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先前的關(guān)聯(lián)，尹征也在這邊有了個臨時辦公點，暫時參與此案。
    “這個兇手到底想怎么樣？嫂子穿的衣物最多算是深紅色，又沒有戴眼鏡，為什么會選中她？”左泉氣憤地拍了一下桌子。“而且這個混蛋又拿走了什么想繼續(xù)留給下一個人呀！”
    “戒指……”周煙霏拿出現(xiàn)場的一張照片，是韓楚妍手部的特寫，右手無名指末端膚色比其他地方稍淺。
    當(dāng)初買戒指的時候，周煙霏就在場。
    她和韓楚妍本來不是去選戒指，只是去逛街的，正好商場在做七夕節(jié)的預(yù)熱活動，首飾店在打折，她們路過門口就進去逛逛，韓楚妍一眼相中了一對婚戒，她喜歡樣式，價格合適，尺寸也合適，當(dāng)即就刷了卡買下了。
    更讓周煙霏佩服地是，韓楚妍拿著戒指就拖著她回家，一開門就蹦到程霆深身上，把戒指給他一戴。“果然，我就說這個尺寸你戴剛剛好，就像你的尺寸也最適合我一樣。”
    周煙霏假裝沒有聽到老司機開飛機，想去找杯子喝水的時候，韓楚妍又說。“霏霏你別走，你來做個見證，我要跟阿霆求婚！”
    “不用求，我答應(yīng)。”程霆深答應(yīng)地又爽快又‘兒戲’，連個做工具人的機會都不給周煙霏。
    所以她總覺得他們兩個所謂的求婚跟玩兒似的，沒當(dāng)真，誰知道這兩個人過了沒幾天就抽了戶口本去領(lǐng)證了。
    “師姐？”黎語初看周煙霏失神，就輕輕地拍了她一下。
    周煙霏這才回神，繼續(xù)說起案子。“林瓏和耿冽，我們一直都盯著，案發(fā)時間他們始終在監(jiān)控之下，所以兇手不在他們其中……到底還有誰有問題？我們漏掉了誰？”
    “這樣一直被兇手牽著鼻子走，太被動了，咱們必須主動出擊，才有機會擾亂他的計劃。”尹征一邊說一邊還在看酒吧提供的監(jiān)控錄像。“這家黑貓酒吧，在韓楚妍所居住的小區(qū)同一條街上，和新港大學(xué)的距離也不遠，兇手可能觀察過韓楚妍，并非隨機選擇的，而且非常巧合的，就是同事們跟蹤耿冽和林瓏都去了的那一家。”
    “有點太巧合了，三個案子都和林瓏有關(guān)。如果兇手不是他，那么真正的兇手就有故意栽贓的嫌疑，他要針對的除了林瓏個人，可能還有，他身后的沈家。”左泉的眉頭越皺越緊。“尸體是凌晨五六點發(fā)現(xiàn)的，去到現(xiàn)場的法醫(yī)估計她的被害時間是十一點半到零點之間，所以歸到了前一天的案件里面。其實有沒有可能她真正……誒，真正斷氣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零點。”
    “死亡時間本來就不可能估計得完全正確，而且韓楚妍的身體當(dāng)時還受到藥物影響，的確可能跟林瓏去到酒吧的時間為同一天。”大魏翻開了第一個到達現(xiàn)場的法醫(yī)留下的記錄。“林瓏是凌晨一點多去那家酒吧的，兇手想做得讓我們都覺得還是跟林瓏有關(guān)，他沒想到林瓏一刻都沒有離開過我們的視線。”
    “黑貓酒吧，現(xiàn)在也是林家的物業(yè)之一，是黑貓酒店旗下的產(chǎn)業(yè)。”左泉看著最新的資料。“黑貓酒店的第一個老板，是沈家的？”
    周煙霏不自覺地蹙眉，但仍然是點了一下頭。
    大家一時間都沉默了下來，直到會議室的大門突然被推開，唐云楨走了進來。“暫時我們能確定的，就是這個兇手原先的目標(biāo)是穿著絳紅色衣物、帶眼鏡、噴玫瑰味香水的成一熟女性。不管他是在針對林瓏或者沈家，還是已經(jīng)開始享受殺人的快一感而失控，即使韓楚妍的衣物勉強可以算是絳紅色，也噴香水之外，眼鏡這一項和玫瑰味都已經(jīng)被除去了……這個兇手做事的針對性減小，隨機性變大，他已經(jīng)沒有像之前那么認真地挑選對象了。”
    “唐隊！”好幾個組員都忍不住站了起來，這還是他們熟悉的那個唐云楨，遇到案子就雷厲風(fēng)行、讓人安心可靠的唐云楨。
    “兄弟們，打起精神來！”唐云楨勉強地揚著嘴角對著大家笑了笑。“雖然他的作案手法又一次升級，已經(jīng)開始使用藥物，但是只是市面上最普通的迷藥，很容易買到，查到來源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不過他依舊是以女性的裝扮出現(xiàn)的，這一點沒有變化。”
    尹征猶豫了一會兒才又說道。“與其坐在這里等他出來殺人，不如我們造一個符合所有條件的誘餌引他出來？”
    其實不是沒有人這么想過，只是沒有人敢提出來，因為危險系數(shù)太大了。
    黎語初偏過了頭望向尹征。“尹組長，你的意思是放蛇？”
    “對，當(dāng)然我知道，這是很危險的，但是女警員的警惕性和自我保護能力，總是比一般女性要強得多。”尹征又深吸了一口氣。“不過……誒，的確太危險了。”
    “先保留。”唐云楨也想了好一會兒才又開口。“我會跟副局長先商量一下，如果允許，看看能不能找到適合的人選……就先這樣，散會吧。”
    “是。”雖然調(diào)查方向依舊只能按照先前的部分繼續(xù)，大家卻也沒有喪失氣勢，一個個都極具氣力地去工作了。
    “謝謝幫忙。”唐云楨和尹征寒暄了幾句。“有什么需要的，直接跟語初說，我們這一個組的糙漢，都是全靠她照顧的。”
    “那她可真辛苦。”尹征并沒有過多的安慰唐云楨，只是拍了拍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