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投石問路(2/3)
許我麾下那些兒郎南下支援周知眾即可……”
淮陽鎮軍乃流民軍招安而來,但前哨戰打得如此激烈,淮陽軍將卒的梟勇之處,身處壽張城的諸人,都大休有數,確實是要比周知眾精銳。袁立山之前將周知眾所部調來南下取徐州,投石問路的意味更重一些。
那赫雄祁所部就有萬余精騎隨葉濟多鏑南征,但南征諸戰以來,都是以新附軍為主力,那赫雄祁率萬余精銳騎兵以及葉濟多鏑本部近三萬精騎,都還沒有怎么派上用場……
葉濟多鏑沉默著不吭聲,袁立山說道:“確如那赫將軍所言,林縛焉能不防備陳韓三有變?林縛明知陳韓三有與我軍串謀的可能,他仍從淮陽抽調兵馬北上徐州,是為何故?林縛從淮陽能抽調的兵力也就兩萬人,而周知眾率部南下,與陳韓三兵合一處,就有四萬雄兵,是什么自信叫林縛能以一敵二?我以為陳韓三未必就可靠!在形勢未明之際,就輕率在南線投入精銳,非老成之謀。若能取得徐州,也就罷了;要是在南線折損兩萬精銳,東平周圍的戰事也沒法進行下去了……”
燕薊諸地皆陷,袁立山家小及宗族都在北地,燕主禮遇甚隆,袁立山看到元氏氣數已盡,天下大勢確實落在大燕這邊,遂死心投附,受封歸義侯,率薊遼軍門諸將盡力為北燕所用,有薊鎮降軍降將為底子,袁立山遂成為新附軍勢力最大的一座山頭。
薊鎮軍本是元氏最后依賴的精銳邊軍,戰時沒有發揮應有作用,燕薊形勢就分崩離析的崩潰,薊鎮軍也是成建制大規模的投降,也保存較為完整的戰力,無論是攻打津海、攻打陽信、攻陷大半個山東,都是充當主力。
相比較之下,陳芝虎的聲望不在袁立山之下,屢獲戰績也要比袁立山顯赫,但陳芝虎好孤軍作戰,即使糧盡被迫降附時,其所部兵馬都不足萬余人。
燕主葉濟爾有意將宣府降軍都編給陳芝虎,使陳芝虎與袁立山并立率領新附軍為王前驅。奈何陳芝虎為獲勝,不惜拿別人部眾去詐敗誘敵,惹得怨聲載道,無將愿意歸他節制。
如今袁立山、陳芝虎都歸葉濟多鏑節制,葉濟多鏑率部南征之時,燕主葉濟爾也面授機誼,叫他用正用袁立山、用奇用陳芝虎,這恰也是他二人的各自特點。
按說這趟去謀徐州,陳芝虎率部出動是最合適的,即使謀徐州不成,以陳芝虎所部精銳,也能保證不吃大虧。但是青州戰事后期,陳芝虎一直留在登州、青州等地收拾殘局,還沒有能及時調過來,在得到陳韓三的約書之后,葉濟多鏑只能從袁立山麾下調周知眾率部南下。
葉濟多鏑也曉得眼下是謀徐州的最佳良機,但袁立山的分析倒切他的心思:林縛到底有怎樣的自信?
看不透淮東的虛實,怎么叫他敢將大燕精銳投進去?
如袁立山所言,要是在徐州城下損失兩萬精銳騎兵,這戰就沒法打下去了。
用兵用勢,如今在河淮一帶的南越兵力總數比他們還多:梁家殘軍有四五萬人,長淮軍有近五萬兵馬,董原在睢陽有三萬兵馬,淮東在淮泗有五萬精銳,總兵力在十七八萬左右。他們在東平周圍的兵馬,還不足十二萬。
只是當前時為寒冬,河淮地形極利于騎兵作戰,而南越諸軍又缺乏騎兵,再者派系之間勾心斗角,難以默契配合作戰,故而看著他們圍死東平而頓兵不前。
一旦他們在徐州損兵折將,南朝諸軍必將會受到刺激,只要南朝諸部兵馬往東平再逼近些距離,這場戰也將沒辦法打下去,他們最終將被迫撤圍退回濟南去。
一是冒險取徐州,一是確保河淮大局,孰輕孰重,葉濟多鏑心里焉能沒有權衡?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見葉濟多鏑沉默著,明顯是傾向贊同袁立山所言,那赫雄祁堅持說道:“雖有看不透的玄機,我仍堅持認為這時應立即派精騎南下;即使見機不對,想來淮東也沒有在徐州外圍將我部留下的能力……”
“那赫將軍倒是愈挫愈勇!”葉濟多鏑笑道。
那赫雄祁臉色陰著,這話是葉濟多鏑所說,他也不能跟葉濟多鏑發脾氣,但顏面上總是難看,當然他的資格也老,不怕跟葉濟多鏑頂撞,只說道:“有良機在前,三王爺不敢伸手嗎?”
燕南諸戰受挫,那赫雄祁有說不出的苦衷,最根本的是他當時要確保南侵主力的側翼不受騷擾,故而不能率部撤出戰場。
不然的話,哪個精銳騎兵在開闊平原上給步卒咬死重創的可能?
但不管怎么,燕南諸戰,林縛都是攻其必救,而那赫雄祁又不能及時將必救的弱點遮閉起來,也確實是給打得大敗,叫那赫雄祁不能為自己辯解。
但這一次跟燕南諸戰時不同,徐州不可得,那赫雄祁隨時能毫無牽掛的撤回來。不管是淮東軍,還是將淮西及長淮軍拉上,都沒有在這冰天雪地之中將萬余精銳包圍在徐州城外殲滅的能力。
從壽張南下徐州,也就三百里路程,倒是不怕走不回來。
“好!”葉濟多鏑也不想給別人笑話他膽小怕事,捶著膝蓋說道,“那赫,就著你率本部騎兵南下。周知眾應在你之前一天抵達徐州,你也要曉得,若時機不再,不可強求……”
那赫雄祁點頭應允,他也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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