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計定(2/2)
竟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第一段路的后半程。如果還定不下來,那就真的來不及了。
“事關(guān)全伍,你先說說計劃,我在確定!”
“你!”
張世器伸手制止他道:“如果我只是我,我二話不說就跟著你干。可是身后這百人,我們能做他們的主?”
洛白微微一怔,沒再堅持。
“我準備在返程的最后,他最后一次狩獵的時候出手。”
“具體怎么做?”
“他射箭必定想要一擊必中,這是他的驕傲。可如果他一擊不中呢?”
“我們賭這個?這不行,太兒戲了!”
確實,按照之前宋時興的箭術(shù),一擊不中根本不可能。
“先不說可不可能,我是說如果,如果他一擊不中,那我們這個時候出手,勝算大不大?”
張世器道:“九成勝算。可是,看天的事情,我們怎么能賭這個?”
洛白冷笑道:“等他失誤,我們自然等不起。可要是我們出手干擾他,那他成功的幾率有多大?”
張世器眼睛一亮,立刻反應(yīng)過來。
“你是說……”
“我會在他出手的瞬間,將他的弓箭打斷。你趁機上前將他拉下馬,如何?”
張世器想了想,提出了異議:“打斷他射箭可以,你是準備射人還是射馬?”
“我都不射!”
“那你射什么?”
“射他射出去的那支箭!”
張世器頓時目瞪口呆起來。
“你這也太難了吧?”
“不難怎么讓他驚訝?他不驚訝我們怎么有機會趁虛而入?”
張世器苦笑道:“我以為我已經(jīng)是個瘋子了,你比我還瘋。”
“我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不管射人或者射馬,都難免落人口實。可是射中那支箭,我們就可以說是湊巧。而他必然會因此發(fā)愣,你趁機上前撞到他,將他扯下馬。你也可以說是他忽然愣神,馬速驟降,你躲閃不及撞上去的。”
張世器不笨,立刻將所有的環(huán)節(jié)想了一遍,笑道:“你小子,真有你的。怪不得從冠軍營開營到現(xiàn)在,你都在醫(yī)館躺著。我原以為是少爺病,受不了這份苦。現(xiàn)在看來,你是不屑于現(xiàn)階段的訓練吧?”
洛白想到了現(xiàn)在還躺在醫(yī)館的陸靈,笑道:“我就是躲清閑,可不是你想的這樣。”
張世器可不信這話,他沒有再對計劃說什么,反而說起了題外話。
“我叫張世器,我爹是豐裕城南杞縣縣令,以后就是袍澤兄弟,找時間喝一杯。”
聽著張世器如此鄭重的介紹自己,洛白有心說實話,但現(xiàn)在真的不是時候,只能糊弄道:“陸靈,京城人士。”
張世器見洛白如此敷衍,臉上剛洋溢起來激動慢慢凝固,有些不高興。
洛白自然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立刻解釋道:“伍長,不是我不說,是我現(xiàn)在沒辦法說。你信我,多則七天,少則五天,我請你喝酒!”
張世器這才恢復笑容。
二十里路轉(zhuǎn)瞬即逝,道路的盡頭,是養(yǎng)馬的地方。
一道圍欄,將上萬匹馬隔開。
看著這些體格健壯,毛色發(fā)亮的馬匹,洛白不由道了聲“好馬”!
“榆林草場本來是供給征西大軍馬匹的后勤基地。太祖皇帝尚未一統(tǒng)天下的時候,這里就是匈奴人南下牧馬的最前沿。歷朝歷代,北方胡人只要占有榆林草場,就有南下進攻中原王朝的基地。如果沒有,那他們進攻的道路就會很艱難。”
聽到這一席話,洛白頓時對張世器刮目相看。
“沒想到伍長對這些還有研究?怎么,對匈奴很感興趣?”
“我爺爺,還有兩位伯伯,他們都在燕然城中!”
洛白肅然起敬。
這是三代從軍,一門忠烈!
“你們兩個,過來選一匹馬。要快點,慢了我可走了。”
兩人還在感慨,宋時興已經(jīng)挑選好戰(zhàn)馬,背上弓箭,翻身上馬。
洛白兩人不敢懈怠,立刻換馬,也跟了上去。
“小子,回去可是狩獵狼。狼可不比羊,它們速度更快,反應(yīng)更敏銳。”
張世器道:“那就請宋大人讓我們開開眼!”
宋時興并沒有彎弓射箭,而是回頭看了他們一眼。
“我讓你們拿十支箭,卻只讓你們射中六只獵物,你們真的以為十射六中就可以?我實話告訴你們,三只羊,那是三射三中。可這三只狼,你們只要七射三中,我就算你們過關(guān)了。”
洛白心中一動,問道:“后面那些人如果是五射三中怎么辦?”
宋時興哈哈大笑:“那自然是淘汰了!”
洛白兩人頓時大怒:“混蛋!”
這已經(jīng)不是拿他們當猴耍了,是沒把他們當人看。
“老子這一次一定要把他拉下馬!”
“到時候看我不撞死他,用馬蹄子在他身上好好踩幾下!”
兩人一邊發(fā)泄著自己的怒火,一邊奮力跟上。
“第一箭!”
就在這時,宋時興忽然出手了。
一支箭如同流星,瞬間沒入狼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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