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神醫朱厚照(1/2)
一語驚醒夢中人。
對啊,自己年紀大了,膝下也已有了一兒一女,倒已無所謂了,所以弘治皇帝并不太關注自己是否還有沒有子嗣的問題。
可是……太子還年輕啊,他年紀已有十六了,雖然還沒有正式娶太子妃,可是從東宮的奏報來看,太子早已臨幸了許多秀女了。
可……為何……至今還沒動靜?
子嗣在這個時代,乃是至關重要的問題,畢竟窮人反正啥都沒有,所以窮不過三代,三代之內也就被自然滅絕了。
而富人家里有礦,必須得有子孫來繼承自己豐厚的遺產,而對于皇家而言,這留下的,可是一個大好的江山啊。
因而,在許多人看來,這皇帝子嗣是否繁榮,更是涉及到國本的問題!
沒有子嗣,皇帝就沒有太子,沒有太子,皇位就虛位以待,各地的宗室就不免會滋生出不軌之心,這是動亂的根源啊!
更何況,皇帝有子嗣,就可以早早立下太子,使太子接受系統的教育,并且在他身邊凝結成一個小朝廷,使他們可以在皇帝駕崩之后,立即輔佐太子接掌大位。
可倘若沒有子嗣呢?皇帝一死,即便沒有動亂,卻又不得不從各宗的藩王子弟里尋覓人入京克繼大統,別人家的孩子,還肯承認你的宗廟嗎?真肯為你這一脈,上心的供奉香火嗎?
這……涉及到的,乃是至根本的利益了。
以前沒有人提及這個問題還好,現在既然提到,弘治皇帝就不得不往深里想了。
此時,他深深的皺著眉……久久不語。
良久后,他終于道:“割了,就可以……是嗎?”
方繼藩深吸一口氣道:“沒有什么問題,不是割了不可以解決的,如果還不可以,說明沒有割好,再割一茬就好了。”
呃,這個牛,必須得吹。
畢竟這個手術沒有一丁點的風險,可對于這個時代大多數人而言,這是思想上的問題,對于他們來說,并不容易接受,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啊,而且割的還是那啥,這還算是完整的男人嗎?
方繼藩無論如何都想試試,可沒有皇帝的準許,這幾乎是癡人說夢。
而一旦太子若是沒有子嗣的話,且不說作為朋友,方繼藩于心不忍,對方家而言,這也是至關重要的事。
朱厚照沒有子嗣,而方家和太子的關系,自不必言的,將來若是弘治這一脈的皇子克繼大統,那么盡心輔佐弘治皇帝和朱厚照兩朝的方家,自然是功勛卓著,恨不得將方家供奉起來。
可一旦是別人家的孩子登基,就難免要去除掉某些影響了。
譬如歷史上,接替朱厚照繼承皇位的嘉靖皇帝,他是安陸王之子,進京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大禮議,除此之外,放縱許多史官對正德皇帝進行抹黑!
本來嘛,子孫后代都有給自己的祖宗們遮羞的傳統,可既然我不是你的子孫,人家要黑你,我管得著嗎,我干嘛要花心思去管?
正德皇帝的名聲臭不可聞,某種程度來說,其實也和他絕嗣有莫大的關系。
這是至關重要的利害關系啊,否則方繼藩是吃飽了撐著,什么事不干,這些日子卻天天的抓人的那啥來割?
弘治皇帝依舊擰眉,再此不發一言,可不得不說,有了這一次的被割的經驗,倒是使他開始對方繼藩的醫術有了極大的信心。
可是……這終究關乎著自己唯一的兒子,是一個艱難的決定。
良久,弘治皇帝道:“朕乏了,你且告退吧。”
方繼藩自知,陛下還無法徹底的下定決心,便也沒有繼續勸下去,不急,遲早有一天,陛下會比臣還要急的。
方繼藩退出了蠶室,忙是摘下了口罩和護目鏡,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朱厚照則是在一旁傻樂道:“父皇都和你說啥了?”
面對朱厚照的好奇,方繼藩正色道:“陛下說,太子殿下是個有孝心的孩子,只是礙于父子,不好和殿下說。”
方繼藩可不敢說自己正在打朱厚照的主意,這種事,只能到了要切的時候才能告訴朱厚照,這家伙對男人的榮譽,看得很重,八字還沒一撇的時候,可別刺激了他。
既然父皇現在已經醒了,朱厚照的心情自然很好,此時他樂了,叉著手,哈哈大笑道:“父皇還是挺有良心的,沒白救他一場。”
“……”
卻在此時,有宦官匆匆而來,心急如焚的道:“太子殿下,定遠侯,不妙了,不妙了,太皇太后她老人家……”
其實這宦官還沒有接著說下去,朱厚照和方繼藩便明白怎么回事了。
太皇太后年紀太大了,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免不得刺激了她。
朱厚照忙道:“老方,趕緊。”
方繼藩也沒有疑慮,匆匆的和朱厚照趕至鎮國府。
鎮國府里頭,顯然又是亂作了一團。
陛下垂危,而今幾乎每一個人都是六神無主。
太皇太后已在眾宦官的攙扶之下,平躺在了榻上,大臣們在廳里,像是天要塌下來一樣,個個臉色難看至極!
太皇太后如此,陛下又如此,這可怎么是好啊。
劉健極力的想要穩住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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