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石中松(2/3)
,孫福海原本是圖謀酒肆的,又失了兒子,今天上門肯定要鬧個翻天,她準備了半天,就是等著孫福海上門,接他的招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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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轉眼孫福海就來了。
兒子失蹤一日一夜,遍尋不見,也找不到尸首,直到今兒一清早,才在渭河縣的下游撈到他的藥箱子,孫福海提著藥箱,帶著他們老孫家所有的人,到羅家門上來問個明白的。
一進酒肆,放眼掃過一圈,孫福海兩只陰鷙的眼盯著柜臺里的羅錦棠:“你娘呢。”
錦棠笑吟吟站了起來:“孫伯伯今兒一早怎的不來替我爹扎針,可是診金不夠的原因,要不要我再添上些。”
孫福海道:“乾干昨兒在你家診的脈,診完之后一夜未歸,清早卻叫我發(fā)現(xiàn)藥箱子在渭河里,顯然,他是在你們家出事了。告訴我,他人是活著還是死了?”
錦棠旋即冷了臉:“孫伯伯這話說的,我爹還癱在床上,我和我娘不過兩個弱女子,聽你這話,難道說是我們把你家孫小郎中藏起來了?兩個弱婦人,藏個郎中作甚?”
孫福海自信一笑,道:“你娘就是個蕩婦,沾酒就酥,昨兒恰逢她釀酒,或者是她吃醉酒蕩了起來,把我家乾干給生奸,之后你們殺人滅口,把他給弄死了。”
他這話一出,身后孫家的人全都嗷嗷怪叫了起來。
于葛牙妹和羅錦棠來說,酒就像春/藥一般,食之骨酥,卻有其事。恰葛牙妹又開著酒肆,這種獨特的體質,于她們母女來說是福也是禍,羅錦棠記得上輩子也是這孫福海把這事兒給吵嚷了出來的。
那時候葛牙妹已經(jīng)死了,就唯獨剩下羅錦棠了。
錦棠猶還記得當時渭河縣人們喧囂塵上的哄笑,指指戳戳,葛牙妹成了蕩婦,她的日子亦不好過。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她開始學著吃酒,最后在陳淮安的誘惑下,成了個無酒不歡的酒家。
錦棠穿著件未嫁,還在娘家做女兒時的青蓮色布面直裰。直裰這東西,原是男子穿的,但若裁剪得當,女子也可穿得,而且女子腰身窄細,盈腰一握一束,窄窄緊緊,體體貼貼,再兼一把烏發(fā)粗簪子綰成個發(fā)髻,高高束著,清爽大氣,竟是種雌雄莫辯的美。
她道:“孫伯伯,我家念堂填了餿那大南瓜,你吃了不曾?”
孫福海聽她問出這般沒頭腦的一句來,道:“什么餿南瓜,你胡扯的什么,我何曾吃過什么餿南瓜。”
錦棠道:“孫伯娘生不出孩子來,咱們渭河縣的老風俗,要于十月落霜之前找個大南瓜,填個聰明孩子的餿尿進去,腌上一個月,然后夫妻分食,就能生子了。孫伯娘看中了念堂的相貌,所以特地來要他的童子尿填南瓜,你連這事兒都不知道?”
孫福海忽而想起來,果真前幾天自己吃過幾口味道格外怪異的南瓜,也是他家娘子為了能生孩子,胡亂想的土法子。他悄悄兒呸了兩聲:“說我家乾干的事情,你扯什么餿南瓜,快說,我家乾干在何處。”
羅錦棠道:“孫伯伯連自家夫人為了求子,四處找南瓜找童子尿的事兒都不知道,可見也不是個細心人。卻說我娘吃點酒就蕩,您一個郎中上門替人看病,我爹還躺著了,您看我娘作甚?你看人家一個婦道人家作甚?”
這么一說,孫家的人都不敢說話了。
上門坐診切脈的郎中,講的就是個信譽,要是借著診脈悄悄臊皮別人家的妻室,那無論他醫(yī)術再好,只怕也沒人敢請他了。
孫福海叫錦棠堵了個啞口無言,忽而瞥見葛牙妹就在后門上,面色慘白的站著,嘴里咬著塊帕子,滿頭的冷汗,一看就是做賊心虛。越發(fā)肯定昨兒她們娘倆是把孫乾干給殺了。
一個大男人,生有體死有尸,可不好藏。他堅信孫乾干就在那酒窖之中,一把拂開錦棠便要往酒窖里沖:“這倆娘們肯定是把乾干給殺了,走,咱們下酒窖肯定就能尋得到。”
畢竟也是一手養(yǎng)到大的干兒,說著,孫福海的眼眶都濕了。
錦棠還是有些怕的,畢竟陳淮安也沒說過自己把那東西搬到了何處,她也怕那東西如今還藏在酒窖里,或者在后門外不遠的酒糟之中,生怕孫福海一下去便要找到尸體。
但她畢竟多活了一世,知道這種時候絕不能軟,也不能于面上露出一絲一毫怯來,所以也不作擋,就在原地穩(wěn)穩(wěn)的站著。
“孫伯父。”
就在這時,忽而有人撥開人群,擠了進來。
匆匆而來的陳淮安今兒換了件靛青面的棉袍子,身材高大,面貌朗朗的笑著,疾步走了來:“都說多少回了,乾干背著藥箱子出門,因他針灸的好,我要添補他些診金他都不肯要,扔了診金就跑了,你這是……乾干昨兒沒回家?”
“娘,那我還去不去廟里啦?”她道。
齊梅道:“一個人還去的啥廟里”
齊梅的老媽子何媽拍打著件晾好的衣服走了過來,冷哼哼道:“要我說,二少奶奶就是太顧及她那個娘家媽,早晚有一日,她要在她那個娘家媽身上吃虧。”
齊梅臉漸漸兒拉了下來,一把就合上了窗子。
劉翠娥依舊柔瞇瞇的笑著。
婆婆回回讓一個生的又漂亮又新鮮的二媳婦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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