沒注意,用自己最大的力氣輪起一個酒瓶,狠狠地砸在看守的腦袋上,將他砸暈。然后解開了弟弟的繩子,一起拖著還活著的姐姐逃著。
房子的地下有著一個堅固的安全屋。父母在他們小的時候就告訴她,如果發生了什么事,逃到那里就安全了。
但就是在逃的時候,一顆子彈就洞穿了弟弟的胸膛。還在努力推著姐姐的弟弟瞬間就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一攤鮮血慢慢的從他的身體下面流出。
弟弟死了。
但自己根本就來不及悲傷,姐姐還躺在地上,安全屋馬上就要到了。自己千萬不能放棄。
雖然姐姐幾次讓自己快到安全屋里,自己當做沒有聽見,固執的拖著姐姐,直到兩人都進入了安全屋。
而自己在安全屋鎖死之后就暈了過去……
等到警察終于到來的時候,父母已經死去。
那些匪徒甚至把父母的衣服扒下,然后把他們像受難的基督一樣活活釘死在大門上。
就是已經死去的弟弟他們也沒有放過。
他們把弟弟的尸體放到土坑中焚燒,等到警察來辨認尸骨的時候已經只剩幾根燒焦的枯骨,連法醫都完全辨認不出是不是弟弟的骸骨。
姐姐雖然保住了性命,但醫生說她這一輩子已經無法走路。
每次看到姐姐慢慢的推著輪椅的身影,自己就一陣心酸。
姐姐為了讓自己有一個平靜的童年,不得不輟學,以那些親戚不對自己下手為條件開始當那些親戚的傀儡。
黑子回想到這,苦笑了一下,看著終端中五歲生日的時候大家一起拍的全家福,看著姐姐當時的笑顏,再想起現在偶爾通訊時姐姐的眼神中掩飾不住的憂郁,不由的感到心酸。
以前,父母常說做好事的話,神會聽得到,會庇護著那些做好事的人。年幼的自己也經常在周末的時候陪著父母一起去教堂做禮拜。
慈祥的神父在上面講解著上帝,自己則在下面不斷地為家人祈禱,為善良的家人祈禱。
連圣誕節的時候,家中唱圣誕歌,最響亮的也是自己。
而上帝卻讓這樣的災禍降臨在自己身上。
在葬禮上,那些大人們不斷地重復著假惺惺的笑容來安慰自己,然后裝作悲痛的樣子站立在墓碑前。
小雨淅淅瀝瀝的下著,帶來著刺骨的寒意。
那些親戚們連為已經死去的父母鞠躬的時候都嘴上帶著笑意,好像是一件可以值得高興的事一樣。
葬禮剛剛結束,父母尸骨未寒,親戚們就為了姐妹兩人的撫養權,或者說財團的繼承權掙的不可開交。
那些在外面衣衫楚楚的紳士和小姐這個時候就如同死敵一樣相互攻擊,相互欺詐。
姐姐和自己已經不知道被那些親戚們綁架了多少次,威脅了多少次,只為了那個虛無縹緲的繼承人的身份。
于是,自己絕望了。
冒著大雨跑出了家門,不知道轉過了多少彎,直到跑到了郊外,跑到了自己不認識的荒地上。
不斷地跑,不斷地跑,直到被絆了一下,整個人摔倒在泥濘之中,然后滿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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