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一十七章:喜上加喜(1/2)
蘇萊曼四顧左右,顯得若有所思。
自登基以來,他一直表現得過于強硬。
正因為強硬,自然而然就免不了遭到了舊貴們的不滿。
這些舊貴,即被新上位的儒生不斷打擊,同時又被禁衛軍鎮壓,哪怕是不滿,也是可控的。
可這一次,巨大的挫敗,蘇萊曼哪怕不必聽從李政之言,此時經過了提醒,想來也已明白了。
自己的權威,在這一刻,已經遭受了動搖。
而這……對于蘇萊曼而言,卻是致命的打擊。
奧斯曼的體系之中,依舊還帶著當初奧斯曼人部落的原始殘留,即強者為王。
蘇萊曼闔目,良久,他看了一眼左右的儒生,淡淡的道:“不知諸卿如何看待?”
眾儒生都低著頭,個個抿口不言,殿中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而這沉默……卻讓蘇萊曼皇帝頓時意識到了什么。
他道:“怎么,不說話了嗎?”
“陛下。”終于有人自是忍不住似的,痛心疾首的道:“臣等追隨陛下,不曾有過異心,自來了奧斯曼,便與陛下休戚與共,此時此刻,正是非常之時,一旦有賊子操控朝政,那么……我等必定死無葬身之地。諸卡夏之中,多是陛下的同族,此陛下家事也,臣等豈敢妄言,自是陛下乾坤獨斷。”
蘇萊曼沉默了良久,才道:“這一次……雖是事敗,卻和李卿家沒有太大的關系,李卿的計劃,可謂是完美無缺,只可惜國使館中有人勾結方繼藩,以至事泄。那朱成賣主求榮,朕深恨之,縱碎尸萬段,誅滅其闔族,亦難解心頭之恨,下旨,速召朱成,押解回京,明正典刑,殺!”
說到了殺字的時候,蘇萊曼咬牙切齒,臉色冷冽。
隨即,蘇萊曼又道:“李政此番,雖是顧慮周全,可畢竟也有失察之責,難辭其咎,罰俸三年,以儆效尤。”
李政于是痛哭流涕的感激道:“臣本該萬死之罪,陛下竟寬厚如此,實是無地自容。”
蘇萊曼接著道:“這些年來,諸卡夏大多目無綱紀國法,不知綱常,這大明皇帝,雖是倒行逆施,可有一點,卻沒有錯,他們設置了廠衛,查禁妖言,防范于未然,依著朕看,這錦衣衛,也該有了。只是……大明皇帝的廠衛,大多操持于閹人之手,閹人大多不讀書,不明理,國家大器,豈可使這樣的人操縱呢。李卿家此番雖有大過,可該罰的,也都罰了,敕命其為錦衣衛都指揮,建錦衣衛指揮使司,招募良家子,命其守衛值宿,掌典獄,偵緝廷杖,李卿家,朕令你戴罪立功,切記要謹言慎行,不可再重蹈覆轍。”
李政聽罷,連忙叩首:“吾皇萬歲!”
他行了五體投地大禮,身軀匍匐,激動得發抖。
蘇萊曼心情不得開懷,隨即淡淡的道了一聲倦,于是諸儒生紛紛退了出去。
李政與諸儒出了殿,接著便駐足,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朝諸儒深深作揖:“若無諸位先生,學生必死無疑,活命之恩,他日定當涌泉相報。”
眾人捋須,面帶微笑。
其實一開始……李政就明白,想要活命,引發這些儒生們的危機感最是緊要。
自己的身份,就是儒生。
奧斯曼皇帝新政,本就是打著富國強兵的旗號,可這一次,作為儒生的自己,居然犯下了如此巨大的錯誤,那么……整個奧斯曼上下,包括了奧斯曼皇帝,都勢必會懷疑儒生們的能力。
這已不只是疑心李政一人了,而是整個儒生的群體。
正因如此,李政到達之后,立即拜見所有重要的儒生,曉以利害,其實就是要引發儒生們的危機感。
而對于眾儒生們而言,一旦自己的學問被人質疑,甚至認為百無一用,這后果,是極為可怖的。
也幸好他們是蘇萊曼近臣,因此,他們接著在蘇萊曼身邊的機會,早已旁敲側擊,進行了許多事前的工作準備。
事實上,蘇萊曼皇帝并非是傻子,他絕不會只憑身邊的儒生們,就輕易改變自己的看法。
他是理智的,做任何的事,并不會權衡好壞,而是權衡利弊。
最終,他還是見了李政,想要給李政一個機會。
李政起先將所有的責任推給了朱成,當然……靠推諉責任,是絕不可能讓自己活命的,而李政也并不打算靠推諉,讓自己活下來。
他真正的殺手锏,在于引發皇帝內心的焦慮。
皇帝登基已有數年,新政已經有了一些成效,奧斯曼的權力,開始逐漸的集中在了奧斯曼皇帝的手里。
可舊貴族的勢力,依舊強大。
李政出使,本就是皇帝恩準。
也就是說,這個計劃,和皇帝息息相關。
皇帝怎么可能不圣明呢?若是讓人知道,這統統都是皇帝的錯誤,這個計劃根本行不通,那么……少不得會讓那些反對皇帝的人,造出聲勢,讓這奧斯曼上下,失去對奧斯曼皇帝的信任。
所以……此事,只能是執行之中出了差錯,而絕非是決策的問題。
正因為如此,此前李政所鋪墊的朱成,便成了替罪羊!
因為他作為副使,乃是最大的執行者。至于李政,當然不能重懲,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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