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可可抬頭看了一眼，沒作聲，繞過他準備繼續(xù)往前。
    其中一個少年道：“是他，飯?zhí)靡娺^ ，他可是名人。”
    高個子少年伸手由前向后摸著黃毛短發(fā)，昂首，冷冷道：“兄弟，別有怨，你的行為惹了眾怒，總要給個交代。”
    丁可可見這些人是針對自己，看陣勢，不打一場是繞不過了，伸手拔了路邊一根柵欄，道：“看來只能用男人的方式解決了，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
    他長期從事體力勞動，體格健壯，加之身材高挑，高個子少年一看，一出場就這架勢，沉了沉氣，小聲對身旁的幾個人說：“青蕓姐交代，只是嚇一嚇惹怒他，并未說要真打，打電話問下，怎么辦？”
    “我們?nèi)硕啵缺┐蛞活D再說。”黃毛拉開架式準備回擊。
    丁可可心里也沒底，一人單挑六個，打肯定是打不過，傷一定沒跑了，看少年們嘀嘀咕咕半天也沒敢動手，應(yīng)該沒生命危險。
    心里罵了睚眥一百遍：真是患難見真情，不知道，我的底氣就是你嗎？
    “你下手沒個輕重，他可是青蕓姐看上的人。”高個子附頭在黃毛身邊耳語。
    “蕓姐說不能打，罵他，惹怒他就可以了。”寸頭小個少年與大家耳語道。
    “俺只會打人，不會罵人。”
    “笨，上網(wǎng)搜搜，那里罵他的可多了，挑些狠話罵幾句。”
    丁可可看對方?jīng)]動靜，個個都拿出手機上網(wǎng)搜索什么？
    接著，
    雙方對峙了五六分鐘，全是潑婦罵街的詞……
    剛剛清靜的耳朵，又被一群少年照本宣科地走了一遍污染流程，丁可可不得不又開啟了六根自動凈化功能……
    聽了十幾分鐘，也沒人有膽量與他單挑，丁可可看這群人來玩似的，有陣沒勢，不耐煩道：“請問諸君，罵完了嗎？里面已經(jīng)有些話開始重復(fù)了，如果沒有新內(nèi)容，我先走啦？”
    “老大，他一點沒生氣，要不……”其中有人打起了退堂鼓。
    丁可可本想著，人正不怕影子歪，走了這一路心里的信念有些動搖，是非皆由人口出，不與他人爭長短，能避則避。
    經(jīng)過一間衣帽店時，一咬牙花了30元，買了頂男士遮陽帽，壓低帽檐，遮了半邊臉，低著頭快速穿行，終于到了教學(xué)大樓，這段不足三百米的路，他如同走了半個世紀，在污言穢語中洗禮了一番。
    心里默默感謝：感謝國民的高素質(zhì)，一路走來沒有扔雞蛋菜葉的，這般神洗腦，心里僅存的一絲絲怨氣，也煙消云散。
    丁可可第一次在教室內(nèi)感受到焦點的好處——安全。
    同學(xué)們以他為中心，身旁兩米內(nèi)自動避讓，散開。
    他散開神識，一動不動，用心感受著周圍的氣息，除了偶爾同學(xué)瞟過來異樣的目光，并無特別。
    在校期間忙于生計與同學(xué)之間互動較少，雖然沒有交集，但畢竟還有同窗情誼，一個上午相安無事。
    直到課間休息，葉青蕓坐到他身邊。
    葉青蕓道：“可可幾天不見，人氣大漲。”
    丁可可笑道：“托你的福。”
    葉青蕓神色一凝：“我可是一直站在你這一邊的。”
    丁可可冷笑道：“是嗎？見到睚眥了嗎？”
    丁可可對外人都稱睚眥為丁多多，現(xiàn)在他卻對葉青蕓說睚眥。
    葉青蕓面部微微抽搐：“睚眥是誰？沒聽過。”
    丁可可看著逐漸步入教室的同學(xué)，道：“不知道，你為什么找我，但我想，你一定愿意與我分享。”
    葉青蕓右手扶在桌上，看著丁可可嬌笑道：“爽快，我喜歡。”
    他確認了心中的猜想，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換個地方。”
    葉青蕓起身扭動腰肢，笑笑：“好，都依你。”
    他帶著葉青蕓來到學(xué)校綠蔭大道的一片空地，停住腳步：“就在這里吧，你能告訴我你是誰了嗎？”
    葉青蕓靜靜地看著丁可可，道：“作為交換條件，你先告訴我，怎么知道我不是葉青蕓？”
    丁可可笑道：“很簡單，我說睚眥時，你聽懂了，葉青蕓不知道睚眥。”
    他不想讓葉青蕓知道他能感知他人氣息，葉青蕓一直都在教室，開始他沒感知到異樣，但當(dāng)她靠近自己時，他感受到葉青蕓身上多了一股幽冷的氣息，這個氣息不屬于人類。
    隨口說了個自己都覺得牽強的理由。
    現(xiàn)在他還沒感知道睚眥的氣息，只有先弄清對方的身份，盡量找理由拖延。
    “這是什么理由，自己信嗎？”
    “事實證明，我說的是對的。”
    葉青蕓沒在糾纏這個問題，身體靠向樹桿：“很好奇，這段時間的網(wǎng)絡(luò)傳言，與各種挑釁，我居然沒感受到你的失落與恐懼。”
    丁可可聳了聳肩，道：“那些說的又不是事實，既然不是事實，就與我無關(guān)，為什么要生氣。”
    葉青蕓皺眉道：“他們在傷害你，誹謗你，往你身上潑臟水，這些不是傷害嗎？”
    丁可可思索了片刻，道：“算是，你都知道我不是普通凡人，不然也不會找上我是吧？”
    葉青蕓哈哈笑了起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