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影閣刺衛處(1/2)
嚴府,會客廳。
嚴松一見到太子徐彤就趕忙跪下行禮,也沒有問本該待在影獄中的太子今夜為何會出現在他的府中。
徐彤沒有阻止這位御前免跪的七十歲老首輔向他下跪,淡淡的說了句:“免禮,坐吧。”
嚴松垂著頭,在管家劉全的攙扶下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然后極其識趣的退了出去。
嚴松看著太子,七十歲的腦子卻在飛速的運轉著,心中那抹不安越放越大。
太子能走出那座只聽命于陛下的影獄來到這里,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嚴閣老,我的時間不多,只能長話短說直入主題,唐突之處還望閣老見諒。”徐彤站了起來,這位平常溫良恭儉的太子殿下擺出肅穆樣子,朗聲喝道:“本太子奉陛下口諭,有話要問嚴松。”
嚴松驚得趕忙又是跪下,蒼老的聲音顫抖著說了一句:“老臣恭請圣安。”
“圣躬安。”徐彤瞥了眼嚴松,朗聲問道:“嚴松,你深受皇恩卻默許嚴蘆鳴追隨四皇子行謀逆事,枉負圣恩,可知罪?”
嚴松猛地抬起頭,渾濁老眼中散發著異樣神采,但片刻之后,仿佛認命一般垂下頭來說道:“臣,知罪。”
“朕再問你,若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你可愿意將功折罪?”
“臣,愿意。”嚴松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不知是在為自己默哀,還是在為現在正在豫章城外的兒子嚴蘆鳴默哀。
“好了,陛下的話問完了,閣老快起來吧。”徐彤上前幾步攙著嚴松坐了下來。
嚴松深吸進一口氣,一雙老眼死死地盯著太子徐彤,咬牙問道:“陛下他...”
太子放下剛端起的茶杯,笑著說:“陛下龍體康健,煩閣老掛念了。”
此話一出,所有的迷霧仿佛撥云見日一般的散開了,所有的不安也都落到了實處。他知道,無論如何,他這個首輔的位子都別想繼續做下去了,但是整個嚴家...
想到這里,嚴松終于下定決心,剛坐下不久的老人撲通一聲又是跪了下來。
“微臣,叩見太子殿下。”
太子徐彤微笑著穩穩受了這一禮。
“陛下寬仁,老臣愿意全力補救,事后,老臣愿意主動辭去首輔之位,只是望殿下能為嚴家留一分香火存續。”嚴松終于說了出來。
嚴松這句話求的不是陛下,而是殿下,這一字之差足以說明立場。徐彤說道:“閣老放心,事后,除了首惡嚴蘆鳴不能放過,本太子許諾,嚴家上下皆可歸隱江南,過那富甲一方的閑散日子。”
嚴松心下安心之余,又添了幾分悲傷。嚴蘆鳴作為他最有出息的兒子,無論如何與他這個老爹不對付,總歸還是血濃于水的。
只是,為了整個嚴家的存續...
“兒啊,別怪為父心狠...”嚴松內心默默哀悼。
影閣,刺衛處。
劉玉階跟在徐昕身后隨著王靈甫一起剛踏進七層大門,就感覺到一股沛然寒意直入骨髓,而反觀身前的徐昕,就像毫未察覺一般泰然自若。
徐昕確實沒有感覺到有什么異樣,這點寒氣,比之十六歲前的每年正月十五,吃下那顆古怪丹藥后在月下一整夜所受的寒氣,如同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影閣七層沒有任何多余的擺設,空空蕩蕩的,讓本就陰涼的氛圍更增三分寒意。
“老蜀,一天天的窩在這里,陰森森的,也不嫌冷得慌。”王靈甫的聲音在樓內飄著,回音不斷。
劉玉階站在三人的最后位置,突然感覺背后陰森之氣大熾,如芒在背。武夫的本能讓他瞬間調動起全身的氣機,運起多年前和佛門獅子吼一同意外獲得的羅漢金剛身,通體金光乍現。
“哼。”一聲尖銳的冷哼聲響起:“你當你是靈隱寺那個瘋和尚嗎?”
下一刻,劉玉階只感覺仿佛被一根細針扎透,他已修得小成的羅漢金剛身竟然瞬間破碎。
“死老鼠,老夫還站在這兒呢,你就想當著老夫的面殺人。”王靈甫的聲音及時響起,縱身躍起,一記劈空掌向劉玉階身后拍去。
噔噔蹬蹬
劉玉階仿佛聽到了有人急促后退了幾步,踩踏地面發出的聲響,身后致命寒冷的氣息也隨之消散。
這一切都發生在一瞬之間,劉玉階甚至都沒來得及轉身。但他心里清楚,若非那個剛認的師傅出手搭救,在上一瞬,他就稀里糊涂的把小命交代在這兒了。
他如同受了驚的兔子一般朝前飛躍而起,想要逃離這個位置。
徐昕只看到王爺爺身前站著一個突然出現的看不太清面容的人,這個人身體佝僂成像是半蹲的樣子。只聽見他發出好似地獄惡鬼一般沙啞刺耳的聲音,對王爺爺說:“王靈甫,我早就有言在先,除了你,進來這里的人都得死。上次死在這里的那個小子還不夠教訓嗎?”
“哦?”王靈甫只是戲謔的笑了一聲,指著手足無措的徐昕說道:“你要是下的了手的話,就殺了他吧。”
徐昕萬分無語,他當然不信王爺爺會眼睜睜的看著他被人殺死,可是眼前這個佝僂老頭兒的實力他剛剛也見識過了,心里還是難免怵得慌。
佝僂老頭氣極,以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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