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戰械(1/2)
奢飛熊與鄧禹、王徽登上城頭,只看到在壕塹之后,已經數千淮東戰卒出營列陣。
之前空無一物的長壕之上,淮東軍也用壕橋車臨時搭設出十余座各寬三丈有余的壕橋,以為出兵通道。
奢飛熊筑夾河防塞,沒有挖掘外壕。一旦挖成外壕,對防塞的保護實際上很有限,而守兵除了走城門外,不可能再有其他反擊通道,實際上更有利于淮東軍直接進逼到城下。
夾河防塞沒有外壕,淮東軍逼近到城下,反而要筑一道壕塹將夾河防塞包圍在里面,以限制守兵出塞打反擊。
由于當世重型拋石弩的射程能四百步甚至更遠的距離,淮東軍進逼夾河防塞的壕塹也只能在四百步之外筑成。
在壕塹背后筑有數座堅固小寨,駐入少量精銳戰卒,以防備夾河防塞的守兵趁夜越過壕塹偷襲,或驅民去填壕塹。
淮東軍進入最前線的主力兵馬,主要還是駐扎在離壕塹千余步外的前壘營寨之中。
淮東軍要進攻夾河防塞,兵馬要后面前壘營寨調出來,推進到壕塹之后列陣,做進攻前的最后準備。
彼此相距不過四百余步,壕塹之后的情形,奢飛熊看得一清二楚。
在他們趕到南城頭之時,淮東數千兵馬已到出營寨到壕塹之后列陣。盾車在前以遮閉箭石,掩護步陣前翼,刀盾手、陌刀手、槍矛手、弓弩手一團團一簇簇在壕塹之后列陣。
跟傳統的列陣方式不同,淮東將卒以一都隊六十卒為一個作戰單位聚集,所以能很快計算出淮東這次進逼城下動用的戰卒約在三千人左右,為淮東一旅甲卒的編制——他們此時主要護住用以出兵進逼到城下的壕橋。
而在陣后,還有近兩千兵卒推著百余輛底座架有小輪、撤出防水漆布,露出箭槽或絞弦、炮梢來的床弩、蝎子弩等戰械。這些戰械還是兵卒推動而行,那些沉重的滿載石彈、弩箭的運彈車則用牛馬拖拽,在雨水浸濕的泥地上留下深深的車轍。
淮東軍約有二十架重型投石弩在前日之前就已經架設在壕塹之后堅固小寨之中,下雨時蓋上防水漆布。此時雨歇風停,防水漆布撤去,那一支支長達五六丈的梢桿直指天空,仿佛遠林的樹梢。
唯有見識過淮東重型拋石弩威力的將卒,才知道那一支支梢桿豎起來的猙獰。
淮東軍在兩翼,還有數百戰騎披甲列陣,戰馬嘶鳴之聲挾風而來。淮東戰騎出來列陣,主要是防備他們派兵馬出塞打反擊的。
淮東軍列于壕塹之后的軍陣,暫時沒有攜帶云梯、登城車、巢車等附城戰械出營,叫奢飛熊曉得,淮東在利用戰械優勢摧毀他們在城頭的諸多防御設施之前,暫時還不會直接推到城腳根用蟻附的方式進行血腥攻城!
但奢飛熊心頭并不輕松。
戰械都有使用壽命,像那些要將四五十斤重的石彈投擲到四五百步遠處的拋石弩,其操作時磨損是極其厲害的,除了校淮射距,沒有誰想會奢侈到沒事發兩枚石彈玩玩。
奢飛熊知道雙方在戰械上差距有多大。
淮東軍床弩以上的大型戰械,有效射程都能達到三百步,大型蝎子弩、梢弩更是能在壕塹之后直接攻擊到這邊城頭。
而淮東的重型拋石弩,僅需十數人操作,就能將四五十斤重的石彈最遠投擲到五百步外,更是夾河防塞所面臨的最大威脅。
浙閩軍要想將如此重的石彈投到五百步外,所造的拋石弩大得超過想象,甚至需要兩三百人同時操作才行。為了擺下這么一架拋石弩用來殺敵,還需要有兩百步進深的空間。
即使能造成這樣的拋石弩,城墻上擺不下,防塞的城墻后也擺不了幾架;而淮東在壕塹之后數座小型營壘里所露出來的重型拋石弩梢桿竟有二十支之多。
出戰的淮東兵卒在壕塹后列陣,壕塹之后本身豎有一段段的柵墻,為壕塹之后列陣的淮東軍陣提前最基本的防護。
這么遠的距離,防塞這邊能攻擊到的,除了城墻后的四架大型拋石弩之外,也只有城頭戰棚之下所置的十架三弓床弩。
不管如何,現在還沒有到示弱之時。
奢飛熊揮了揮手,命令城頭守軍暫避到戰棚之下,以避淮東即將投擲而來密如蝗群的石彈、巨箭,但同時也令不多的床弩等戰械推到垛口之后,又令城墻之后的拋石弩撤下防水漆布,準備反擊。
此時日頭微斜,天際露出一道雨后的彩虹,從壕塹之后,石彈便如將起的雨,先是星星點點的往夾河防塞投擲,繼而漸漸密集。
投石弩開始投射的精度有限,僅有少數石彈恰好落在城頭,更多的是落在城頭內外或直接砸在城墻上。
落在城墻之前,泥水飛濺。
砸中城墻的正面,奢飛熊等人站在戰棚之下,能感覺到腳下城墻在顫抖、在痛苦的嚎叫。叫人懷疑要是同一落點叫淮東拋石弩的石彈多砸幾次下來,城墻會整個的開裂。
那重逾數十斤的石彈砸在城頭,砸在戰棚之上,排木扎成的戰棚也僅能支撐一兩記便要散架。
落在城墻之后的石彈,更是一下就能叫防塞里的屋舍坍塌一大片;人若不幸,挨一記石彈,能直接給砸成肉糊。
僅兩輪石彈過去,城墻之后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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