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封家書抵萬金(1/2)
“最愛的父親:
您好嗎?您知道嗎?這一刻,兒臣多么多么的想依偎在您的跟前,對您說“兒臣想您!”,真的真的好想您!多么多么想您能親手撫摸兒臣的頭,笑講“傻小子,其實我也很想你”!
父親,這是兒臣第一次以這樣的方式和您交流,而且還是遠在五千里之外地方,此時是在夜晚,外面的風像是鬼一樣的叫著,兒臣睡不著,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過濾昔日種種,便倍感思念父親。不瞞父親,這是兒臣第一次念父親的好,以前總覺得父親對兒臣太嚴厲了,還慫恿李先生打兒臣的手,做得不對還要罰站。可此時兒臣更希望得到父親千倍百倍的懲罰,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一刻鐘。每每念及此處,兒臣的眼淚就忍不住的往外流,總覺得對不起父親對兒臣的期許。”
吧嗒的一下幾滴淚珠滴落在了還沒有干固的墨汁上,朱棖繼續寫道:
“父親,兒臣從來沒有想過,塞北竟然是這個樣子的,好冷啊,兒臣要去給火爐子里面添點柴火,要不然兒臣的手就要被凍得拿不住毛筆了。今天白天兒臣見到北元脫火赤部的南下而來的騎兵了,沐將軍,寧將軍他們都很勇猛,盯著寒風將南下的騎兵擊退,兒臣很羨慕,可也因此很沮喪。還記得兒臣在奉天殿意氣風發,斗志昂揚的說不滅北庭,誓不回京,兒臣就特別的沮喪。兒臣騎在戰馬上凍的直哆嗦,可父親您知道嗎,兒臣里三層外三層的穿著棉襖。這樣的鬼天氣,兒臣很絕望,想要滅掉北庭的豪言狀語,兒臣惶恐一輩子都完不成,然后一輩子都無法回京親切的喊一聲,‘父親,身體可好,北元兒臣滅掉了。’”
“以上是身為人子的阿棖對阿父的信,好幾次,兒臣都想寫下‘西北真的好苦,兒臣想回家’的話,可每每提筆到了腦海中,兒臣倍感羞愧,父皇通宵達旦為國操勞,兒臣若不能為父皇分憂,枉為人子。父皇是君,兒子為臣,今臣衛國戍邊于塞北,便是塞北在灑水成冰,凍裂臣骨,臣必戍守蘭縣,絕不退讓一步。”
以下是身為臣子的藍城王對父親陛下的話,兒臣初到塞北,便遭遇戰事,了解一番敵情之后,苦思良久,尋戍邊之策。河西西有西藩,北有元賊,但這二者都不足為懼,在我大明將士面前,不敢舉兵來犯。然北元脫火赤部,屢犯邊境卻不能傷其根腳,斷其四肢,著實令兒臣寢食難安,若這脫火赤部時常南犯,河西何時才能安定。兒臣便苦思一計,因此計關乎我皇家顏面,兒臣便只能親自匯報于父皇,請父皇決斷千里。
脫火赤部首領脫火赤木木耳的王妃,正是母妃之姊妹呂寧,乃兒臣親姨母,有半面玉佩可相認無間。請父皇準許兒臣暗中前往脫火赤部游說呂姨母,終究為我漢人血脈,想必呂姨母定是迫于無奈委身元庭,如若兒臣能說服呂姨母,內外相應,一舉殲滅脫火赤部,那從此之后,河西便盡歸我大明之手。兒臣據河西以守,切斷北元的南北聯系,進可直撲北元國都和林,退可以以漢唐故城堅守,滅掉北元便指日可待。”
“父皇安好,兒臣敬上。”
“洪武九年十二月十七日,夜!”
朱棖將信件塞進信封里面,再用火漆封好塞進竹筒里面,外面還是天寒地凍的,朱棖卻掛著一件輕薄睡衣便沖出了房間。
十個哆嗦的朱棖站在門口怒吼道:“郭英,郭英。”
寂靜的夜晚被朱棖的嗓音驚擾到,附近的牧狗當場狂吠了起來,一只兩只,數十只,近百只,仿佛整個蘭縣的牧狗都跟著一起咆哮了起來。
一聲連著一聲沒有斷絕。
吵醒了一個蘭縣的燈火。
“殿下,您怎么了!”
率先反應守在院中的護衛,第一時間舉著火把沖到了朱棖的門前,聽候朱棖的吩咐。
而隨后,郭英便穿著一件打褥襖,舉著火把就翻墻沖進院中。
一位朱棖有什么事。
“將這封信連夜送回應天,八百里加急,交給我父皇。”朱棖將手中的竹筒遞了出去。
郭英先是一愣,明顯的火把抖了抖,甚至不敢相信的接過了短而細的密封竹筒,領命道:“屬下遵命。”
“麻煩郭將軍了,本王這里沒有其他事情了,將軍回去休息去吧。”朱棖就是為了傳遞一封信,沒有別的任何意思。
“保護殿下安全,是屬下的職責。”郭英震聲,已經開始安排人將信件連夜往應天送。
瞅著掛著藍城王旗號,八百里加急的騎兵離開,看了看已經熄燈的朱棖房間,郭英便回去睡覺了。
別的問題,不是他該問的。
然而此時也無法安睡。
牧狗一旦開始跟著狂吠,一時半會沒辦法停下來。
這吵得本來就高度用腦的朱棖,就更加睡不著了。
只剩下滿腦子幻想。
從見到母妃信件,知道茲事體大,想了許久,這就是他應對之法。
明目張膽的一次試探老朱。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以家書的形式,寫給老朱第一封信,順便撇清母妃,看看老朱看到家書內容之后,是什么反應。
老朱把他弄到塞北的目的是什么。
這是他想要知道的,而這件事,他不知道有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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