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迫在眉睫(1/2)
1938年10月25日,星期二。
滿洲帝國冰城正陽警署會議室里面,人滿為患,擠滿了正陽警署的警務(wù)人員。
有凳子的坐凳子,沒有凳子的就席地而坐。
余驚鵲卻站在窗戶口,看著外面的景色,白茫茫的一片。
前兩天下了一場大雪,大地變得銀裝素裹,從警署大樓到警署大門口這段距離,被人用鏟子鏟出來一條路,積雪堆在兩旁。
余驚鵲在會議室之中,看著下面的這條路,他可望而不可即。
他恨不得縱身一躍,從二樓跳下,經(jīng)過這條在雪地上,清掃出來的路中離開,只是卻做不到。
扶著窗臺的手,漸漸用力,指骨都慢慢發(fā)白,可見余驚鵲心中著急以及無奈。
余驚鵲是正陽警署的警員,十九歲來警署,到如今已經(jīng)是第五個年頭。
五年之中,變化頗多,不管是余驚鵲的變化,還是這個國家的變化。
滿洲帝國在東三省建立,對于普通人好像一切沒有太大變化,皇上從北平來了新京而已。
余驚鵲所在的冰城之中,日本人多了起來,各個機構(gòu),各個部門都能看到日本人的身影。
余驚鵲聽從家里的安排,來警署就職,只是五年之中,早就已經(jīng)陷入這個變動的大潮中,難以脫身。
出去!
這是余驚鵲現(xiàn)在最渴望做到的事情,往常從警署出去,如吃飯喝茶,可如今,難于上青天。
玻璃上暈開一層霧氣,余驚鵲看不清外面的情況,他用手將玻璃上的霧氣擦干凈,不多時便又會被霧氣覆蓋。
擦玻璃的手,讓余驚鵲恨不得一拳將玻璃打碎,一躍而下,逃之夭夭。
只是短暫的清晰畫面,也讓余驚鵲看的清清楚楚,下面全副戒備的狀態(tài)。
“哎……”余驚鵲心里微微嘆氣,扭頭不去看外面的景色,轉(zhuǎn)身靠坐在窗臺上,看著會議室里面的眾人。
“警察廳特務(wù)科,讓我們警署幫忙,我們出人出力。”
“現(xiàn)在好了,行動出了破綻,讓那些反滿抗日的分子跑了,他們說是我們警署里的人出了內(nèi)奸,現(xiàn)在將我們?nèi)筷P(guān)在會議室里面,說要調(diào)查,這調(diào)查什么時候是個頭?”
發(fā)牢騷的人滿臉的不滿意,今天是被關(guān)在這里的第三天,睡覺都沒有床。
上廁所還要讓人跟著,胡子拉碴人不人鬼不鬼。
“得了吧,幸好是關(guān)在警署會議室,要是將我們關(guān)去警察廳,想想都可怕?!?
警察廳特務(wù)科的手段,他們警署中人,略有耳聞。
警察廳特務(wù)科!
聽到大家提起警察廳特務(wù)科,余驚鵲心里就充滿了憤怒。
調(diào)查?
如果僅僅是調(diào)查,余驚鵲不會如此著急,他知道這是警察廳特務(wù)科的一次陰謀。
最重要的是,他們上當了!
“驚鵲,你去問問署長,我們到底什么時候能走啊?!蓖蝗灰粋€人,對余驚鵲喊道。
余驚鵲反應(yīng)過來,靠坐在窗臺上,滿臉的無所謂,好像內(nèi)心的著急,和自己沒有一點關(guān)系一樣。
“署長心里自有打算,我怎么能去問呢?!庇囿@鵲擺擺手,臉上帶著笑容。
“你和署長的關(guān)系不是不一樣嘛?!庇腥撕暗?。
余驚鵲和正陽警署署長的關(guān)系,他們都知道。
余驚鵲的父親,和正陽警署的署長是多年交情,在警署之中,署長對余驚鵲也頗為照顧。
再加上余驚鵲來警署五年,算是警署成立之初就在的老人,自然地位水漲船高。
看到大家都期盼的看著自己,余驚鵲求饒說道:“你們就饒了我吧,這件事情非同小可,牽扯到警察廳特務(wù)科,大家再耐心等等吧?!?
聽到余驚鵲這樣說,他們也不好繼續(xù)為難余驚鵲,只能愁眉苦臉的繼續(xù)等著。
余驚鵲說完這番話,繼續(xù)扭頭看著窗外,玻璃上依然霧氣密布,什么也看不到罷了。
這霧氣就猶如是余驚鵲現(xiàn)在的心情,迷茫。
是的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該怎么辦,自己需要離開這里,將情報送給組織。
就在余驚鵲看著窗臺,愣神的時候,會議室里面的一個人,來到余驚鵲身旁,好似也看著窗外出神。
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身邊的人,余驚鵲無奈苦笑。
余驚鵲的手指,在窗臺上,似有似無的敲打起來。
很輕,只能看到,卻聽不到。
站在余驚鵲身旁的人,眼簾低垂,眨也不眨的看著余驚鵲的手指。
“你想到辦法了嗎,我沒有?!?
余驚鵲的手指敲擊之中,傳達出來了一個信息。
將手指收回來,余驚鵲不擔(dān)心被會議室里面的人看到,他自己的身體,將手指擋的嚴嚴實實。
此舉雖冒險,卻也是情況緊急,險中求穩(wěn)。
余驚鵲的手指剛剛放下,站在余驚鵲身旁的人,也將手指拿上來。
似有似無的敲擊,讓余驚鵲也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
“這一次的失誤是我的原因,我愧對組織,我可能會讓組織損失慘重?!?
看到這個消息,余驚鵲微微搖頭,繼續(xù)用手指敲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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