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鴛鴦地·紅袖添香(1/2)
一日,黎末辛正在午休,孟戈進來將她叫醒,說是外邊有人找她。她心下一跳,鞋都還沒來得及穿便飛奔出去,可當(dāng)見到一身絳紫色的官服時,又是慶幸又是失落,慶幸來人不是葉禛,又失落不是葉禛。
那老者見了黎末辛,先是行禮,后才說,葉禛讓他帶話過來,說是給公主許配了人家,是祝相國的孫子,那人生得儀表堂堂,文韜武略樣樣精通,還請娘娘放心。
黎末辛聽了,心中頓時生出諸多的感慨,她離世時,葉淳尚在襁褓,如今都要嫁人了。
孟婆笑著問那老者道:“葉禛有沒有另外納妾呀?”
老者搖了搖頭道:“未曾,像我朝皇帝這般深情之人,人間甚是少見。”
黎末辛聽了臉上浮現(xiàn)出與有榮焉之色,佯裝理了理袖子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轉(zhuǎn)而問道:“還不知先生名姓,在這兒先謝過了。”
老者笑了笑,“名字已是前世之事,娘娘問來也是無用。”
“若是來生還能有緣再見呢?”黎末辛笑,“雖說衛(wèi)國官員甚多,但是能夠給葉禛傳話的沒幾個。”
老者笑了笑,說也是,“臣姓李名罄,生前是清平人。”
黎末辛聽了這名字,覺得又幾分熟悉,轉(zhuǎn)而看向孟婆,孟婆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李三月是你什么人?”
聞言,那叫李罄的老者不由一驚,站起身來有些欣喜地看著孟婆道:“婆婆見過舍妹?”
“前幾天剛?cè)ネ短ァ!?
“剛?cè)ィ俊崩铙烙行@訝,“舍妹過世多年為何才投胎?”
“她離世時陽壽未盡,又無法還陽,所以耽擱了這些年。”黎末辛解釋道,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問,“我倒是想問你,張縉家那個兒子后來如何了?”
“張易?”他微微皺眉,有些驚訝黎末辛為何會這么問,“月兒當(dāng)年走時留下遺書,要我好好照顧他,但是他恨是我家的人打死了張縉,毅然而然地與我家斷了聯(lián)系。后來,被他族中的叔父接走,也考上了功名,現(xiàn)在官至左都御史。”
黎末辛點點頭,“算是繼承了張縉的遺愿。”
李罄笑了笑,感慨道:“雖說如此,但功名利祿,不過是一場浮華,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沒意思得很。”
“可你的功名上沾了你母親和你妹妹,甚至張縉的血。”孟婆一針見血地看著他道,“說這般忘恩負(fù)義的話,才是沒意思。”
聞言,李罄的臉色不由得黯了下去,嘆了口氣苦笑道:“這幾個字,壓了我一輩子,原本以為死了便得以解脫,不曾想到了奈何橋邊還會被指責(zé)。”他抬眼看著孟婆,“可這人間的事,怎是一兩句話解釋得清楚的?”
黎末辛聽出了這話中的無奈,皺眉問:“張易在朝廷上拿此事攻擊你了?”
他搖搖頭,“他與他父親一樣,是個君子,但別人不是。”
“誰?”
“饒承文。”
“就是你母親替你妹妹尋的夫婿?”孟婆皺眉問。
他深吸一口氣,雖是不愿承認(rèn),倒也點頭,“其實也怪不得他,是我懦弱罷了。”
……
母親與妹妹的驟然離世給了李罄不小的打擊,也因這個功名上沾了太多的血腥,他日日發(fā)奮讀書,終于在母親與妹妹離去的第三個年頭里考中了舉人。
李父原本只是想讓兒子考個功名,至于能考到什么地步,倒也沒抱什么希望。又因著第二年沒有會試,他喪期又過,便張羅著給他娶親。他對此事沒有異議,第二年五月,榴花欲燃的時候齊家小姐便被迎入家中。
那齊家小姐名楚玉,相貌生得中等,卻是一把持家的好手,剛進李家,便將那處處咄咄逼人的二姨娘治得服服帖帖的。李父覺得虧欠兒子,亦是睜只眼閉只眼,短短半年內(nèi),齊楚玉便當(dāng)了李家的大半個家。
有了夫人的分憂,李罄便有了更多的時候來看書,就算二姨娘與大哥偶爾作妖,但始終不太敢放肆,日子過得也還算是平靜。
這日夜里,他在書房看書,齊楚玉端了一碗?yún)M來,說是天寒了,讓他注意保暖。他抬著湯笑道:“為夫這不僅是紅袖添香,還添了參湯。”
齊楚玉看著他,皺眉有些不明白,“紅袖添香?”
聞言,李罄端著參湯的手不覺遲疑了一下,“古人將讀書時有美人陪伴叫做紅袖添香。”
“夫君是在說妾身是美人?”齊楚玉站起身來,一臉驚喜地看著李罄。
李罄笑了笑,“是啊,你不光添香,還給為夫添了參湯。”
她的臉上倏忽染上了一抹紅暈,掩唇笑道:“夫君莫要哄我。”
“怎會是哄你?”他笑著翻開書,頭也不抬地道,“夜深了,你先回去歇息,我這就回去。”
齊楚玉見此,不由得有些失望,上前將他眼前的書抽走,“說我是美人,卻又不看我一眼,你這不是哄我又是什么?”
他微微皺眉,仍舊耐著性子道:“春闈在即,應(yīng)以學(xué)業(yè)為重,快將書還我。”
“若是能考上,不在乎這一朝一夕,我看你這分明是不在乎我。”齊楚玉看著他有些惱道。
“胡鬧!”他看著她,臉上有些慍怒之色,“將書還我。”
“書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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