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君生我未生·魂斷(2/3)
后,“您真的要打死妹妹嗎?”
“你給我讓開,不然我連你一起打!”
“母親……”李罄一下子跪倒在李母面前,“事到如今,您就原諒妹妹吧,月兒,你說句軟話啊。”
三月怔怔地看著自己母親,心如刀割,哽咽道:“您若真要我的命,我給您便是!”
說著直直地往廳內的柱子沖去,幸得李父反應快,一把將她拉了回來,摔在地上。
“作孽!我這是作孽!”李父氣得暴跳如雷,指著妻子的鼻子罵道,“你看看你,都生了些什么東西,一個個毫無用處,不知羞恥!”
“有其母必有其子,真是敗壞家風。”一旁的二姨奶奶冷聲嘲諷道。
“賤人,”李母沖上去打了二夫人一巴掌,“什么時候輪到你說話了!”
“老爺……”二姨奶奶頓時捂著臉哭了起來。
李父氣不過,打了妻子一耳光,“你才是賤人!生的都是賤人!”
聞言,三月不禁笑了起來,“娘,您看看您多可憐,忙活一陣什么都沒得到,還被一個賤婢貼臉嘲諷。”
李夫人大病初愈,身子本就虛弱,指著三月的手都忍不住顫抖,“你……你……”話未說完,猩紅的血液傾口而出,直直地倒在了三月身上。
笑容霎時間僵在她的臉上,好看的面容從傷口處慢慢破碎,她僵硬地低下頭,看著雙目怒睜著的母親,眼淚再次潸然而下。“娘?”她小心翼翼地喚了母親一聲,卻沒有得到任何答復。
李罄慌了,忙撲過去將母親扶過來,伸手哆哆嗦嗦地去探母親的鼻息,然而那里已經沒有了生氣。
“娘——”他頓時哭了出來,伸手將母親的雙眼合上。
三月愣愣地看著母親,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李父頓時也慌了,喊了一聲夫人,忙走過來查看,見狀不由得跪了下來,哭得撕心裂肺,“夫人啊,你怎么就這么走了啊……”
她一把推開父親,將母親搶過來抱在懷中,哽咽道:“娘,您騙我的對不對?女兒錯了,娘,女兒錯了,您快醒一醒啊……”她抱著母親的遺體,哭得肝腸寸斷。
“你這個不孝女,放開我夫人!”李父雨點般的拳腳落在她身上,她卻始終抱著母親的遺體死死不肯撒手。
這時突然聽見門口傳來一陣喧鬧,李父回頭一看,來人竟是張縉,他頓時怒火中燒,怒罵道:“你還有臉來!”說著四處尋棍子要打他,尋不著,便只身撲了上去,“看我不打死你這個害人精!”
張縉沒有躲,生生接下了李父這一拳,如此一來,李父更為火大,對著他便是一陣拳打腳踢。幸得李罄在悲痛之余還有幾分理智,忙將父親拉開,張縉方才得以脫身。
他身形踉蹌地走到三月身邊,她看了他一眼,轉而將臉貼在母親的臉上,輕聲說:“娘,您不是希望我嫁一個如意郎君嗎?您不是還要給我梳最漂亮發髻嗎?我找到如意郎君了,娘,他來了,您起來看看啊,您起來看看啊!”她抱著母親哭得肝腸寸斷,可是李母卻什么也聽不見了,隨著夜越來越深,身子也漸漸涼了下來。
這一年清平的冬天來得很早,立冬剛過就飄起了雪花,整個天都是陰沉沉的,整座城都浸在莫名的悲傷中。
李母走了,但是三月與張縉的事卻還沒有結束,李父說寧愿女兒在家做個老姑娘,也不愿將其嫁給他,讓他趁早死了這條心。張縉的態度亦是堅毅得很,說是李父不答應,便跪到李父同意為止。
那幾日的雪下得很大,張縉卻如青松一般地跪在李母的靈堂前。起初李父還將三月鎖在房中,不讓他二人見面。但事到如今,三月豈是能被一把門鎖就能鎖住的?她砸爛了窗戶,跑到母親靈堂前,與張縉跪在一起。
她對張縉說,除了生死,沒人再能把我們分開。
張縉說,生死也不能,若是我先死了,便在奈何橋上等你!
二人說著,脆生生地對著李母的棺槨磕了三個頭,算是拜了高堂。
兩人就真的在堂前跪下,不知跪了多久,三月終是承受不住昏倒在他身上,仆人扶著她進了房間,而張縉仍在那兒直直地跪著。
三月醒來的時候就看見父親滿臉愁容的坐在床前,她啞著嗓子叫了他一聲。
見女兒醒來叫他,他欣喜地應了一聲,對旁邊的丫鬟說:“快去請大夫就說姑娘醒了。”
三月鼻間一澀,撲進父親懷里嚎啕大哭,父親也忍不住動容,哽咽著對另一丫鬟說:“快去看看張縉,跪久了怕出事。”
三月仰頭有些不信的望著父親,父親幫她理了理她額前的碎發微笑著說:“女大不中留啊!”
她無法表達內心的欣喜,只是用力的抱了下父親便跑了出去,父親忙說鞋,她早就跑遠了。
李父有些無奈,他已經失去了妻子,不能再失去女兒了!
三月跑到堂前,一把抱住張縉,哭著說父親答應他們了。張縉微微一愣,勉強扯出一絲笑意說好。
察覺他臉色不對,她忙差人扶他起來。而他的腿早就沒了知覺,根本站不了,這忽然間起來,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頭上沖,眼睛脹得厲害,眼前的三月也越來越黑越來越黑,不出一會兒終于全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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