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天下大治(1/2)
是真的很香啊。
弘治皇帝并沒有刻意的浮夸,實在是……這輩子很少能享受到如此愜意的感覺了。
那土豆泥,比他尋常所吃的膳食,竟還好好吃一些。
于是,他大快朵頤,方才勞作之后,本就腹中空空,又吃了那黃米粥,如今,真覺得這土豆泥,如山珍海味一番。
劉健等人,也已餓了,吃了那黃米粥,再吃土豆泥,都如陛下一般的感受。
眾人吃的不亦樂乎,一盤土豆泥,吃了個干凈。
摸摸肚皮,飽了。
這種飽食的感覺……真好啊。
為何從前,就不曾有這樣的胃口呢?
劉健已露出了微笑,對這土豆,他已有了更好的印象,方繼藩等人,沒有吹噓,這……理應(yīng)是主糧。
看著弘治皇帝和劉健等人都是歡笑一堂,方繼藩繃著臉,一點都不覺得輕松。
尤其是看到朱厚照,賊笑的樣子,方繼藩覺得自己的后襟發(fā)涼,太子殿下這鋼絲走的……
弘治皇帝吃罷,抹了抹嘴,嘆了口氣:“有此糧,朕可以高枕無憂了。”
劉健巍顫顫起身,朝弘治皇帝行了一禮:“陛下圣德,屯田千戶所上下,亦是功不可沒……”
這是要請功了。
對劉健來說,以方繼藩等人的功勞,怎樣封賞,都不為過。
正可是糧食啊,能養(yǎng)活多少人,解決多少問題?
弘治皇帝頷首,若有所思,看向朱厚照:“你是太子,若卿是朕,會如何?”
朱厚照咋舌:“兒臣不敢說。”
這時,他倒知道‘謙虛’了。
弘治皇帝便道:“屯田千戶所,即日起,準(zhǔn)其出關(guān),試種土豆,準(zhǔn)其招納流民,在關(guān)外選址,招納流民,各處關(guān)隘官軍,應(yīng)予配合。”
眼下最重要的是,在關(guān)外種出土豆來,倘若如此高產(chǎn)的主糧能在關(guān)外開花結(jié)果,那么,這便是對韃靼人的致命一擊了。”
弘治皇帝說罷:“方繼藩,朕想問你一個問題。”
方繼藩一臉詫異。
他原以為論功行賞的時候到了,誰料到,這個時候,竟是問一個問題。
啥問題?除了微積分之外,方繼藩也不是吹牛……
弘治皇帝深深看了方繼藩一眼:“朕問你,三皇五帝,存在嗎?”
“……”
誰也沒有料到,陛下竟問出的是這個問題。
那沈文正摸著自己的肚皮,覺得舒服了一些,可如今,卻有點懵逼。
因為這個問題,陛下曾問過自己。
可現(xiàn)在,陛下再問方繼藩,答案顯而易見,陛下對自己的回答很不滿意。否則,又怎么會問方繼藩。
弘治皇帝徐徐道:“朕一直在想一件事,朕問過許多人,都不曾得到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你在西山,鼓搗你的新學(xué)。”
學(xué)問,是不能用鼓搗來形容的。
方繼藩道:“陛下,這是臣的門生,王守仁的學(xué)問。”
“你倒是將這推的一干二凈,天下誰不知,這王守仁是從你這學(xué)來的,少來和朕繞圈子,朕聽說,你和王編修,在此提倡新學(xué),因而,朕想問,你們新學(xué),對這三皇五帝,有什么看法?”
方繼藩沉默了。
淚流滿面。
明明就不是我的學(xué)問啊。
內(nèi)心的正義,不容許自己去冒名頂替別人的學(xué)問,這……太可恥了。
而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方繼藩的身上。
尤其是沈文,他心里對新學(xué),是鄙夷,這種自信,來源于他多年的經(jīng)驗,天下新冒出來的學(xué)問,何其多也,可有誰能取理學(xué)而代之?
何況,自己堂堂翰林學(xué)士,回答尚且不能讓陛下滿意,你方繼藩乳臭未干,跟著一群讀書人在此離經(jīng)叛道,不過是年輕人們的胡鬧罷了,等你們年紀(jì)大了,方才知道,何為正途。
他捋須,面帶微笑。
“很重要嗎?”方繼藩突然開了口。
一語驚人!
三皇五帝,怎么可以說不重要。
此乃圣賢啊!
弘治皇帝沉默著,依舊凝視著方繼藩。
許多人懵逼的看著這個素來在京里總能發(fā)出奇怪議論,同時,總能做出出格事的家伙。
方繼藩嘆了口氣:“其實,三皇五帝,一丁點都不重要啊。圣人推崇周公,為何不見天下的讀書人,推行周制?周人的土地制度,乃是井田制,這是周禮中的規(guī)定,為何……無人推行?甚至連孔圣人,對推行井田制,沒有表現(xiàn)過贊同?”
“……”本來,沈文聽到方繼藩的第一句話,想要駁斥,可是第二句,令他驟然如斗敗的公雞。
井田制,才是當(dāng)今天下,所有儒生們的夢魘。
他們讀周禮,卻不敢恢復(fù)周朝的禮制。為何呢?因為周朝的禮制,說穿了,是公有制。
來,大地主們,咱們互相傷害啊,咱們土地充公好不好?
所以,人們對周禮,倒背如流,將其列為四書之一,上下數(shù)千年,只有一個人,他叫方孝孺,就是文皇帝靖難之后,宰了的家伙,他曾旗幟鮮明的支持恢復(fù)井田制,然而,沒有人搭理他。
因為,天下的讀書人,真的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