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330章 輾轉柔情對無情(1/2)
[第4章 第4卷 初定紛亂]
第330節 第330章 輾轉柔情對無情
由于氣血大損、元氣殆盡，季元的臂傷恢復極慢，體質也虛弱無力。
兩天來逸飛一直閉門不出，季元牽掛國公外府修繕的情況，便讓文軒和青峰搬到外府去監督改建進度；南宮影則往來于內、外府之間傳遞消息，協助文軒處理內府事務。
金燕和妙錦輪流看護季元，每日親自端茶送飯，照顧得十分周全。
這日接到青江的飛貍傳書，言正在給玄明掌門療傷，要推遲兩日返回。妙錦問季元如何給青江回信，季元想了想：“把盟主府邸的進展情況寫在信里，其它事都報平安。”
妙錦離開后，季元獨坐了一會兒披衣走出房間。
這兩日沒人向他提起清音，他也不好意思詢問，但傷心過后他最牽掛的還是清音。
來到那座小花園，他的心漏跳了一下——即便他不怎么懂陣法，也看出由花樹布成的陣式已經完全消失，輕易就可以穿過去抵達清音所住的那座二層樓閣“清心閣”。
季元匆忙來到清心閣，一轉過回廊就看見清音站在樹下正對著不遠處的花池發呆。風一陣陣吹過，清音單薄的身影、木然的神色都顯出她落寞而孤獨。
季元心中原有的一點埋怨情緒瞬間化為烏有，只余憐惜和心痛。
清音此時也看到了季元，卻仍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用一雙清澈而無辜的眼睛望著他，吸引著季元情不自禁地走向她。當他站到她面前，她緩緩抬起了自己的右臂——
季元驚呼一聲，一把握住她被包扎的手臂：“怎么回事，這是誰傷的？”
“逸飛。”
“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他說要讓我經受一次你的痛苦。”清音眨一下眼，迷惑地說，“我做錯了什么？我討厭你，不想讓你碰我，這也有錯嗎？”
季元內心更加酸楚，卻又不敢多想，只道：“傷口還有毒嗎？”
“是我自己制的毒，已經解了。”
季元仍舊擔憂：“來，進屋讓我看看你的傷。”
清音沒有反抗，任他牽著來到屋內。二人坐下，季元解開繃帶后看到她的傷口比他恢復得還快，才放了心。
仔細為清音上藥包扎，季元不得不重新考慮清音的未來……逸飛一定不會如他原先想象的那樣對清音好，清音跟著他或許還會受到虐待。
“你恨逸飛嗎？”
清音搖頭：“他替他的朋友報仇，無所謂恨不恨。我只是覺得我也沒有做錯，可是現在所有的人都不愿意理我。”
清音起身來到窗前，顰眉看著遠處：“我想走了，自己走，去一個看不到你們的地方。”
從昨天開始她就在考慮這個問題，可是她該去哪里呢？
于甲子讓她有種依戀，可相處時又總因為失去了記憶而變得陌生甚至讓她膽怯……是的，膽怯。在于甲子的注視下她總擔心自己做的事情不會或者不能令他滿意——而這位聰慧過人的干爹顯然已看透了她的心思，所以對她也是若親若離……
少亭是個很懂事的孩子，別人說她當初非常疼愛這個兒子，她相信那些人沒有撒謊，可是現在她對少亭卻再也產生不了那種親昵的愛意，而且當少亭殷切地注視著她時，她總想躲開……
那么，天柱山是不可能回去了。
天山很大，可那里既有被師傅玷污的記憶、也有被天山三魔摧殘的記憶；夢中還會被驚嚇醒來、提起往事更是讓她又煩又懼，因此她也不想回天山。
記憶里已找不出自己腳步曾停留過的地方……還是就漫無目的地去流浪？
轉身看著已走到她身邊來的季元——他的眼神除了關愛便是深切的痛苦……清音有些不知所措，這個讓她討厭的男人為何總是對她這么溫柔、這么關心？比那些她不討厭的人對她要好很多，難道真的是太喜歡她了嗎？
“清音，你不能一個人離開，你需要有人照顧。”
“我會照顧自己。”
季元搖搖頭，抬手輕柔地為她將一縷垂落的秀發理到耳后……當年他無能，讓懷有身孕的她孤身一人躲避著天山雙魔和很多惡意之人的追擒；每當已忍受不了酷刑與屈辱的折磨想放棄生念時，他都會想到她——他便不敢去死、舍不得去死……如今，青獅幫、反元聯盟都可以放心地交出去，真想陪伴著她、照顧著她過完后半生……可是她卻忘了他，而他也活不長了。
用無力的雙臂將自己心愛之人圈住，季元不想讓清音看到他眼中欲滴的淚水：“少亭很快就能回來，他會陪著你離開。在他心里你勝過一切，你若現在走他怎么受得了。”
清音忽然抬頭盯著季元：“你又怎么了？不是體內的毒已經清了嗎，為何還這么虛弱？”說著，她輕易地脫開他的束縛，伸手去搭他的脈。
季元想縮回手，卻被清音抓住，診了片刻問道：“怎么會有氣血匱竭的跡象？”
“我的確是快要死了。”季元平淡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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