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八章:當浮一大白(1/2)
朱厚照一臉夸張的道:“你說這個孩子,他可怕不可怕,今天就這樣,明日,豈不是要翻天啦。”
方繼藩:“……”
朱厚照嘆了口氣,顯得很惆悵,頗有幾分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
別人的智商,可能未必在朱厚照在下。
可哪怕是他們看出了朱厚照是個人渣,卻也不敢當面戳破皇帝的新衣。
因為啥,因為朱厚照是太子。
可現(xiàn)在好了,一個同樣聰明的家伙出現(xiàn)在朱厚照面前,可怕的是,這個人,還真敢直接揭朱厚照的傷疤,太子不要面子的嗎?
偏偏……
這個小子,他同樣是龍子龍孫。
更可怕的是,哪怕他無論說了啥,都屬于童言無忌的范疇。
方繼藩和朱厚照一齊唏噓起來,不得不說,他們二人,俱都開始懷念自己還是孩子的時候了,那時候,真好啊,想怎么來就怎么來,總會有人為自己尋找做壞事的借口。
方繼藩拍拍朱厚照的肩:“殿下,算了吧,他還是個孩子。喔,對了,殿下沒有將我招供出來吧。”
朱厚照頓時支支吾吾。
朱厚照不擅長騙人,至少方繼藩一眼就看得出來。
方繼藩忍不住感慨:“我以兄弟待殿下,殿下負我啊。”
心里發(fā)出感慨,忍不住,更加唏噓起來。
朱厚照紅著臉:“這……你胡說……我……我沒有………朱載墨這個小畜生,他還離間我們兄弟!”
方繼藩怒氣沖沖:“果然,被我猜中了,一詐就將你詐出來了,我做了什么孽,居然教你偷牛,我掐死你。”
朱厚照一臉郁悶,紅著臉:“別鬧,你邊上有人呢。”
邊上,確實有個人。
王鰲站在一邊。
這兩個家伙,一個壓根沒將自己當做太子,另一個,毫無禮數(shù),呸,這也算是臣子嗎?
他見方繼藩和朱厚照一起目光看過來。
眼睛便開始往上飄,看著房梁。
木然的臉上,大抵是一副,你們互掐吧,掐死一個算一個,老夫當做沒看見,來啊,你們兩個動手,都甭客氣,老夫多半心里還樂呢,回家當浮一大白。
…………
過了春分,便是清明時節(jié),天氣有些暖和了,可隨之而來的,卻是一場場細雨。
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可最新一期的《富國論》卻擺在了弘治皇帝的案頭上。
弘治皇帝手里拿著書,細細的看著,他沉眉,這一期的求索期刊,實在過于莫名其妙,沒有刊載任何的文章,卻只刊載了這本《富國論》。
在這上頭,還有評議組的建言,顯然,評議組的建言各不相同,有的推崇,有的認為其言過其實。
在這巨大的爭議之下,還是有人力排眾議,選擇了將此書刊出。
事實上,評議組的爭議,同樣在坊間,也引發(fā)了巨大的爭議。
甚至,有官員認為,此書是想要顛覆孔孟治國的理念。
雖說孔孟的理念,并不具體,無非是四書五經(jīng)中的《仁政篇》,以及治大國如烹小鮮之類的字句,可顯然,富國論過于錙銖必較,這恰恰與孔孟之學(xué)背道而行。
弘治皇帝看著此書……其中……對于市場,對于君主如何治理天下,財貨以及稅制,如何對國家進行改造,甚至是對外戰(zhàn)爭,如何權(quán)衡其利弊,如此種種,許多的觀念,甚是新奇,可與此同時,連弘治皇帝,都覺得這有些過于赤裸了。
當然,有不少觀點,他是認同的,治理天下,就是理財,保持國庫的豐盈,才是長久之道……許多驚世駭俗的觀點,竟與弘治皇帝生出了功名。
在此書之中,所有的一切,都將其歸納為財富,百姓是財富,只要善于運用,才可激發(fā)其創(chuàng)造財富的動力。良田是財富,商貨是財富,礦產(chǎn)是財富……
甚至,書中預(yù)見,商品將大量的波動,而在這波動之中,財富將會集中起來……朝廷和官府,對于這種現(xiàn)象的應(yīng)對……
弘治皇帝看著,不禁苦笑,他抬頭,看著蕭敬道:“撰寫此書者,叫劉文善,可是方繼藩的那個叫劉文善的門生。”
“是這個人。”蕭敬心里想,和方繼藩有關(guān)系的人,咱化成灰都認識。
弘治皇帝頷首,不禁嘆了口氣:“果真是他,也只有方繼藩的弟子們,才有這樣的膽子,若是換做其他人………只怕無數(shù)的彈劾奏疏,就要送來了吧。”
蕭敬:“……”
他想了想,還是啥都不說,啥都不說,至少不算犯錯。
弘治皇帝又嘆道:“朕觀此書,倒是頗有幾分意思,只是,書中太多預(yù)言了……且這貨值……當真這樣重要,竟可以影響百姓的民生?”
弘治皇帝提出了疑問。
蕭敬便道:“奴婢什么都不懂。”
弘治皇帝淡淡道:“那要你何用?”
“……”蕭敬心里滋滋的抽著涼氣,陛下……講點道理好嗎,奴婢說陛下說的有道理,說不準,您又說奴婢想要公報私仇,對方繼藩有意見。奴婢說陛下此言差矣,奴婢這不是找死嗎?奴婢啥都不說,難道也不成?
弘治皇帝嘆了口氣:“卻不知那方繼藩,可知道他的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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