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生辰(下)(1/1)
?且不論沈珂這邊如何跟宋德書提出說和之事,單說蘇玉妍母女倆人從定遠侯府出來,臨上馬車之際,宋氏倏地回過頭去,深沉的眸光投向這座熟悉卻又陌生的府邸,好半晌,才返身彎腰進了馬車。
蘇玉妍順著宋氏的視線,眸光也在那深宅大院的上空打了個轉。夕陽的余暉映在巍峨聳立的高大府邸上,紅墻碧瓦飛檐流朱,別有一番富麗氣派的景象。她的眸光在宋氏臉上不經意地飄過,見她緊抿的唇線微微向下,就不由得心內感概——沒能嫁給沈松年為妻,只怕仍是宋氏無法去除的心病!
馬車慢悠悠地順著寬闊的街道往武賢伯府走著。
宋氏忽道,“你說那定遠侯世子為什么不讓我們見沈珂?”
這一問顯得有些突兀,蘇玉妍便故作懵懂地反問道,“娘親怎么知道那沈珂在家?”
“來之前我已經特意讓人在定遠侯府的門房那里打聽清楚了。”宋氏臉上微顯惱意,“他不讓我們見沈珂,莫非那白玉并蒂蓮就是他讓沈珂竊取的?”若真是沈松年所為,其用意就值得斟酌了。此次蘇玉妍進京,是宋德成主動提出的,于情于理,宋德書也不應該插上一腳。但宋德書不插手,并不代表沈松年也不會插手——只要能阻止蘇玉妍進宮為妃,對于沈貴妃來說,都是有利無弊的好事。
提起這件事,蘇玉妍心里便窩火,當下便道,“便是沈珂拿了白玉并蒂蓮,娘親也不必擔心。大不了,我們跟他對簿公堂,我就不僅他堂堂的定遠侯府,竟連臉面也不顧了。”
“我怕的,倒不是這個。”宋氏卻道,“我就怕他,趁機脅迫你為沈家的……侍妾。”遲疑了許久,她還是把“侍妾”兩個字說了出來。
“侍妾?”蘇玉妍不禁輕笑一聲,“娘親別擔心,我們不是已經搶在他前頭立了案么?他若以此要挾,我就告他一個偷竊罪!”
宋氏苦笑道,“這天下如今已有一半是沈家的了……便是你告他偷竊又如何?若不是因為你父親與陸文濤是同科進士,只怕他早就把那案子輕描淡寫地劃拉開了……就算我們立了案,也多半無濟于事。”
蘇玉妍不是沒想過官官相護,卻不知沈家的勢力竟然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當下便冷笑道,“此次上京,原也是為了我的親事而來,我便搶在他們行動之前將親事定下來,且看他們又將如何!”
宋氏又哪里不知女兒此時說的不過是沖動之言?只不過她行事向來謹慎,凡事總會把壞處想多一些,擔心沈家要納蘇玉妍,也只是她心里的揣測,此時聽蘇玉妍提到定親,只覺心中一跳,隨即出言安撫,“……便是沈家真有不良企圖,也得把事情做得滴水不漏才是。你的終身大事可馬虎不得……昌寧多的是門第相當的人家,我一定要讓你嫁得稱心如意。”最后一句,卻是說得斬釘截鐵。
蘇玉妍本也是借此試探宋氏的意思,見她并不是十分擔心的樣子,也就放了心——看來自己的親事,還可以慢慢謀劃。
……
因為宋氏提前放出了風聲,說定遠侯世子夫人攜子女今日回府,所以闔府上下喜氣洋洋,讓原本不準備為蘇玉妍大辦生辰的太夫人臨時改變主意,十三日下午就差人去莊子上取些新宰殺的豬羊并新鮮蔬果等物回府準備宴席,十四日清早便讓貼身大丫頭杜鵑送了一只雞翅木錦匣子過來,說是送給蘇玉妍的生辰之禮。
蘇玉妍十分誠懇地向杜鵑道了謝,又親手取了兩支從信陽帶過來的時新珠花給她,“姐姐若不嫌棄,就帶著玩兒。”
珠花雖不值錢,好歹也是人的一番心意,況且這花兒顏色淡雅,上面鑲嵌的幾顆珍珠圓潤飽滿,戴起來想也好看。杜鵑客氣了兩句,便大大方方地收下了。
杜鵑走后,宋氏便開了那雞翅木的錦匣,見大紅的錦緞上面放著一只色澤柔和的玉籫,便知價值不菲,當下笑道,“太夫人向來吝嗇,沒想今日出手竟如此大方……想是你沾了你小姨母和你那一對極得太夫人鐘愛的表妹表弟的光。”
蘇玉妍
(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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