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三封書信(1/2)
“姨母安好,侄兒朱棖敬頌頤安!”
“姨母在上,阿棖問安,常聽祖父說起姨母過往,每每念及恨不得與巾幗姨母相見,今棖與姨母橫漠北之險地難以相逢,深惱祖父昔日之拙劣行徑。但事出有因,時勢而為,侄常見祖父深夜遙望西北長嘆,碎碎念及,衣衫盡濕,悔恨不已。
姨母,祖父年事已高,祖母終日以淚洗面疾重難返早早離去,舅舅常年在外無法顧及家中,母妃久居深宮又恐照顧不周,侄本想年長些許照拂祖父,怎奈因祖父一事被牽連至蘭縣,又恐祖父發(fā)配西南無人照拂,心中戚然一片。
四時遐想,別緒千種,翹首以盼家中團(tuán)聚,享天人之樂!侄斟酌良久,書信一封,盼姨母回歸故里,貪膝下之福。
姨母自不必?fù)?dān)憂,祖父雖發(fā)配西南,侄定左右周旋還祖父公道,只待姨母歸來。”
“姨母,北元自至正二十八年大明破大都,北元倉皇北逃,已再無復(fù)辟之可能。二年慶陽之戰(zhàn),陜西平定,三年北追元惠帝,元惠帝逃至和林。四年再追元惠帝,大明雖有嶺北之?dāng)。槐痹獨鈹?shù)已盡,帝室羸弱,內(nèi)憂外患,侄可斷定瓦刺必反噬于北元,到時北元后院失火,北元將入絕境。
侄兒憂心姨母安危,盼姨母早早抉擇,勿等北元亡時悔之晚矣!”
“洪武十年春,正月十四日!”
瞅著洋洋灑灑三千字的半古文書信,朱棖覺得自己成就非凡。
從親情情義開始,加上一點昔日的故事,說明家中的情況,然后開始大召喚親情術(shù),呼之欲出的感情卻又轉(zhuǎn)入局勢分析,將大明的強和北元的弱分析的清清楚楚,切身處地的為張寧的境況擔(dān)憂,直言回歸大明,再加上陜西降將的待遇,最終再以親情結(jié)尾。
最終再將日期寫上去,一封他朱棖憂心的姨母安危,顧念親情的書信就這么誕生了。
然而。
這里面的任何一個字都跟他本人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
順手,朱棖將還有點濕潤的紙張推在了毛驤的面前,就差說一句,“大佬請檢查!”
毛驤都沒有看朱棖,盯著桌面上的書信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道:“這有個錯別字,殿下再重新照抄一份吧!”
“另外,在這里的時候,殿下停頓片刻再寫,寫到這里的時候,要顯得急促一點。”
“好吧,”‘大佬說啥咱就是啥!’朱棖自個兒嘀咕了一聲,照抄了一遍內(nèi)容,嚴(yán)格的按照毛驤的要求進(jìn)行書寫。
字里行間只見要透漏出他對從未見過面的姨母的親情期盼,也要有痛定思痛般決心。
全文書信內(nèi)容是毛驤背出來他照著寫的。
不能說是沒有一句廢話。
只能說這是一篇充滿著政治性被反復(fù)斟酌過的策反書信。
“沒問題了,微臣謝殿下襄助!”毛驤最后敲定了書信之后,這才躬身拜謝。
“沒事,都是為了大明,統(tǒng)領(lǐng)不必客氣,有什么要幫忙的盡管吩咐!”朱棖客客氣氣的回禮。
要說大明除了六公不能輕易招惹外,便是眼前的這位不能招惹。
六公是在大明地位超然,眼前這位是老朱信任超然!
“嘭嘭嘭!”
毛驤并沒有結(jié)束,而是在木門上敲了幾下,一個熟悉的面孔就出現(xiàn)在了朱棖的面前。
“大舅!”朱棖驚訝的瞅著進(jìn)門的人。
著實沒想到會是呂成望!
這就有的說了,往簡短來說,外公呂昶在大明得勢之后,他就多了不少舅舅、舅母,也多了不少姨娘,更多了不少舅爺,舅奶!
以前他沒有深究,但現(xiàn)在想想,宛平張氏也是地方士族了,外公呂昶得勢,張氏一族不少人改名換姓入了外公呂昶一脈,也包括外婆崔穎的興寧里崔思義一脈的不少子弟。
而這位就是他的親族舅舅,外公呂昶親兄弟的兒子,不能算是親舅舅,但輩份就趕到這里了。
一入豪門深似海,這話是真的不假。
“罪臣呂成望拜見藍(lán)城王殿下!”朱棖可以隨意尊稱,但呂成望卻不能。
“大舅快快請起!”朱棖伸手?jǐn)v扶,有點驚喜,他鄉(xiāng)見親人倍感思親。
毛驤就沒有那么多客氣了,呂成望剛剛起身,便將書信遞給了呂成望,叮囑道:“北上紅水,去一間叫來福的客棧,自會有人接應(yīng)你前往脫火赤部部落。”
“見到張寧后,你一定會遇到各種詢問,甚至于最壞的情況。”
“你必須反復(fù)提及,朱棖因為大父一事被發(fā)配至塞北。”
面對毛驤的叮囑,呂成望反復(fù)點頭。
“去吧,帶回張寧的回信,呂氏封侯!”毛驤點了點頭。
呂成望完全沒有多余的問候,僅僅和朱棖打了個照面,便轉(zhuǎn)身離開。
必死之志!
朱棖心靈的沖擊很大的,此時他從呂成望的身上,看到了抱著必死之心出發(fā)的決心。
要說這沒有危險,是不可能的。
朱棖搖了搖頭,并沒有去阻止,呂氏封侯,這其中的意義不同。
這代表著大明王朝正式承認(rèn)張氏呂昶一脈,也就是名正言順的外戚了。
“殿下若無事,那微臣便告退了!”呂成望剛走,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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