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到那令人討厭的小子，唐爸有點不習慣，往女兒的房間探頭了幾次后，忍不住問道：“那小子沒來？你們登記什么時候去辦？”
    “他有事忙，等他忙完再辦。”唐月逗著逸凡，孩子張大小嘴無聲地笑著。
    “我就知道那小子在胡弄你老子！”唐爸氣哼哼道。
    ......
    秦凡沒想到來接他的是,特地從日照趕來的張瑋和鋼鐵公司的副總杜華，路上張瑋向他匯報鋼鐵公司目前的困境和問題。
    在2001年到2003年，由于基建擴張迅猛，鋼材價格持續上漲。對市場更加敏銳的民營資本紛紛進入鋼鐵業。民營鋼企也在開始集體狂歡。
    “你的意思是擴大規模？”秦凡問道。
    張瑋點了點頭：“現在各地的鋼鐵公司都在想辦法增大產能，增大規模。原地踏步是要被淘汰的。”
    秦凡沉默了半晌，鋼鐵市場的水太“深”。就如常州的鐵木就是個例子。
    “在中國，沒有政府支持，企業是辦不成的?！贝嗽捲阡撹F行業尤為應驗。日鋼、鐵本、建龍、沙鋼等民營鋼企，他們或者功成名就，或者功虧一簣。但是，相同的一點是，這些曾經時事造就的英雄，在這個大變革的年代無一脫離過此條規律。
    鐵本只是常州的一個資金不足10億元的民營鋼企，但是它喊出了“三年超過寶鋼，五年追趕浦項”的口號。
    鐵本在巨大的資金缺口面前，得到了政府鼎力相助。它很快獲得43億元的貸款和近萬畝土地。民營企業相對于國企的優勢是：效率高、成本低。包括鐵本在內的所有民營鋼企都有這樣的優勢。
    然而不到二年，為了遏制投資過熱，國家要求制止鋼鐵、電解鋁、水泥行業盲目投資，接下來的幾個月，又連續發文督促各地落實，清查三大行業“盲目投資”的民營企業。正在摩拳擦掌的民營鋼企開始卷入一場始料未及的“嚴打”。
    沒有逃脫的鐵本停產關門，戴國方踉蹌入獄。原因是，審批越權、違規占用土地、挪用銀行貸款、偷稅漏稅。
    在這一輪調控中，沒有逃脫整頓命運的，還有建龍鋼鐵公司。在鐵本出事后的一個月，央視曝光了建龍鋼鐵。原因和鐵本高度一致：違規審批、環保不合格、違規銀行貸款。建龍一下子成了“鐵本第二”。
    如果只是循規蹈矩的發展，免不了像國內諸多小鋼鐵企業，被兼并和被重組。
    不過也有例外的是靠45萬元自籌資金創辦的民營鋼企----沙鋼。
    ......
    秦凡閉目考慮了很長時間，一路上張瑋和杜華小心翼翼地不敢打擾，到了廬州后，秦凡睜開眼道：“晚上找個地方我們再好好商量。”
    ......
    蘇劍等秦凡下車后，便笑道：“請你來一趟真是不容易?！?
    秦凡也笑著回道：“你們把事情都做了，我還需要露面嗎？”
    蘇劍知道他的性子，便道：“知道你煩見他們，請你來也是我們自個慶祝一下。”
    “東來順”酒店里，蘇劍領著開發二組一干人等，還有秦凡和張瑋、杜華。
    說是慶祝，可四人談得最多的還是急需的資金問題，不僅商業廣場需要資金，張瑋和杜華也是如此。
    “銀行那邊沒有支持？”秦凡問道。
    “在談，但我估計比較難？”蘇劍回道。
    “好歹我們這也是屬于招商引資項目，政府、銀行都應該支持啊。”秦凡不解地問道。不提老王貸款幾億都是基準利率貸，銀行都不愿意干，但是他就是能貸到，而且去找銀行辦事根本都不用原件的。
    “窮啊，現在政府、銀行都比較困難，你也知道你嫂子就在銀行。”蘇劍答道。
    秦凡想了想，這事不靠政府光靠自己，誰能做起來？在快速擴張下，商業地產高投入性質令現金流狀況難有根本性的改善。
    見張瑋和杜華看著自己，秦凡指著他們對蘇劍道：“你看他們也是來要錢的，你們是把我當作銀行了？”
    蘇劍、張瑋大笑道：“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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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浴中心。
    秦凡和張瑋、杜華裹著浴袍在包廂里閑聊。
    通過他們的敘述，知道他們為了擴大規模，公司在前二月和周邊的村子里的村民發生過兩次大的沖突，動刀動棍直接原因是日鋼對村子的土地補助款，遲遲不到。根據日鋼建立之初的協議，日鋼需要每年向所占用土地的村民補償1000元/畝。
    “實際上我們早就付過了，補償款誰知道他們沒發給村民！”張瑋罵道。
    其實在周圍村民心里，和日鋼的糾纏遠遠不在于這些土地補償金上。比如說韓家村，有五六千人，卻只有5個人在日鋼工作。
    可公司內有一條不成文的規定：不招收當地人。張瑋告訴秦凡，這是因為當地人干活太磨蹭，不如外地人賣命。
    “沖突之后，我們給村民的土地補償每畝提高了200塊錢，公司也開始針對