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三章(1/2)
?“去哪了?”他的聲音低低響起,到店里許多天,這是他第二次跟我說話。\\醉書樓)那張俊俏的臉龐一如既往毫無表情,冷若冰霜。
我喘了口氣:“和朋友玩。”環(huán)顧四周,見四下空無一人,奇怪女孩消失得無影無蹤,小聲問,“老板,你剛才聽到什么哭聲沒?”
他越過我獨自朝前面走去,走了好幾步才扔下一個字:“沒。”
我怕再見到那個女孩,趕緊跟在他身后。可他走得比我小跑還快,腿又長,很快就把我遠遠地甩在后邊。拐過街角街上終于出現(xiàn)了幾個行人,一家音像制品店里還放著鳳凰傳奇火辣辣熱乎乎的《自由飛翔》,熱鬧的人氣驅散了黑夜的寂靜。心底的恐懼終于完全消退,突突亂跳的心臟慢慢恢復正常,只余下額頭上冰冷的薄汗。
雖然我不知道那女孩到底是不干凈的東西還是裝神弄鬼,想對我不利的歹徒。但本能告訴我,她一定是個危險的角色。幸虧遇到一個星期不出門的宅男易道,不然就慘了。
易道已進了那條黝黑的胡同,連影子都看不到了。我也正準備走進去,旁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白霖。”
扭頭一看,有點意外地看到胡菲菲站在我對面,隔著一條街的距離。胡菲菲是我高中時的同學,長得冰雪可愛,但是因為嘴巴毒不會說話總惹麻煩,人緣不是太好。高中期間我同她做了兩年半同桌,關系還算不錯。聽說她家破產(chǎn)后,她大一就退學火速同一青梅結了婚,算是早婚一族。
過了馬路,我笑著打招呼:“菲菲好久不見,你也在這座城市,這就叫緣分。”
心里卻暗暗犯嘀咕,幾年不見,她瘦得可怕。以前胖乎乎的嬰兒肥臉蛋變得焦黃干癟,臉頰兩側深深陷了下去。眼眶上浮著一層淡淡的青色,盡管蓋著一層厚厚的粉底還是很明顯,將眼睛襯托得向里凹著,眼神有氣無力。手臂瘦得像樹枝,尤其是那雙手掌干枯得像雞爪一樣。指尖上還貼了尖尖長長鮮紅的假指甲,更襯得手掌瘦骨嶙峋。身穿一件白色連衣裙,因為身體太瘦沒肉,雙腳又更兩跟竹竿似的,裙子空蕩蕩的,掛在衣架上一樣的感覺。
“是啊,我們很有緣分。”她笑了笑,笑容同她的眼神一樣無力,“我現(xiàn)在住平安街。[醉書樓--.Z-u-I-s-H-u-L-o--oM]”
平安街離古街很近,十分鐘便能走到,我道:“我在單位住,就這,古街十八號。你什么時候有空,我去你那坐坐。”
“嗯。”她應了一聲,沒說話了。雖然依舊看著我,但看上去她的目光根本沒在我臉上,也沒在其他地方。事實上,我也不知道她究竟在看著哪里。因為她的目光很散,沒有焦點,像是在發(fā)呆似的。
就說這么幾句話還走神?我試探著問:“菲菲,你不舒服?”
她猛地回過神,笑笑:“最近睡得不太好,總做惡夢。你在古街十八號上班?”她將目光轉向街對面,看著大門緊閉的香滿街牛肉面店,“白大小姐在這種小店也呆得下去?在體驗生活嗎?也對,天天吃山珍海味也有吃膩想換青菜的時候。做服務員還是老板,肯定是服務員,你當老板鐵定虧本。不過你除了錢什么都不缺,虧錢開店玩也說不定。”
這人還是這樣,雖然精氣神很差,但毒舌本性依舊。我摸摸鼻子:“我早離開家了,剛畢業(yè),做服務員養(yǎng)活自己吶。”
她點點頭,將肩上的皮包往上背了背:“離家出走?開什么玩笑,白家大小姐玩什么離家出走?”
要不是做過她兩年同桌,我真想翻臉。不過她的語氣向來如此,我現(xiàn)在又確實混得不如意,只得干笑:“留個電話吧,我們以后再聊。”
她點點頭,同我互換了電話:“那下次聊。”
“再見。”
告辭后,我正想過馬路,她又喊:“白霖,幫我個忙。”
我回過頭,不解地看著她。
她的嘴唇動了動,半晌才像下了決心似的,緩緩道:“我老公不在家,我害怕,今天你到我家陪我睡好嗎?”
我始料未及:“陪你睡?”
“老公出差半個月了,我睡不好,你陪我一晚上吧,咱們這么多年的交情吶。我們還可以一起看電影,我這剛租了碟子。”她的兩個眼圈黑得厲害,像是一團烏云在眼圈周圍聚集,濃郁得如某國寶一般,一看便是睡眠不足的癥狀。但眼睛卻死死地盯著我,眸光一改剛才的無神,急切而熱烈,讓我有一種盛情難卻的感覺。
平安街離易道堂很近,明天早起一刻還是能準時上班的。再說剛才聽到的莫名哭聲讓我心有余悸,今晚有人作伴也好。尋思了一會兒,我點點頭:“好。”
于是我同她一起朝她家走去。
走了沒兩分鐘我就后悔了,因為聊過最初幾句之后,胡菲菲完全陷入了沉默。完全不再搭理我,徑直在我身邊走著,也始終沒有再扭頭看過我一眼。這讓我有了一種我死皮賴臉想跟著她的錯覺,盡管我是被她邀請的。
要不拒絕她吧,還來得及。正在猶豫之際,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接通一聽,里面?zhèn)鱽硪坏览浔穆曇簦骸澳阍谀模俊?
反應半天才聽出那聲音是冰臉老板的,忙笑道:“我在路上碰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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