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侍應(yīng)生雖然數(shù)量不多，卻全都是女性，年紀(jì)、相貌還差別很大，有一、兩個因為太過瘦弱，看起來像才十三、四歲的孩子似的，有些年長的，卻又可以當(dāng)他的長輩了。
    她們似乎習(xí)慣生意差了，都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還會來人，也鮮少見單獨(dú)一個人來酒吧玩的，各個都有些驚訝地看著他。
    其中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大著膽子走上來問他。“請問您……”
    “不是還在營業(yè)嗎？我找你們老板。”魏加森眉眼一挑，輕笑道。“我找……陸淼……”
    當(dāng)他說出那個名字的時候，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其中年紀(jì)較小的那幾個，臉上還有怯懦和驚恐，嚇得抱在了一起，躲在角落瑟瑟發(fā)抖。
    那上前來的中年女人也嚇得不輕，卻比小后生們冷靜許多。“先生，這里沒有這個人，我……我們老板姓炎……”
    “兩個火的炎？”魏加森又是一笑。“水火不相容，改名字還改得這么不吉利，選地方也選得這么沒人氣，果然是她的風(fēng)格。”
    “你倒真會挑時間來。”陸淼從里面走了出來，先是輕聲安慰了那幾位年紀(jì)小的女孩子，耐心地待她們不那么害怕了之后，便讓所有侍應(yīng)生都先離開了。“你們把門關(guān)了，都先回去吧。”
    “是，老板。”其他人看陸淼這樣子，明白找來的人應(yīng)該不是找茬的，更不是來抓她們的，這才放心，陸續(xù)走了。
    魏加森看門關(guān)了，才走到吧臺前坐下，對著站在里面的人說道。“師姐，你這批人，一個機(jī)靈的都沒有呀，你養(yǎng)著她們干嘛？”
    “這里是庇護(hù)所，不是訓(xùn)練營。”陸淼一邊回答，一邊就倒了兩杯酒出來。“她們靠自己的勞動力打工，我只是個發(fā)工資的，給的那點兒錢只夠維持基本生活而已，又不是要她們賣命。”
    “我倒是不要你的錢，也肯給你賣命。”魏加森接過了酒杯，卻并沒有馬上喝，反而是看著陸淼，撇了撇嘴，撒了個嬌。“但是你連真面目都不給看，我怕命賣錯了人呀。”
    陸淼無奈地笑了一下，抬手撕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清麗的原貌。“你倒是膽子大，頂著真正的臉到處跑，也不怕留下證據(jù)。”
    “平時假臉戴得多了，也沒幾個人知道我本來長什么樣子，有什么好怕？”魏加森這才舉杯，碰了碰陸淼手上的。“這不是師姐說多年不見，也不知道我這個小混蛋長成什么樣子了，我才這么來的嘛！怎么樣，你小師弟我是不是越來越帥了？”
    “人是長大了，可還是這個小混蛋的德性。”陸淼伸出手捏了捏魏加森的一邊臉頰，這才終于有了實感。
    二十年了，她當(dāng)初沒能帶他走，她以為他根本不會愿意再見到她了。
    “師姐，這么久沒見，一頓大餐都不請小混蛋呀？”魏加森把一杯酒一飲而盡，再把空杯推回到了陸淼的面前。“把這兒最好的酒都拿出來！我得狠狠宰師姐一頓才行！”
    陸淼只是笑，真的拿了一堆酒出來，魏加森點哪一瓶，她就開哪一瓶。
    兩個人像是要把這缺失的二十年酒都喝回來一樣。
    酒過三巡，算盡了興，陸淼已是微醺，魏加森依舊清醒。
    他把懷里那副卷軸拿出來，放到了吧臺上。“這是師父和你的保命符，下次別再輕易拿出來了，落到別人手上怎么辦？”
    “我就是知道會到你的手上，才肯拿出來的。”陸淼看著東西，卻沒有伸手去拿。“阿森，它的日子要到頭了，咱們，快能見光了。拿保命符賭這一回，值回票價。”
    “行吧，師姐要參戰(zhàn)，我就是你的前鋒。”魏加森沒有再勸，便就把東西收回了懷里，轉(zhuǎn)身要走。
    “阿森……”陸淼也站了起來，叫住了魏加森。“你怪我嗎？”
    “師姐，是你把我從地獄里拉出來的。”魏加森轉(zhuǎn)回頭，走上來擁抱住了陸淼。“你讓我知道了什么才是活人應(yīng)該過的日子，你讓我明白，我不是陰溝里的老鼠，我可以在陽光下站著，所以……即使我又走入了另一座地獄，我也一點都不害怕……以前是你保護(hù)了我，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足夠強(qiáng)大了，以后，讓我來保護(hù)你，我就是你和師父的保命符。”
    陸淼也輕輕地抱住了魏加森，微微地點了一下頭。“好。”
    他長大了，他已經(jīng)比她高很多了。
    陸淼又想起，她初遇他時的場景。
    她那時也不過才十三、四歲，徒手從死人堆里，把魏加森挖了出來。
    他才剛過五歲，渾身是血、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氣，卻是輕聲喚她道。“姐姐，救救我。”
    他是她救的第一個人，也是她作為一個人的良知被喚醒的開端。
    她是他的救世主，是照進(jìn)他生命里的第一束光，而他，也成為了她的救贖。
    破了Siren策劃的綁架案，即使是只抓到幾個小嘍啰沒有抓到主使人，即使是關(guān)起門來內(nèi)部做了一些整頓，即使被其他組分去了一定的榮耀，專案組的諸位依舊風(fēng)光無限，各個走路都帶風(fēng)，做起事來更加勤奮賣力了。
    黎語初出院之后詳細(xì)地查過了魏加森的資料，他是Siren四大神將之一，三年前在拉斯維加斯最大的賭場搶劫案里，被捕的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