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軍功來了(1/2)
方繼藩這番話,有些重了。
這屬于群諷啊。
雖說能坐在此的人,斷然不會輕易的臉紅。
有人想要和方繼藩計較,卻又發現,好像自己和一個腦疾爭吵起來,好似……又影響自己的清譽,說難聽一點,就算你口舌如簧,牙尖嘴利,用嘴巴將方繼藩打翻在地,又能如何?勝之不武啊。
更何況,自土木堡之變后,大明的文臣逐漸掌握了大權,武勛們開始靠邊,可謂文風鼎盛,真正的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了。
可也正因為如此,大明的弊端,也開始顯現出來。
自洪武高皇帝以來,乃至歷經了文皇帝和仁宗…即便是明宣宗,那位以文治而得名的宣宗皇帝,那也是打小就跟著文皇帝出征蒙古,登基之后,親自帶兵駐扎喜峰口,見到了瓦剌人來襲擊,便帶著自己的親衛,親自指揮作戰,且勇猛過人,提弓連續射殺了幾個瓦剌人,將瓦剌人擊潰,最后迫使他們投降的狠人。
此后到了英宗皇帝登基,在歷史上,所謂的土木堡之役,仿佛就像是英宗皇帝吃飽了撐著,不聽勸諫,非要御駕親征一般,其實這里,卻是錯誤的,人們往往認為,是王振的讒言,使英宗皇帝受了蒙蔽,因而御駕親征。可實際情況卻是,就算沒有王振的讒言,明英宗也會御駕親征,因為這是太祖高皇帝時的傳統,英宗的爹宣宗皇帝會親臨邊鎮,和瓦剌人作戰;英宗的爺爺,也是曾親自領兵作戰的人,至于他爺爺的爹,也就是文皇帝,更是一次次的出擊大漠,將整個大漠當做是獵場,痛擊北元殘部,斬草除根。
英宗親征,是傳統,只不過他最后玩崩了而已。
自此,皇帝尚武的風氣戛然而止,在所有人看來,尚武成了一件極可恥的事,以至于朝廷武備松弛,淪落到了如今,年年朝廷都供應無數的錢糧,結果區區倭寇,在東南泛濫成災,成了心腹大患。韃靼人日益壯大,河西走廊,大明的影響也日益的削弱。
朝中諸公,個個都說養兵的錢糧越來越重,朝廷已經不堪重負。
那么……
實效呢?
錢是你們花的吧,你們自個兒花了這么多錢糧,結果處處挨打,到處都是焦頭爛額,怪誰?
劉健壓壓手,決定打圓場:“好啦,說著,說著,怎么就成了這個樣子,有話,好好的說,飛球,也不是沒用,只是……方繼藩啊,他們說的是,只怕效果并不顯著,若是不足夠顯著,只怕糟蹋了錢糧。至于方繼藩說的也有道理,這些年來,朝廷所費的錢糧,比之文皇帝、宣皇帝時,要多了數倍,可這錢糧,花是花了,可又有幾分,是用在了刀刃上呢?這是我們的過失啊,有過也沒什么,改了就是,兵部……要檢討!”
馬文升憋紅了臉:“是,下官一定……好好檢討,兵部上下,要重新制定馬政的方略。”
劉健又道:“至于這飛球,能否殺敵,有什么用,又有多大的用,這個……暫無定論,因為軍中,畢竟沒有真正用過啊,方繼藩借此,救過人,可我大明,也不能花費這么多錢糧只去救人,是不是?不妨這樣,西山這兒,先造三十艘,戶部撥付出錢糧好,先拿去用一用,若是有效,到時再多造一些,可倘若無效,此事,也就作罷了。如何?”
“這個……”李東陽還是有些舍不得。
王鰲被方繼藩狠狠的懟了一下,有些下不來臺,他畢竟是帝師啊,還是吏部天官,你小子懂……好吧,你小子好像是懂很多東西,可是……
王鰲道:“老夫對此,無話可說,不過……不能殺敵之用,奇巧淫技,老夫還是覺得糟踐了。負圖,你怎么說?”
他希望拉著兵部尚書馬文升一起來做一下最后的掙扎。
馬文升覺得自己是躺著中的槍,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我這兵部尚書,就這樣倒霉嗎?
他看了看王鰲,再看看方繼藩。
王鰲是吏部尚書,和自己平級,不過他的地位,顯然比自己要高一些,不好得罪。再看看方繼藩,方繼藩這個人渣,臭不要臉的東西,好吧,他決心還是站在方繼藩這邊,因為……人渣和臭不要臉的人,恰是最不好得罪的:“劉公說的對,此物到底是不是奇技淫巧,造出來,用了便知,兵部的錢糧,在其他地方,我會想辦法,能省則省。”
“……”王鰲有點懵。
這王負圖,有點兒不是東西啊。
弘治皇帝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似這樣關起門來的討論,他一向吝嗇言辭的:“既如此,那么就這么辦吧。”
說著,弘治皇帝已起身:“今日朕有些乏了,兵部這幾日,上一道章程來。”
弘治皇帝心情有些不好,聽了方繼藩的話,倒是真生出了有點對不起自己祖宗的心思,不說高祖皇帝,就說文皇帝、仁皇帝還有宣皇帝,哪一個不是戰功赫赫,個個都是親自上沙場砍人的主兒,此后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弘治皇帝自詡自己文治,還有一些功勞,可這武治,至今徒勞無功,心里不免有幾分惆悵。
眾人見陛下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劉健似乎看出了陛下的心思,弘治朝已經歷經了十五年了,十五年來,除了總算是穩住了貴州的亂子,似乎……也確實沒有什么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